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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浓!
车内都开了暖气,封闭的空间里,蓝色的屏幕在闪动着,舒暖情一手拿着那瓶矿泉水,一只手还拧着盖子,手在不自觉地来回转动的。
空气里有些热了,舒暖情的脸颊也从最初的紧张慢慢地有所改变,不过短短几分钟,原本微微苍白的脸就像染了桃红的色泽,从耳根子开始,很快便蔓延到了脸颊上。
车载屏幕上,一张张的照片制作成了幻灯片的形式,还配上了音乐,而这首英文歌,名叫MYLOVE。
耳边是音乐的旋律,视线是那一张张闪动的照片,每一张都有标注日期,舒暖情睁大了眼睛珠子,满眼的不可思议。
因为这些照片是从舒暖情出生开始,从她还是个襁褓里的初生婴儿,到一岁,两岁,三岁......有些照片连舒暖情自己都没看见过,却在此刻像放电影一样跃然在屏幕之上。
照片从她呱呱坠地,漫长的成长之路,到亭亭玉立,几十张,幼儿园毕业戴着小博士帽的她,小学扎着辫子露出空缺门牙的她,中学跑完八百米累得脸色苍白却又抱着荣誉旗帜笑得毫无形象的她,大学里第一次参加辩论赛得了优胜奖的她......
这些照片,他哪儿找到的?
“容凌!”舒暖情心里震惊,可是身边坐着的男人却突然含笑着对着她竖起了右手食指,“嘘......”
舒暖情表情怔怔地看着他,看着容凌朝她伸出了手,将她额前乱了的碎发柔和地别在了耳后,那只有着纤细手指的手指腹落在了她的额头上,指尖上的温度竟让舒暖情觉得灼烫不已。
“喜欢吗?”
容凌倾身过来,暖热的呼吸扫落在了舒暖情的脸颊上,舒暖情捏在手里的矿泉水瓶子紧了紧,目光对视上了容凌那双浓黑色的眼瞳,浓墨般的晕染开来,如此近距离地对视,她只能垂下眼帘避开他火热的注视。
容凌的声音近似轻语,抚在她耳机发夹的手还没有松开,“这些照片是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收集起来的!”
低着头的舒暖情唇角微微一动,不是心如铁石,这么多年,他怎么对她的她心里很清楚,正因为她心如明镜,所以才在怀疑他时心里难受着,也为自己此时的举动而感觉到了羞愧难耐,更多的还有内疚!
“容凌......”舒暖情突然很想亲口问他,是不是手里握着什么证据?因为舒华烨不会无缘无故地怀疑他,如果有,能不能拿出来?
可是话到嘴边,就被容凌那一双浓墨般的眼睛紧紧地凝着,她的话就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嘘,别说话!”容凌又一次神秘地打断了她的话,很快一阵‘砰砰砰’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夜空突然被五彩缤纷地点亮了,无数的闪耀星子在夜空里伴着尖锐的呼啸声冲天而起,连连炸出一串串的火花。
“啊!”舒暖情惊得双手要去抱头,容凌的一双手比她更快地伸了过来,替她捂住了耳朵。
车顶的全景天窗被打开了,入眼的便是漫天的亮光,无数的花火在半空中炸开,而伴随着烟花的肆意流窜,那首mylove的音乐震耳欲聋地在科技馆的超大显示屏上滚动着,无数人的惊呼声连成了一片。
舒暖情站在了漫天绚烂的夜空下,怔怔地看着不远处超大的显示屏,身边的容凌在这个时候半跪在了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
“情情,这个求婚仪式为你而设,嫁给我吧!”
**
科技馆的广场,人声鼎沸,超大音呗的mylove歌声窜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上空腾起的烟花齐齐绽放,把整个夜空都点亮了。
“有人求婚啦!”
“哇,好大的手笔啊!”
“看见那大屏幕上的字没有,容凌!”
“那个著名的钢琴家啊!”
......
戚言差点被潮涌过来的人给撞上,当他听见周边有人说着这些话,顿时惊了一跳,急忙去看走在前面的人。
走在前面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他站在那边,抬脸看向了夜空里绽放的烟花。
漫天好风景,无数的人抬脸看到这样的美景时都欢喜得惊叫,而他,抬着的脸久久地保持着那样的姿势。
戚言脸颊上有些凉,伸手一摸,不对,还是有凉凉的东西从天上砸下来。
很快便见到头顶有白色的物体洋洋洒洒地飘落而下。
人群里有人低呼!
