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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利话音未落,他身后便传出一片惊呼。但见桓飞、许褚、去卑、纪灵、张勋和雷薄等将领纷纷失声惊呼,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利,一脸不可思议之色。
韩暹和杨奉二人生前官居何职呢?
韩暹其人,于刘协逃离长安时救驾有功,随后沿途护送汉帝刘协和百官们返回洛阳,因功受任大将军,领司隶校尉。
杨奉与韩暹是一路人,同样是护送刘协和百官们逃离长安,东归洛阳,因功受任车骑将军。
他们二人之所以只有官职而无爵位,是因为当初刘协和百官们回到洛阳时饥寒交迫,无法给予他们实物赏赐,因此便不敢提及爵位。毕竟,历代君王赐封爵位之时都有相应的财帛赏赐,是以逃亡之中的刘协只能对他们封官许愿,不惜敕封他们位至三公的偌大官职,却绝口不提其它赏赐。
正是因为韩暹和杨奉二人的官职太高,才使得他们将刘协和百官送到洛阳之后,前来接驾的各路诸侯根本容不下他们,俨然不把他二人放在眼里。于是宛城混战之中,他们不得不率部离开刘协,转而投奔袁术。
所以,韩暹和杨奉虽有堪比三公的官职,却一直是有名无实,根本不被各方诸侯承认。
孰料他们此刻已经身死,却因李利的一句话,反倒坐实了他们的官职,竟然享有位列三公的崇高待遇,死后得以公侯之礼的风光大葬。还能封妻荫子,其子嗣将坐享荣华富贵。
正因如此,桓飞、许褚等将领才会哗然变色的齐声惊呼。无比震惊。
不止他们这些将领,就连郭嘉和贾诩二人亦是闻声色变,满脸骇然。若不是亲眼看到此话出自李利之口,他们还以为这是谁在开玩笑,而且这个玩笑开大了,完全是不着边际,不自量力。
“这、、、主公。此事只怕有些不妥。”奉命处理韩暹和杨奉二人后事的郭嘉,尽管知道韩暹、杨奉一直都是奉命行事,屡立奇功。却仍然不能遵从李利的命令。
事实上,郭嘉这些年间一直负责给韩暹、杨奉二人传达命令,暗中指挥他们按照预定的计划一步步走下来,直至今天。换言之。郭嘉就是韩、杨二人的直属上司。
这也是郭嘉箭伤初愈便跟随李利一起前来徐州的直接原因。实际上。贾诩才是此次出征徐州的随军军师,而郭嘉则是专门跟过来接收韩暹、杨奉二人帐下兵马,并为他们庆功而来的。
李利闻言神色微变,扭头看着郭嘉,问道:“有何不妥,奉孝不妨直言?”
郭嘉恭声道:“韩暹将军生前曾官拜大将军,领司隶校尉,若照此办理便与主公官讳相悖。此乃犯忌之举,微臣断不敢为。而杨奉将军的官职与雍州刺史李傕将军的官讳相同。亦是犯忌之事,亦不可为。是以微臣以为,韩、杨两位将军虽然功不可没,却还不足以和李傕将军相提并论,如此便不能依照三公之礼安葬。否则,此例一开,日后势必一发不可收拾,继而引发无谓的争执或混乱。所以,微臣建议折中办理此事,赐予韩、杨二人堪比九卿之官爵,厚待其家眷即可。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李利稍稍沉默,若有所思地沉吟道:“方今天下,位比三公者不在少数,位在三公之上者亦有之,眼前城中这位闻名遐迩的吕温侯亦是位同三公的奋威将军。而这一切只因天下无主,但凡有些实力的诸侯或置身偏远州郡的州郡(交州),纷纷割据自立,等同于诸侯藩王,此等人早已无视大汉礼制,肆无忌惮,恣意妄为。
值此纲常法纪崩坏之际,孤乃天子亲授的天下兵马大将军、录丞相事,总揽一切军政,断然不能无视礼法纲常。故此,韩暹、杨奉二人生前所拥有的官职虽是有名无实,却是天子所赐,岂可等闲视之?是以他二人的后事就按生前官职安葬,其家眷应得的抚恤如数发放,任何人不得擅自改动或克扣。”
郭嘉闻声后心中一阵发苦,满脸为难之色,却见李利神色平静,丝毫不为所动,俨然是不打算收回成命了。顿时郭嘉扭头看看身后的一干将领,遂以求助的目光看向贾诩,希望他出面说项。
贾诩当即点头会意,恭声劝说道:“韩、杨两位将军的官职实属虚设,且他们二人生平所为亦无与之般配的战绩和功勋,有甚资格与主公和李傕将军齐名?更何况,若是按其官职安葬,恐有损主公声誉,即便是主公对此并不介意,然则李傕将军获悉此事之后又当作何感想?是以,微臣同意奉孝所言,九卿之礼足矣,恳请主公三思。”
