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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衣皱了皱眉头,看着楚少渊,有些欲言又止。
楚少渊有些莫名:“怎么了?”
婵衣的眸子垂下来,她不知要如何开口,分明楚少渊这个王爷要比川贵巡抚地位尊贵,却因为在川贵没有半点势力,就连一个小小的卓家都不将他放在眼里,她不由的握紧手中的帕子,抿起嘴角。
“这件事我不信是有人骗卓青眉,”她一字一顿的说道,“能弄到你贴身之物,还对王爷制式十分的了解,在川贵有谁会有这个本事?而且,我今日在婚宴上看到了顾曼曼,宁国公这是将一府的人都搬来川贵了么?”
宁国公府向来是扎根在云浮城的,这么多年政权交叠,宁国公府就没有从权利中心退出去过,可这一次却举家都到了川贵,为的是什么?
楚少渊笑了笑,“这玉佩其实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随手将玉佩放到婵衣手中,给她看。
婵衣不解的低头看着掌心中的那块玉佩,“可是你却时时带着,而且还用它作为私印……”
玉佩上鲜艳的印泥还未擦干净,留着些残红,微微有些湿润。
楚少渊见她忽然顿住,再不说话,笑着看她一眼。
“终于发现了?”
婵衣惊讶的抬头,这块玉佩上头的印泥确实不假,但并不是作为私印按到书信上的,更像是在用印泥掩盖着玉身上雕刻的纹路,因为那纹路根本就不是什么渊字,而是一个涵字,因为刻的是草书,所以字体看着十分相似,若不是她这般拿着玉佩仔细看,即便是印到了书信上头,只怕也会分不清楚是渊还是涵。
“这玉佩,究竟怎么回事?”
楚少渊脸上的笑容中更显几分深意,“喜欢在信上用私印的,是老四,而这玉佩是父王送我的,天底下只有这么一块传说中是沁了龙血的玉佩,这块玉佩我曾经遗失过,后来辗转到了卫风手里好几个月,他见这玉佩好,便擅自刻了一个涵字,打算送给老四,好叫我与老四反目,可惜直到清算安北侯府之前他都没功夫,而后来抄了安北侯的老巢,萧洌知道这块玉佩是我的,便托人送了过来。”
婵衣一愣,沁了龙血?
那不是说明这块玉佩很珍贵?这样珍贵的玉佩却在上头雕了字,实在是有些太浪费了!
楚少渊嘴角噙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卫风心里清楚,若是能让我们闹得不可开交,父王厌弃了我们二人,太子便是再做出什么叫父王失望的事情,父王也不会轻易的动太子的地位。”
卫风的算盘打的好,只可惜跟错了人,太子根本就是个蠢货,最后竟然会被老四害死,也算是证明了卫家眼睛都是瞎的,如果卫风知道他跟安北侯的死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只怕要被气得从棺材里爬起来。
婵衣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块玉佩还有这样的隐情。
“那就是说,这块玉佩所有人都以为是你的贴身物、是私印、是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那么,若有一天,有个人拿了这样的东西来证明与你关系斐然,必然是假的。”
就连她都以为是楚少渊喜欢的一块玉佩,更何况是旁人。
楚少渊原本想笑着点头的,可抬眼就看到婵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怕她误解自己瞒着她,连忙道:“我不是不告诉你,只是觉得这都是小事罢了,不值一提,所以才没有与你说。”
婵衣恼怒的看他一眼,他总是喜欢擅自猜测自己的心思,偏偏猜的还是错的,有些没什么好气的道:“你在外头的事情我为何要生气?”
不生气?那刚才是谁睁着眼睛一脸震惊莫名?
楚少渊笑眯眯的道:“这些事情你不必担心,我已经派人盯着卓青眉了,这几日她一定会再见那个给她出主意的人,到时候便会知道究竟是谁在这里头搞鬼了。”
……
卓依玛拉着卓青眉刚回了卓家,立即便给了卓青眉两个耳光。
卓青眉捂着脸,一脸委屈。
“阿妈,连你也不相信我了么?”
卓依玛冷笑:“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连个风声也不给我透露,直接在婚宴上给周家一个难堪,你把卓家放到了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做法是将卓家架到火上烤!你这么一闹,往后别想再跟周家联姻了!”
卓青眉双颊被打的红肿,眼中一步不让:“阿妈就是太迁就周家人了,周家的土司之位原本就是从我们卓家手里得来的,叫他们做什么,他们不做就是忘恩负义,即便戏耍了他们又如何?还不是要乖乖的送了周摩过来!”