“下雪了!”
这一年的第一场雪!
头顶绽开烟花似锦,但烟花下的人却感觉到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冷!
舒华烨的目光还停留在夜空里,雪花一片片地落下,坠在了眼角边缘,被体温融化成了水。
记忆的砸门就这样地被打开......
“阿烨,你说她该叫什么名字好?”
那一年也是入冬的第一场雪,他从车里下来,就见到了伞下华妈妈抱在襁褓里的婴儿,在爷爷鼓励的目光里,他百般不愿地探出了手,手指有些凉,是被风雪给染上了寒意,却在触碰到她那软软的脸颊时,倏然一暖。
那种暖软就像触电般地让年幼的他惊怔着。
指尖的暖,驱散心里的寒!
暖情,暖情......
**
“容家可真是大气派!”
翌日的头条,‘容家大少浪漫求婚成功’的几个大字跃然于报纸杂志封面之上,整个C市都在谈论这件事,据舒牧两家的订婚宴不过一天时间,容家便一跃成了C市炙手可热的谈论对象,如果说前段时间是舒牧两家是热论话题,那么现在,就换成了舒容两家。
牧太太姜染放下了手里的那份报纸,嘴角溢出的笑容泛着一丝淡淡的冷。
一场求婚就轰动了全城。
“先别去管容家了,我们家歌儿的婚期都还没有定下来!”牧潜沉吟一声,端起了水杯喝了一口水,把心里的郁气压了压,轻叹一声,舒牧两家的订婚宴虽是全城皆知,但这婚是定下来了,可是结婚的时间却迟迟没定。
虽然昨天舒华烨当着两家人的面表示他会安排,但他心里总有些忐忑不安,可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再一次放下了电话,牧潜叹息的声音拖长了些,又是一个好友的来电,先是恭喜一番,然后又问到了结婚的具体时间,连着两天都接到这些来电,越想越是窝气。
“你说,舒华烨是什么心态?他难道不想认账了?”牧潜沉思着开口问妻子。
姜染正在整理屋子里的衣物,听见丈夫郁郁的语气,笑声安慰,“你别担心,他会娶我们家歌儿的!”
牧潜看了一眼妻子,眼睛里的神色有些黯然,“你难道没有觉得,那件事之后,他对我们家歌儿的态度越来越疏离了吗?”
姜染停了下来,就听见丈夫沉吟着出声,“姜染,我觉得,歌儿嫁给他未必是好事?他舒家在C市虽有权位,但位高权重的弊端便是时刻油走在了双面刀刃上,他舒华烨这些年励精图治是不假,但也因此得罪了不少的人,有句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我是怕,万一舒家一朝败落,树敌无数的舒家自保都难!我们现在把歌儿嫁到舒家,借势是真,但是以后想要退出去就难了!”
“你想多了!”姜染走到了丈夫身边,伸手揉着丈夫的双肩,“你忘记了舒家跟北城那几家的关系了?你觉得舒家一旦出事,那几家难道不会联手?”
牧潜忍不住苦笑一声,“但你也忘记了,当年的佐家还是萧家的族亲,萧齐的亲生女儿萧蓉一家出事之后,你见过萧家出手了吗?亲人尚且如此,你觉得一个舒家还能比得上一个佐家?”
姜染哑口无言了,北城佐家在很久以前也是豪门贵族,只可惜后来一家败落只能依附萧家,可最终一家人死的死伤的伤,当年荣极一时的佐家如今只留下了一个植物人萧蓉。
一个家族从兴起到繁荣可能要用上几辈人的智慧,但是一旦败落那就如同跌倒的塔罗牌,谁又敢保证明天的自己还能拥有今天的荣耀?
更是无法揣测舒家一旦出事他们是出手相助还是袖手旁观?
姜染在冷静中定了定眼神。
所以,舒华烨不能有事,舒家更是不能有事!
所以......
当牧潜整装下楼,卧室里只留下了姜染一个人,她在犹豫了很久之后终于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容凌,你想要的已经到手了,该把你允诺的东西交给我了!”
题外话:
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可能在晚上九点,手有点痛,码子有点慢哈,请大家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