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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外头来了一群官兵,将咱们书院都围了起来!”管家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带着满头的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朱璗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冷声道:“你说什么?他们怎么敢!谁给他们的胆子竟然来我朱家闹事!”
他大步往出走,管家忙拦住他,“侯爷,来的人似乎是从京师之地过来的,您万万不可这样冲动,您先跟二爷合计合计!”
听管家说到朱璧,朱璗不由得回过头看着朱璧,眼神冰冷彻骨。
“是不是你带来的人,你这是规劝我不成,便要动手抓我的人了?你如今可真是三王爷身前的一条好狗!”朱璗气得失去理智张口便骂。
朱璧目瞪口呆,半晌才讷讷的道:“大哥,你如今竟然成了这个样子,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朱璗冷哼道,“你若心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就应该帮我,而不是这样拖累我!”
“我现在就是在帮你啊!”朱璧失望的看着他,一颗心都要被他这盆冰水浇透了,“我若心中没你这个大哥,何至于从这么远赶回来?大哥,你莫要执迷不悟了,如今四王爷已是强弩之末,你跟着他不会有好结果,趁早回头是岸!”
“回头是岸?”朱璗被朱璧这样一副冠冕堂皇的语气几乎要气笑了,凝着一抹鄙夷的看着朱璧,“你愿意跟着乱臣贼子我不管,可你不能将我也拉进去!”
兄弟二人争执不休,半天也没能争论出个长短来,前院的小厮却又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侯爷,燕云卫闯进来了!”
“什么?!”朱璗吃了一惊,瞬时便转头看向朱璧,咬牙切齿,“你带来的人手?”
朱璧连忙摇头否认道:“怎么会是我?大哥,你糊涂也要有个限度!”
而这话一说出口,朱璗自己都忍不住觉得可笑,别说朱璧这会儿正丁忧在家里,即便是朱璧还在工部当差,作为即将便能登上帝位的安亲王而言,怎么可能将这样重要的事情交到朱璧这个正经的满腹经纶的书呆子手里?
“侯爷,人已经闯进来了!”小厮被那群缁衣佩刀的燕云卫们吓得够呛,他们个个雄壮孔武,看着就不好相与,他费了好大的劲儿都没能阻止住他们的脚步,这会儿看着人进来,他头都大了,顿觉大难临头若不是实在无处可逃,只怕他脚底抹油便想跑了。
“行了,慌什么!我们朱家可是鸿儒世家,只要太后娘娘还在,我们朱家就不会有事!”朱璗心中笃定的想,即便是三王爷当权了,太后娘娘的母家,总不会说牵连便牵连的。
只是这份跟侥幸在他对上将一身缁衣气势汹汹的冯胥昭时,他几乎腿一软的要瘫在椅子里。
冯胥昭手中执着细长的柳叶刀,刀上还沾染着猩红的血,一副刚杀过人的样子,尤其那血正沿着刀身往下滴落,像是一尾活着的蛇一般,朝他滋滋的吐着信子。
“你!冯胥昭,你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什么地方撒野?”即便是缩到了椅子上,朱璗依然不愿放弃最后的抵抗。
冯胥昭冷哼一声,眸子里冷光一片,“哈!什么地方?不就是朝廷钦犯的府上么?朱侯爷难道心中不明白我为何会来你们朱家,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你既然敢在暗地里做那些事儿,应当就能想到这一天,全都抓起来!”
手底下的人鱼贯而入,虽然不是每个人腰刀上都带血迹,可那些腰刀被太阳一照,射出明晃晃的刺眼光芒,便让人忍不住心生胆怯。
朱璧忙上前拱手道:“这一定是个误会,冯大人手下留情!”
冯胥昭瞟了朱璧一眼,很有些好笑的道:“朱大人既然丁忧在家中,还是尽早回去的好,我听说你跟朱驸马已经分家了,这里的事情便与你没有任何的干系,你若是一意阻拦,便是首辅大人相托与我,我也只好秉公办理了!”