卓依玛抬起手来忍不住又给了她两个耳光:“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既然你这般本事,那卓、周两家的婚事你自己挽回!若挽回不了,你给我滚到蛇山去!”
卓青眉不服气,“我为什么一定要嫁给那个窝囊废?我偏不!”
卓依玛看着女儿这般倔强,怒极反笑。
“莫非你还想着要嫁给安亲王么?莫要做这种白日梦了!你没看到安亲王对你什么态度么?他厌恶你厌恶到这个地步,你还要上赶着贴上去丢卓家的脸,你白白的让我教导了这么多年,却没有为卓家做一点点有用之事……”
卓青眉眼睛一沉,“阿妈这些话说的太早了!我若是没有万全的法子,也不会动这个脑筋,阿妈等着瞧吧,安亲王一定会纳了我的!”
说的这般笃定,卓依玛怀疑的看着卓青眉,到底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卓青眉却将脸上的神情都收了起来,笑了笑:“阿妈这般瞧我作何?总归不是坏事,咱们家里丢了的土司之位,便由我取回,不是很好么?”
卓依玛冷笑:“土司之位,若不是我们卓家一直没有男丁,你以为周家的土司之位会这般牢靠么?”
说到底还是要生男丁,没有男丁说什么都是白的!
卓青眉忍不住挑眉:“那这些年跟周家联姻就生下男丁了么?我看说不准真如传言里说的那样,是周家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法子……”
“闭嘴!”卓依玛不耐烦女儿说这些,冷冷的看着她,“你若是懂事,便去周家道歉,这件事能圆回一些便圆回一些来,莫要再惹是生非!这一次安亲王能饶过你,下一次未必就会有这样好的运气!”
卓青眉见不得自己母亲用这样一副厌烦的神情对自己说话。
今日若不是安亲王妃一直在旁边,那些事情便可以对安亲王说,即便安亲王不会因为那些事情而改变对她的看法,但多少会比现在有机会接近安亲王,到时候只要她弄到了安亲王的私印,卓家不愁没有将来!
只是现在阿妈这般老古董,她说的太明白万一被坏了事,可就麻烦了。
于是便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阿妈说的有道理,我这便去周家道歉。”
卓青眉起身便走,叫卓依玛反而怔愣住了,女儿什么时候这样听话了?
……
益州城中是设了宵禁的,所以城中除了巡夜的守卫,便再无一人。
夜幕底下星星点点的都是亮着灯火的人家,虽然设了宵禁,但夜里无法入眠之时,总有可以消遣的所在等着那些富商显贵们。
石板路上,歪歪扭扭的走着一个五官俊美的年轻人,身上的朱红色绣着精致刺绣的衣襟大开,露出里头雪白的中衣,手中拎着小酒壶,神态间满是醉意,脚步虽然踉跄,可却自有一番步法在里头,一点儿也没有寻常醉汉的样子。
“你!站住!”巡夜的几人忽然见到这人歪歪斜斜的像是无骨之人,一声粗喝将人拦下,心中大乐,又有肥羊可以宰一票了。
可一眨眼,那人撒腿便跑,速度还十分的快。
巡夜的几人立即敲了敲身边的梆子,抬脚追了上去。
只是追了半晌,到底被人逃脱了,巡夜的几人忍不住骂骂咧咧。
“什么人,跑的比兔子还要快!”
“明明看着醉了,如今的醉鬼都这般能跑么?”
“真是晦气!走了走了,去别处看看!”
脚步声渐渐走远,刚才那个年轻人从暗处走出来,看着那几个巡夜的人,忍不住冷笑一声。
继续歪七扭八的走着。
“这位公子!”忽然从暗夜之中,冒出另外一个人来,声音黯哑的拦住了他,“我家主子有请公子到府中做客。”
年轻人眼睛一瞪,“什……什么来头?竟敢拦小爷我的去路?”
话没说完,他手上的酒壶便飞了出去,砸到那人的头上。
预料之中的巨响没有出现,年轻人诧异的看到,那个人竟对自己这般刁钻的攻击还能游刃有余的偏头躲过,他不敢轻敌,一个跨步上前,两人过起了招。
几招之后,年轻人显然不敌对方,手臂被那人一拧反转到身后,腰间的匕首也抵在了脖颈上。
“你!”年轻人立即意识到自己遇到了敌手,他将心中的惊惧压下来,沉声问道:“你家主子是谁?”
那人嘴角一弯,露出个冷笑:“你心里不知道是谁么?这些天你都做了些什么事你总不会忘吧?”
年轻人眼睛猛地一亮。
“是不是,安亲王……”话才问了一半儿,年轻人眼前一黑,便再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