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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现在就先习惯!”
谢安泊丢下这句雷死人不偿命的话往*上一躺,也不让身边的人动,闭上了眼睛。
“睡吧!”
许安好哪里睡得着?她的一只手拿着紫药水,一只手拿着几根棉签,就这么被摁着喊睡觉,她连手里的东西都没地方放。
并排躺下的两人挨在一起,许安好动都不敢动,见侧过身体的他闭上了眼睛,她是连呼吸都尽量压缓了,因为呼吸一出一进腹部会有大幅度的反应,而他的手心正压在她的腹部位置,贴在了肚脐处。
他怎么-?
这样啊!
“谢安泊?”
放在腹部的那只手,让许安好没办法闭眼睛!
“恩?”谢安泊眉头睁开眼,而是低声应了一声,声音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沉沉的。
许安好:“。。。”
真睡着了?
“谢安泊?”他能不能把手拿开?
许安好再次轻轻喊了一声,谢安泊这次没出声了。
她把左手上捏着的紫药水缓缓放在了身边,确定了他睡着之后她才尝试着将他的手心从肚脐上移开,再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坐起来,坐起来之后便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刚才他的手放在她小腹上,她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许安好坐起来,想从*这边悄声下*,却低头鬼使神差地朝被自己移开的那只手看过去,那只手的手背上有多处皮外伤,骨节处的伤最明显,想起他一手拎起那个房东直接往电梯里一扔,门一关时,从电梯里看到他捏紧拳头就朝对方脸上连击两拳的情景。
房东被揍得面目全非,一张脸血肉模糊,而他的衬衣上也沾着血,双手上最多。
打人用拳头,对方疼十分,自己也要伤几分。
这人,怎么这么不怕疼呢?
许安好其实想着只要能把那一个无耻的房东扭送到派出所,让那对夫妇向自己道歉就好,可没想到他竟出手把人给往死里揍!
“唉-!”
许安好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起身,慢慢地蹲在了*边,确定了他睡着了,用棉签沾上紫药水开始为他清洗手指间的伤口。
她很小心,很谨慎,发现他的手指在上药的时候轻轻地抖时,以为是伤口太疼,还俯下身去轻轻地吹吹,并轻轻地念着,“不疼,不疼!”
女儿每次受伤喊疼时,她都会有这个动作,一边吹吹一边安抚着她。
做母亲在某个时候最显著的特征便是母爱泛滥,而此时的许安好就是这样的反应。
*边,女人蹲着,最开始的时候还会时不时抬脸看一眼*上的男人是不是没醒来,后来低着头擦药擦着擦着太入神了,根本就没注意到在她轻轻吹吹并说‘不疼’时,谢安泊已经睁开了眼睛!
即便是晚上喝多了些,也在刚才那一顿揍人的过程中将心里的不愉快都发泄了出去,脑子也有些晕沉,可他竟还是睡不着。
想起了晚上他一见面便将她接住在怀里的场景,她身上应该还有伤,他想为她看一看,就是这么个想法,就让他睡不着了。
他也想到自己刚才的做法怕是太激进了,虽然唐易恒说的世间男人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无耻’,而他刚才的做法不就也挺无耻的么?
只是想不到,这个时候,她竟悄悄地蹲在*边为他擦拭手上的上,当手背手指骨节上有徐徐的风扫过,那一声轻柔的‘不疼不疼’竟让这个时候的他感动地无言以对。
其实,大男人受个伤没什么,他刚才之所以那么说也不过就是为了让她心软不把自己赶出卧室去而已。
许安好为他擦好了药,又用创可贴一个个贴好,十个手指头有六根手指受了伤,伤势最重的是右手那三根,替他包扎好伤口之后,她站起来,原本一直平放着没动的那双手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别走!”
许安好还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抬脸却对视上了谢安泊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睁开的双眼,他双眼凝着她的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用受伤的手紧握住她的一只手。
“你,你喝醉了!”许安好早就嗅到了他身上的酒气,那位唐家大少一进屋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一看就是喝了不少的酒。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谢安泊坐起来,让开了*边的位置,自己往那边躺着,示意许安好睡在他身边,“躺一会儿吧,现在很晚了!”
许安好低头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轻轻地说着,“我还是过去陪安安吧,你好好休息!”
“安好!”谢安泊的手没放,“我想跟你说说话!”
许安好微怔地抬脸望着他。
他们,孤男寡女的,不太好!
谢安泊见她不应,只好自己爬起来,“那我还是出去睡沙发吧,你睡吧!”
“唉!”许安好见他要下*,叹了一口气,客厅里就一个大沙发,现在已经被唐大少占了,他难道要在那个小沙发上坐一晚?
许安好不得不妥协,躺在了他的身边,其实心里就是想着,他为她受了伤,自己心里也不忍让他出去跟别人挤。
两人并排躺着,开着一盏*头灯,让许安好感觉奇怪的时,自己既然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平心静气地躺下来时,知道身边有他,反而让她心定神安,没有听到身边的人说话,她便闭上了眼睛。
“我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失眠,睡不着!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小熠被扔下楼的那一刻,每天晚上都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步地从窗口跳下去接住他!”
身旁的男人轻轻地开口说话了。
许安好睁开了眼睛,侧脸看着身边的人,他依然闭着眼,唇角却在轻轻地动着。
“其实那个女人错了,她以为孩子不是我亲生就想到用这样极端地手法杀死小熠,让那个秘密能随着他们两人的离去永远地被埋葬,让我一辈子都活在抛妻弃子的痛苦里无法自拔,其实她错了,我即便知道了那个孩子不是我亲生的又如何?从他出生到现在,我对他的爱就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极致疼爱,即便我知道了那个结果,我也依然会选择疼他如初,并且一辈子都不会让他知道那个秘密。”
“可是那个女人却把对我恨转接在了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这是一种无法言明的心理折磨,因为江凌薇对他的恨,所以导致一个无辜的生命夭折,就因为这样,他至今都无法释怀,走不出来!