朱璗被几个燕云卫五花大绑起来,眼瞧着便要压出去,朱璧急了,忙拉住冯胥昭的胳膊,“冯大人,此事与家兄并无干系,大人是不是查错了?”
这些话要朱璧这么一个不会撒谎的人说出来,委实有些难为他,所以这会儿他脸上的神情难看的很,但冯胥昭可不会顾及到朱璧的心情,他看着朱璧这么求情,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莫要告诉我,连徐淮跟张仪两位先生都会撒谎!”冯胥昭这会儿也不吝让朱家人知道,骊山书院里头埋着楚少渊的人手的事情,所以这种话也就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
朱璗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徐淮、张仪?他们怎么可能在骊山书院,他们……”
他虽然不太明白徐淮跟张仪什么时候投靠了楚少渊,可骊山书院里除了新来的两个教书先生之外,哪里会有……不不不,那新来的两个教书先生!
朱璗的心一下子便跌入了谷底,他先前对这两人的学问有多看重,这会儿就有多懊悔。
“这是想明白了?”冯胥昭冷笑一声,从上而下的看着朱璗,“王爷谋算的事儿,没有什么不成的,何况是你们一个小小的书院,王爷早在半年前便已经在骊山书院里埋了线人,即便没有徐淮跟张仪两位先生在,也不会出差错,若我说,徐淮跟张仪两位先生大能,根本就不应该在你们这种小小书院里头耽误这么长的时间!”
朱璗怔愣住,没再挣扎,他心中是一片死灰,他是见过那两位先生的,他原本以为连这样有才学之士都甘愿在骊山书院教书育人,他必然不会失败,甚至他还与两位先生一同商讨过大业,只是两人都劝解过他,让他不要跟着四王爷……
“大人,”朱璧不忍道,“家兄也是被欺骗了才会如此,还望大人能网开一面!”
“这样的天真话,往后朱大人就不要再说了!”冯胥昭抬手让人将朱璗压走,眼神都没落到朱璧身上,“若不是朱大人有这一手,只怕安亲王爷如今早便登基称帝了,哪里还要顾忌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将朱璧也尽数归拢到了乱臣贼子之中,让朱璧眼前发蒙。
“行了!”冯胥昭见朱璧仍想说话,手一抬,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有什么话自个儿回去跟首辅大人解释吧,本官可没有这么空与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本官还要押解犯人去云浮城等候发落!”
朱璧眼睁睁的看着冯胥昭将朱璗绑了出去,他在后头跟出去,便看见朱家已经被翻腾的一片狼藉,书院里到处纸张纷飞,笔墨四溅的泼洒的到处都是,连庭院之中的花木都一下子败落了,哪里还有先前在这里居住时候的半分繁盛?
……
白朗是在一个艳阳天里,带着随身的人马跟从大燕讨来的和亲宗女,踏上回关外的行程。
楚少渊亲自将他送出了云浮城,在城门口送别之时,楚少渊微笑着温声道:“还望汗王一路平安!”
白朗行了一个草原上的礼节,打马出了城,一路向北疾驰。
身后跟着一长串儿的送亲车驾像是一大串尾巴似得,不紧不慢的跟随其后,楚少渊远远的看着看着便不由笑起来,不无恶意的想,只怕往后的几年当中,且有白朗忙活的时候,这会儿漫不经心不要紧。
他转头跟着朝臣慢吞吞的往回走,户部尚书孙之焕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买卖咱们还是有点赔本儿!”
楚少渊听见孙之焕的嘀咕,忍不住笑了起来,“孙尚书以为如何才不算赔本?”
“唔,”孙之焕不知道楚少渊这么老远也能听见,惊了一惊,忙快步上前,仔细想了想,沉声道,“臣以为,虽然如今两国算正式交好,可谁知道鞑子养过来之后会不会自毁盟约?毕竟这事儿是有过前科的,如何能够这样信得过鞑子!”
