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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刀不够锋利,别说上阵杀敌,就是杀鸡也杀不了,真是胡闹。@ .2 3 w x.”
“这铠甲也不擦试一下,这些贵重的装备就是这样保养的吗?”
“嘿嘿,在训练时还喝水,军纪何在?”
“这地也不扫,这是军营还是猪窝,陆千户,你就是这样带兵的?这事要让皇上知道,那得龙颜大怒了。”
.......
陆皓山携着几名心腹陪这个监军张公公视察临时军营时,这位张公公好像看什么都不顺眼一样,鸡蛋都能让他挑出骨头,一边看一边指出各种不足,一个小小的营地,让他挑出了好几十个“不足”,就是看到地上有一点落叶,也成了他发难的理由。
陆皓山脸上没有什么不满,只能一直承认着错误,承诺改正,可是跟在后面的孙熊等人听到眼都冒火了,这个不男不女的老太监分明是故意找茬的:
那刀刃都磨得雪亮,还不够锋利?杀不了鸡?开玩笑,杀你试试,孙熊心里暗想要是一刀不能你的那狗脑袋砍下来,我把孙字倒过来写;在操场上训练,铠甲能不脏一点吗?穿在身上是显摆的?训练间隙喝口水都有意见,还真是管天管地还管别人喝水;至于地不够干净,那只是风吹来的几片落叶,这也能做文章。
这不是故意刁难、挑刺吗?
要不是这老货是朝廷派来的监军,众人还真想把他推倒在地乱脚踩死。
看这老货挑刺挑得差不多了,陆皓山这才恭声地说:“是,是,张公公指点得太对了,下官一定改正,张公公,你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下官已命人设宴,算是为张公公接风洗尘,也可以在席间多听公公的教诲。”
陆皓山那态度恭敬,一直没有反驳,这点张公公看在眼里,心中对他也不是那么讨厌了,现在听到已经设宴为自己接风,脸色终于缓和了不少,闻言点点头说:“也好。伦家说得也有些饿了,那就去吧。”
“是,张公公请。”
“哼”张公公冷哼一声,也不谦让,径直往前面走。
陆皓山苦笑了一下,接着又瞪了一旁的李定国一眼,李定国知道陆皓山的意思,那是怪自己这些人没有及时通报,监军来了自己还浑然无知。让自家大人差点下不了台。
李定国一脸郁闷地苦笑一下,压低声音说:“大人,这事也怪不了守门的兄弟,那老货突然出现。一来就出示令牌令他们打开营门进来的查,有个兄弟想通知大人,没想到大人不在帅营,一时找不到人。他不知大人在这里歇息,更没料到的是,自己人找不到。竟让这老家伙先找到。”
人品啊,陆皓山暗叹一声,然后一脸玩味地说:“今日守门的士兵和值勤的队长,负责打扫三天茅厕。”
“是,大人。”李定国连忙应道,心里暗喜幸好今天不是自己值勤。
看到那个名为孙茂霖的太监距离拉得有些远了,陆皓山又走快二步跟上,免得这老货觉得自己怠慢他,到时借题发挥,自己可就得被这不男不女的老太监烦死。
张公公走到帅营,只见上面弄了满满的一桌子菜,有鸡有羊有鱼有肉,还有糕点和水果,心里暗暗点头,看来这个小千户还是挺懂事的。
“张公公,请上坐。”陆皓山笑着说。
“咦,陆千户,今只有我们二人入席?”看到偌大的一张桌子只有自己和陆皓山两个人,张公公有些奇怪地问道。
陆皓山点点头:“我这些手下级别太低,又粗鲁,哪敢和张公公同坐一席呢,由他们去吧,他们不在,我们还可以清静一些。”
张公公一边坐下一边点头道:“嗯,也对,你的这些手下,的确要好好调教一下。”
“是,是,一定,回头下官就好好教训他们。”
看到陆皓山对自己言听计从,张公公有几分得意,有些倚老卖老地说:“陆千户,有些话,伦家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张公公你说,下官一直想听公公教诲呢。”
张公公干咳两声,这才慢斯条理地说:“离家出走是为官,这做官可是一门学问,要学做官得要先学做人,只要人做好了,这官才能做得好,若是不懂得变通,那可是很难做好官的。”
“是,张公公说得对”陆皓山说话间,变戏法从一旁的抽屉拿出一个漂亮的小箱子轻轻放在张公公面前:“为了感谢张公公的教诲,这里有一点不值钱的土特产,请公公拿回去尝个鲜。”
土特产?张公公眼前一亮,用手轻轻打开,那小箱子一打开,只觉得满眼都是耀眼的金光:里面堆满了金元宝,还有一些黄金饰物等,装了满满的一个小箱子,少说也值过千两银子。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陆千户还是收回去吧,伦家可受不起。”张公公有些受宠若惊地说。
说是受不起,可是双眼发光,双手抱着那箱子,哪有半分放手的迹象?