“孤此生便止步于大将军之位乎?”不等贾诩的话音落下,李利皱着眉头脱口说出一句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的话。
“此事就这么办吧,尔等无须多言。”语气不容拒绝地丢下这句话后,李利轻提缰绳,驱使金猊兽王转身缓步而行。
眼见于此,郭嘉和贾诩二人再不赘言,当即策马跟上。贾诩恭声道:“眼前战事如何决断,还请主公示下。”
李利驾驭着金猊兽王踱步前行,沉声道:“下邳战事交由奉孝全权负责,文和随我返回彭城,与公台一起攻取徐州各郡,并负责善后安抚事宜。”
贾诩闻言后欣然点头,当即策马回到阵前,抽调去卑、轲比能和徐晃等将领随行,并带走了朔风营战骑。而桓飞、许褚、纪灵、张勋和雷薄等将领以及两万余步军,则留在南门继续攻城,听候郭嘉调遣。
就在贾诩调拨兵马之时,郭嘉策马跟在李利身边,轻声道:“我军随时都能攻陷南门,届时必可擒杀吕布,不知主公对此可有吩咐?”其实郭嘉就是想说,攻陷南门之后如何处置吕布,杀还是不杀。
李利闻声驻足,目光深邃地注视郭嘉,反问道:“不知奉孝对此有何看法?直言无妨,无须顾忌。”
“诺。”郭嘉神情严肃的拱手一揖,恭声道:“既是主公询问,微臣自当秉义直言。自董卓领兵进洛阳开始,直至现在,吕布先是斩杀其义父丁原,随后再度手刃其义父董卓,而后又弃司徒王允于不顾,致使王允身死;然后吕布寄居兖州却夺了曹操的兖州根基,借据徐州而鸠占鹊巢。
纵观吕布之所作所为,微臣不得不说其人贪婪如豺狼,恶毒如蛇蝎,桀骜不驯,趋利避祸,反复无常。所以微臣认为吕布其人断不可留,应将其枭首示众,以安人心!”说出这句话时,郭嘉神情冷峻,眼神坚定,显然是早有决断,直到李利此刻开口询问,便毫不隐瞒地一吐为快。
李利轻轻颔首,道:“奉孝所言不无道理,我亦有此意。其实不光是你我二人,时下希望看到吕布伏诛之人不在少数,冀州曹操便是其中之一,而荆州刘景升和江东孙策等诸侯恐怕也是乐见其成。所以罢了,如何抉择皆由奉孝决断。”李利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多言,彻底将下邳战事全权交给了郭嘉。
然而正当李利提缰离开的一瞬间,一直跟在他身边不发一言的吕玲绮却突然拉住他的衣角,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虽然没有开口求情,但一双噙泪的眸光中全是祈求之情。
“唉,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衣角被人拉住的一刹那,李利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叹息一声。随即他侧身看着故意扭头佯装没看见这一幕的郭嘉,伸手在郭嘉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既而摆手示意吕玲绮松手,遂驾驭着金猊兽王疾驰飞奔,扬长而去。
李利前脚刚走,郭嘉片刻也不停留,立刻打马返回阵前,惟恐吕玲绮苦苦相求,他却无言以对。
白门楼被围困的第四天清晨,城门大开,之前负隅顽抗的数千名狼骑军将士两手空空的出城列队,迎接郭嘉大军入城。
而站在开城请降队伍最前面的赫然是陈珪、陈登父子和狼骑军统领魏续,以及数十位徐州将领。
待郭嘉领军进入南城,收缴所有兵器军械之后,但见十几名虎背熊腰的西凉军士押着五花大绑的吕布跌跌撞撞地走到郭嘉面前,听候发落。
“军师面前,汝竟敢不跪!”
当满脸污垢且只穿着锦帛内衣的吕布被甲士推到勒马驻足的郭嘉面前时,却见他满脸不忿地瞪着郭嘉,硬撑着身后甲士的推搡却不下跪。顿时,押解他前来的十几名虎贲力士不由分说地按住吕布的肩膀,抬脚便往他的腿弯处猛踹,致使吕布吃痛不住,踉跄前行数步,继而膝盖一痛,砰然跪在地上。
“尔等不得放肆!”就在吕布被甲士踹得双膝跪地的一瞬间,郭嘉翻身下马,正面避开了吕布的跪拜,当即厉声喝止甲士们住手,并挥手示意他们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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