“信不过要如何?难道还与他们真刀真枪的打一仗?”楚少渊不答反问。
“仗不能打,国库可不充盈,王爷登基大典还没办呢,办这一场下来就要花不少钱,何况其他?”孙之焕日常哭穷几句,才又道,“臣以为,如何也得让鞑子称臣纳贡,一年当中有少无多的也要上缴些岁银,这样才能展示我上朝之威仪!”
楚少渊忍不住便想对这个做梦做的很深的尚书大人翻一个白眼,鞑子能够与大燕和平相处便已经是万幸的事儿了,哪里还能要求他们奉上岁银?那不是与他说笑么!
“孙大人这般说,那必然是心中有沟壑了,那往后若是再有和谈,就交给孙大人全权负责了,务必扬我上朝之威仪!”
孙之焕不由得瞪圆眼睛,他不过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他看着已经打马往前的楚少渊,嘴里一片苦意,只盼着鞑子不要这么快就休养生息过来,否则他的死期也便要到了。
……
“这么说来,鞑子汗王已经回去了?”婵衣手上脚上都缠了凤仙花捣出来的汁,因不好伸手拿茶杯,只好一边儿歪着头看着楚少渊,一边儿将头凑近茶盏。
楚少渊伸手过来,将茶拿走,给她换了一碗糖水过来,“现在已经快要到晚膳的时候了,再喝茶,只怕要晚上不好睡了。”
婵衣不由得努了努嘴,有些不太满意。
“这茶看着不大好,等明儿让内务府送些好的来,你再喝,”楚少渊一边儿安抚她一边儿笑着将刚刚的话继续,“回去是回去了,只不过看那样子是不太甘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卷土重来,不过也不要紧,我已经暗中派了人手过去,鞑子最讲究血债血偿的,他们部落当中一日不得安宁,就一日都不会威胁到我们大燕的边界,而且互市这个政策很不错,至少能够让鞑子知道,光靠着抢夺是抢不回去这么多好东西的!”
楚少渊避开婵衣的手跟脚,伸手过去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何况不是还有枕边风么!”
“说到这个我又想到了!”婵衣忽的一下像是要蹦起来,认真的看着楚少渊,“那个楚筝玉,我仔细瞧过她,是个好姑娘呢!说起来,她那样坚韧的性子,居然生在了镇国公府,实在是烂泥潭里出芙蕖,我还真有些不舍得,若是能配一个良人,往后的日子定然红红火火,最可气的就是那个张珮卿,明明已经定下来她和亲了,却还能跟着人私奔了,也不顾及家人死活……”
“又在说傻话!”楚少渊有些无奈的看着婵衣,“若当真将张珮卿嫁过去,只怕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你可知道张珮卿现况如何么?”
婵衣不明白的摇头看着楚少渊。
“找到她的时候,那个侍卫已经被她折磨的奄奄一息了,你说说若当真让她去和亲,只怕亲没和了一半儿,就要被人退回来,”楚少渊眼神里带着些冷意,想到手下人回来禀告时说的那些话,他就觉得一股子怒气往上涌,“退回来还是好的,只怕白朗到时候要以为是我派她过去行刺的,别说和谈,到时候怕是边境又要打仗了!”
婵衣被他的话说的也有些害怕,皱眉道:“张珮卿这个女子也太坏了,那现在她在哪儿?可送回去了?”
“送回哪儿去?”楚少渊知道她问的是送回长公主府上,不由得反问一句,笑道,“她倒是想回去,我可不会这样轻易的就顺了她的意,若不让她好好尝一尝私自出逃的苦头,只怕她往后是不会知道轻重缓急的了!”
同时这件事也可以成为长公主府上的一颗尖钉,长宁长公主向来自负的很,父王刚驾崩的那会儿,便曾对他起过质疑,如今不过是压着不妨,这回便好好的挫一挫这位姑姑的脾气,也是不错的。
“还有,晚晚,”楚少渊有些不满起来,“一直在说别人,我都在你面前这么半天了,竟没有一句是关于我的,我们都许久没有说过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