刚开始陆皓山还以为这老货是来检查的,可是从他百般刁难时就知道,这个挂命为监军的张公公那是来索贿的,对了,自己重挫了老回回,缴获不少战利品,上次在孟县时看到他时,也没有向他进贡,于是这老货心里不高兴,就借监军为名来为难自己,什么学做官先学做人,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说到底还不是让自己给他好处?
这男人有脾性,不是为钱银就是为了女人,这老太监不能人伦,自然是钱银方面作怪。
二世为人,陆皓山哪能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于是在巡视的中途,就暗暗让手下准备,那效果真是立竿见影。
幸好,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陆皓山还想借这次剿匪的东风把级别再提一提,和这个作为监军的张公公搞好关系也在乎难免,好在这些财货都是横财,一部分是从老回回哪里缴获、一部分是算计范永斗得来,不是血汗钱,分一点出去也不心痛。
陆皓山一脸正色地说:“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张公公要是不收,那就是看不起我陆某人了。”
刚才只是客套而己,这么多金银财货,哪能不收呢,张公公笑脸如花,一边把小箱子的盖子合上,一边笑着说:“嘻嘻,陆千户果然是性情中人,伦家最欣赏就是像陆千户这样的少年英才,不错,不错,有机会伦家一直替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皇上一高兴,你就平步青云了。”
收了这么多财货,张公公忙给出“空头支票”,反正自己说还是不说,这个小千户也没法求证。
“谢公公提携,下官感激不尽。”陆皓山连忙感激道。
“嘿嘿,好说,好说。”
一箱金银财宝,马上让张公公的脸由阴转晴,也迅速拉近了两人的关系,陆皓山指着桌面的饭菜说:“张公公,我们吃饭吧,再不吃这菜就凉了,不过这厨子是四川的厨子,不会做京城的菜,不知合不合公公的胃口.....”
收了大笔的钱银,张公公也变得格外好说话,嘻嘻一笑,一脸轻松地说:“没关系,伦家对吃食不挑,哪的菜都吃得习惯,有劳陆千户费心。”
“张公公,请”
“请”
这...只是吃第一口,张公公的脸色就有一些变了,刚才陆皓山不知合不合胃口,本以为只是一句客套,没想到这位陆千户还真没有夸大,那菜一进嘴,辣得张公公差点呛了出来,辣,再试试其它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要不就是味道怪怪的,张公公很不习惯,面对满桌可口的饭菜,硬生生没什么胃口。
要不是前面收了大笔的贿赂,张公公都想掀桌子了,而那个陆千户偏偏非常热情,不停地给自己劝菜,这让张公公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这顿饭吃得别提多郁闷了。
好不容易吃完饭,这位捞足了好处的张公公,借口到其它地方视察,也不再给陆皓山挑刺了,骑上马径直走了。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陆千户,看来你这里的厨子也得tiao教一下。”这是张公公上马车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听到这话,陆皓山心里都乐了。
等张公公走后,李定国有些好奇地问道:“大人,你不是有心结交这个监军太监吗?可是为啥让烧火的掌勺呢,原来那掌勺的蔡师傅手艺不是挺好的吗?刚才我看到那烧火的,把油和醋都给弄混了呢。”
这边给他送上大贿赂,那么故意把饭菜搞砸,自家大人到底要干什么?
“恶心恶心他,让这货一进门就乱吠。”陆皓山有些玩味地说。
“大人,这.....”
陆皓山拍拍李定国的肩膀说:“好了,逗你玩的,这是我故意安排的,那蔡师傅的确做得一手好菜,不过要是饭菜做得太好,到时这位监军太监吃得嘴顺了,说不定就多留几天或就在这里不走,那岂不是把瘟神请进家里吗?故意做得差一些,就是让他呆在这里他也呆不住,这就是策略。”
哦,原来如此,李定国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自家大人还没吃饭就把厚礼送上,这通常时吃完饭才送的,原来是先堵住他的嘴,让他收了手软,嘴也硬不起来。
这一招,还真是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