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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以来楚少渊总是早出晚归,即便回内院歇息,婵衣也早早的便睡下了,所以两人总是没有太多的时间相处。
现下楚少渊把事情料理的差不多了,终于有时间与婵衣说说话了,便忍不住想要闹她,与她耳鬓厮缠。
他凑上前去,张嘴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咕哝道:“晚晚当真舍得我么?”
婵衣脸色通红,耳畔满是他热热的气息,叫她的心一下子便跳的飞快。
手指被他按在胸膛上面,然后慢慢的被他引着顺着他的锁骨一直往下,直到碰到他的小腹他才停下,声音缠腻。
“晚晚,难受……我好难受……”
婵衣想缩回手,又有些舍不得手掌下的那一片触感,忍不住捏了捏他雄壮的腱子肉。
“难受就将衣裳脱了睡!”她澄澈眼睛看向他,嘴角微微上扬,像是一点儿也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似的。
楚少渊哪里肯依她,唇磨蹭着她的唇,眼睛里朦胧一片,“晚晚……”
婵衣瞧他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软软的抱着自己,半点儿不复平常冷清,不由的扑哧一笑。
“真拿你没有办法!”
这副样子,哪里还是前世那个不可一世的安亲王。
手指抚上他的衣衫,轻轻一拉,将他蜜色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之中。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有了寒意,但他却感觉不到冷,只觉得被她拉开衣衫,还有些热。
一动不动的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作乱,他心中腾升起一股子快意。
唇舌纠缠,四肢相拥,她身上的温度偏低,而他则恰好相反,常年比她要高那么一些,于是他便在冬日,瑟瑟寒冷的时节,做她的暖炉,将她身上的寒意驱走。
婵衣被他翻身压下的时候,眸子里盛满了笑。
“晚晚,”他不依不饶的唤着她的名字,“叫我一声。”
叫一声什么?
婵衣不解。
楚少渊撑起肩膀,俯下头凝视她,含情脉脉的眼神几乎要将她融化。
“乖,叫我一声。”
婵衣犹豫片刻,轻唤道:“意舒,夫君……”
楚少渊眉目一弯,眼角的朱砂痣殷红。
只是磨蹭着她的动作却越发的快了,低低的喘息出口便碎,似是隐忍,又似是释放。
婵衣受不住他这般勾人的模样,脸颊绯红一片。
最后她是在他一阵心满意足的亲吻之后,沉沉睡去的。
醒来,一睁眼便瞧见了他背着她坐在床头,冬日夜长,他卯时不到便醒了,此刻正轻手轻脚的穿衣裳。
“意舒,什么时辰了?”
婵衣想坐起来,却被楚少渊探过来的身子压住。
他的嘴角含着轻快的笑意:“不急,还没到卯时,你再睡一会儿,夜里睡得晚了,休息不好。”
婵衣被他说面红耳赤,忍不住拿眼刀子瞪他。
到底是谁半夜不睡的折腾,即便是不能真刀真枪,却依然有那么多的法子来闹腾她,叫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身子本就不是那般强壮的,如今也才习了几个月的武,调整过来一些,还被他这般的闹腾。
楚少渊只觉得她这样整个人都陷在被窝里,软绵绵的瞪他,一点儿杀伤力也没有,反而让人很想再欺负几下。
笑着俯身往她唇上印下一吻,伸舌舔了舔她的花瓣儿一样漂亮柔软的唇瓣。
“晚晚这样子,真叫人心痒难耐啊……可惜我得去晨练了。”
一边说,一边不忘再亲几下,表示遗憾。
婵衣脸色通红,“整日没个正经!”
楚少渊却听出了她话里的嗔怪,再不逗她,将被角给她掖了掖,站起身来:“好啦,不闹你,再睡会儿吧,等我晨练回来一道吃早膳。”
婵衣缩在被子里,暖烘烘的弯着眼睛点头,目送他出了屋子,才又闭上眼睛继续睡。
等到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卯时三刻了,她连忙从床上坐起来。
锦屏跟锦瑟早进了屋子服侍,见婵衣醒了,连忙上前来伺候她穿衣洗漱。
婵衣一边漱口,一边问锦屏:“早膳可准备好了?外祖母早上要服用的燕窝可送去了?表小姐起来了没有?”