他更是忘不了,那天她直接用手去接小熠,导致她的手骨断裂,胃部受伤,她的右手姿势现在都有些僵硬,不太灵活,应该就是受了伤之后的后遗症。
“安好!”谢安泊轻轻喊着她的名字,许安好闭着眼,心口却在轻轻地颤,就听见身边的人轻声笑着,听起来有些苦涩的味道。
“今天在听到你对安安父亲很在心的那句心里话,我竟是那么的嫉妒!”
嫉妒着没有在更好的时间里遇上你,嫉妒着那个能拥有你并让人心甘情愿为他生儿育女还将他一直放在心尖上的男人!
**
“这套房子你们先住着!”谢安泊将房门钥匙放在了许安好的手心里,“这是绿能在m市的产业,这里绝对安全!”
忙了一个上午,他帮着她把家搬了,其实她的东西不多,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搬了过来,这一次是谢安泊坚持,许安好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房子,便只好答应暂时住他的房子。
但凡有绿能产业的地方都会有他的一处住房,原因是他在每个楼盘销售期都会过来查看一下情况,又不想住酒店,便留了一套,随时可以住。
不曾想,这一套房子正用得上。
之前他就想让她住这边的,只不过一直找到合适地理由,现在正好。
“表姨父!你要走了吗?”安安看着站在门口要离开的谢安泊,满眼的不舍,谢安泊因为她的称呼微微诧异,她怎么没有再叫他一声‘表姨父爸爸’了?
是从昨天晚上见面的那一刻起,她就改了称谓叫他‘表姨父’!
谢安泊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表姨父要回北城一趟,等有时间会过来看你们的!”
安安眨着大眼睛瞅着他,伸出双手跟他来了个拥抱,伏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着。
“表姨父爸爸,我会想你的!”
谢安泊一声低笑,将孩子抱了抱,松开手时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了自己的车钥匙递给许安好。
“车你留着!”
许安好不接,“不,我不用!”
谢安泊便把车钥匙递给了安安,并皱眉说道,“难不成你还想要我开车从m市回北城?”
他说着直接塞在了安安手里,转身大步走开,一边走一边挥手,“你留着!”
许安好拉着女儿的手一直追到了楼下,楼下坐在保时捷豪车里的唐易恒摘下墨镜瞅着谢安泊身后的一对小跑着的母女,吹了一声口哨,“哟,瞧这舍不得的,放心啦,他回去也呆不了几天就会回来的,因为,他的心留在这儿啦!”
谢安泊抬手拍了一下唐易恒那边的车门,阳光下,他抬脸冲着站在车那边的两母女微微一笑,瞥见许安好被唐易恒的一番说辞说得微微一红的脸颊,笑着上了车,对着安安招招手说‘再见’!又抬脚踢了一下驾驶座椅,示意唐易恒开车!
车离开小区之后,谢安泊还在不停地朝后面看,被唐易恒嘲笑着舍不得就直接拎回北城去,谢安泊没有回话,等车走出好远之后他才问道。
“唐易恒,你能不能查到有关安安亲生父亲的事情?”
唐易恒:“听说人早死了,是个短命鬼!”
谢安泊一蹙眉,死了?
“怎么死了不好?”唐易恒问。
谢安泊重重一叹气,死了有什么好?不死的话还能公平竞争,特么,人都死了,他怎么跟一个死人去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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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邵兆莫在景湖庄园里,打了电话询问谢安泊什么时候回来,这边事情一大堆,他倒好,跑去m市潇洒了!
“江久明上次就说了要见你,你也答应了,可你这一去就是好几天,要是不想见你就回个话。”
得到谢安泊的模糊答复,邵兆莫皱着眉还想说什么,对方却把电话给挂了邵兆莫盯着一阵忙音的手机,不解地朝草坪上那对正在做晨练的父子,“哎!”了一声。
“谢安泊去m市干什么?”
别告诉他,是跟唐易恒一起去鬼混的!
那两个人现在倒是越混越亲近了,要穿一条裤子了?
萧景琛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他一眼,表示我也不知道!
“阿琛!”邵兆莫站在草坪边,走近了一些,“你该知道宫家的宫汝沫到m市了吧,你一定是知道了,那你是不是也该知道,这一次那个苏家居然爆出了早有一个五岁继承者的事情,而且,那孩子的母亲居然就是宫汝沫!”
邵兆莫说完眉头紧拧,看着萧景琛一声低叹,“这件事要是唐易恒知道了-”
“他已经知道了!”萧景琛答,神色有些沉。
宫汝沫嫁进苏家六年,之前就有消息爆出她的丈夫苏景今因为小时候恶疾不仅残了一双腿,还完全失去了生育能力,可是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个苏家继承人,不知道是苏家人藏得好还是另有隐情,居然把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藏了这么多年!
“那那个孩子会不会是-”邵兆莫脸色微微一变,却听见萧景琛低低的声音。
“你错了!”
我错了?邵兆莫挑眉。
萧景琛的脸色微沉,“在得知有那个孩子存在的时候,我就让人去查了那个孩子的dna,他并非是易恒的孩子!”
“那他是-”邵兆莫心口一震。
萧景琛眼睛一眯,眼底翻起一股暗浪来,“自然是宫汝沫跟苏景今的种!”
念念不忘,景少的爱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