因为这几日婵衣打算带颜黛出门做客,所以锦屏也十分留意颜黛跟颜夫人院子的情况。
她笑着道:“王妃放心吧,早膳大厨房一早便准备好了,颜夫人的燕窝按照您的吩咐每日卯正必准时送到的,表小姐也是刚起,方才表小姐身边服侍的丫鬟来说,表小姐今日起来有些头疼,正在梳头呢。”
婵衣皱了皱眉:“你一会儿去让人找个大夫来给表小姐看看,别是受了风寒。”
锦屏点头应是,又道:“前些日子王妃叫奴婢找的戏班子,今日早早的便在外头候着了,奴婢去看过,武戏演的尤其好。”
婵衣笑了:“等一会儿吃过了早膳,让戏班主来见我。”
因为要给颜黛办生辰宴,所以她特意去找了这里有名的戏班子来,这里盛行的是武戏,并非文戏,虽然说是初来乍到,但毕竟要在这里呆几年,便是再不喜欢这里的风气,也还是要考虑周到的。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婵衣才起身去了颜夫人那里。
每日的晨昏定省,这是婵衣两世为人的习惯,所以她做的比任何人都要好。
颜夫人也习惯了每日婵衣过来陪她吃个早膳说说话,也不至于对益州城里的一切都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今日多了楚少渊,就让颜夫人更高兴了。
因为平日里楚少渊十分忙碌,起来之后也是在外院吃早膳,不会跟她们这些内宅妇人一道吃。
颜夫人笑盈盈的看着楚少渊,半晌,皱了下眉头:“这才几日没见,怎么瘦了?是不是在外院只顾着忙正事,却不好好吃饭?”
楚少渊笑道:“外祖母哪里看出我瘦了?我每日三餐都要吃三碗饭,怎么会瘦?一定是您几日不见我,太想念我的关系!”
颜黛也在一旁笑着打趣道:“祖母偏心,只看到表哥瘦了,却没看我这几日习武习的脸也瘦了一圈儿么?”
颜夫人见孙女在一旁撒娇卖乖,忍不住哈哈直笑:“我看看,嗯,是看着有些瘦,不过这脸皮是又厚了!”
婵衣抿嘴站在一旁笑。
颜黛不依的撅嘴:“祖母,您总爱拿我说笑,还是嫂子好,”笑嘻嘻的凑到婵衣身边,仰脸看她,“嫂子,我饿了,早膳可有什么好吃的?”
婵衣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水晶糕,鸡茸粥,拌三丝,还有什锦豆腐,红油抄手,窝丝饼,油焖笋,但凡你爱吃的都有,放心吧,包管你饿瘦的脸皮再胖回来!”
“嫂子!”颜黛被她这般打趣,不依的跺脚。
屋子里的人忍不住都笑了。
笑意融融的吃过了早膳,婵衣让人请的大夫也来了,给颜黛诊了脉,老大夫拈着花白的胡子说了几句体感风寒注意调养并无大碍的话,便开了几副药方,婵衣让人给了诊金,将人送出去。
原本定好了今日要去陆府做客,婵衣吩咐人去回了,让颜黛非常内疚。
婵衣却语重心长的对她道:“原本这些人看重的就是王爷的身家,跟你跟我个人无关,所以不论去或不去,王爷的身份在那里放着,她们都不敢小瞧,倒是你的身子不舒坦,是自己的受罪,没有必要为了这些人而委屈了自己。”
颜黛被她这么一说便明白了,也放下心来,在府里修养。
等到了她生辰的这一天,她的病也大好了,不再头疼。
她看着府里张灯结彩的挂着许多颜色各异的彩灯,不由得心中对婵衣越发的喜欢起来。
这么多年,还没有人为了她的生辰付出过这么大的辛苦,而婵衣不过是表嫂,却事事都替她想到了,实在叫她觉得过意不去。
婵衣轻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可惜是在益州城,若是在云浮,只会比现在还要热闹,而且云浮城里好多闺秀都值得交,就拿我外祖父家的表姐来说,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平日里姐妹们聚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开心。”
这是颜黛从小体会不到的感情。
颜家本来就式微,且又不是什么大族,在宸妃姑母过世之后,本家人更是往来的少,生怕沾染到点不好的东西在身上,所以她孤零零的在后宅长大,只有祖母跟几个丫鬟陪着她。
婵衣痛惜她,便在这些事情上很照顾她。
颜黛笑着点头:“一定会有认识的一天的,嫂子也不必觉得可惜。”
婵衣眼中带笑的看了她一眼。
她们都相信楚少渊不会龙游浅滩被困太久的。
所以在益州城里,即便遇见再厌恶的事情,她们也都能笑着面对。
没过多久,宾客陆陆续续的都来了,虽然婵衣没有将益州城中的世家夫人都请来,但有益州知府吴子川的夫人跟川贵巡抚陆述的家眷,便是请的人再少,也足够体面了,更何况还有婵衣这个王妃在帮着操持,颜黛这个安亲王表妹的身份,越发显得贵重起来。
吴夫人是跟婵衣十分的投缘的,一开始带着婵衣在益州城里采买东西时,就对这个年纪尚轻的王妃很有好感,此刻收到了拜帖,自然是给婵衣做足了脸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