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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世界外面,较之垠分等灵所在位置更深一层的空间里。
能禁的一双眼睛在幽暗中依然一动不动,似乎不为敌人的话有任何的动摇。
拱卫战体的战虫与卫们也一动不动,仿佛一个个冰冷的雕像。
它对面的敌人,也是唯一的敌人,在严盯着能禁的短暂沉默之后,长长地叹息一声:
“我明白了,这才是你们真正的计划。”
“你们疯了……”
它好像原本还想再想说什么,但仿佛又觉得再说什么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便什么都不再说,也不再进攻,只是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这时候,整个禁地忽然像是忽然震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冲破世间而出,又仿佛一种震撼的力量重重地敲击在禁地每一个生命的心中。
战火纷飞的禁地各处战场,忽然地全部安静下来。
所有灵生命惊悸地面面相觑。
能禁的那双眼睛终于有了变化,仿佛如释重负,然后向它对面的唯一敌人先是说道:“疯了么,你不是火虫,你们不会懂。”
接着它又冰冷地反问:“既然已明白,为什么还走?”
那唯一的敌人,淡淡一笑:“为什么要走?这么多年了,终于有机会能看到一眼,为什么要走?”
能禁冰冷地道:“未必能看的清。”
那唯一的敌人道:“不看,或许永远没有机会了。”
能禁这时候似乎也在回想什么,叹息一声:“也对,没有机会了。”
此时,禁地外的一处入口,楚云升本体周围,封印生物急的绕着本体乱飞。
稚嫩的声音郁闷到了极点,气到了极点。
“哎呀,小石头,你不要乱飞了好不好?”
“是它疯了!又不是我的错,我好好地等它走,什么也没干啊。”
“我就说它解开你的封印干什么,就是让不和它本体一起死,你急什么啊,急的是我才对啊,唉……”
“真是疯子,连自己的本体都不要了,太狠了,太可恨了,哎,气死我了。”
“这么弄,它马上就会死的,想不都不要想,没有第二种可能,真不知道它是怎么想的唉。”
“哎呀,我知道了,我不是在想办法嘛?”
“这次要亏本了,哎……”
“小气鬼啊,走的时候没给我留一点点啊,我,我还得倒贴,气死我了。”
“好了,好了,已经准备好了,小石头,你先进来,别乱飞了。”
“亏大了唉……”
“小石头,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我气愤一下都不行吗?我可是无辜的受害者哎!”
“好了,好了,我要开始了,你安静一点。”
“亏了那么多,我才好不容易想起了这么多的稳固防护术,好气……”
“算了,我先稳固它。”
“微密术!微卫术!微浮隔术!微回巡术!微定维术!维虚位术!微粒闪术!微复离术!微势井隔离术!微轨迹定术!微……微构列术!”
“小意分术!小补势术!小崩塌态术!小三态互稳术!小谧术!小隐术!小速术!小开态闭合术!小内隔离术!小泛能术!小湮灭术!小去量术!小……小构列术!”
“大平直术!太重叠术!大灭态术!大旋收术!大时空平滑术!大石头术?哎,这是什么?不是这个,果然越来越迷糊了,快记不清了,大什么的?对了,大激态规整术?是这个吗?哎,记不得了,随便了,哎,我要不行了,就这个了……差点忘了,大构列术!”
“阵列成……唉,小石头,你安静听我说,我这次估计要睡很久很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哎,亏大了,等它回来,让它多留点给我,我就不和它计较了,哎?等等,好像不对,逻辑上它不知道我的啊,哎,我真是混乱了,越来越乱了,好烦啊,哎,算了不想了……”
禁地入口的一个隐秘地方,稚嫩的声音每说出个“术”,楚云升的本体便仿佛被无形的东西包裹一层,激发之间,一阵阵地闪耀着五颜六色的四射光芒。
一个个“术”,一阵阵的“闪耀”,接二连三,连续不断!
同时,每一次本体上的“术”闪耀之后,本体便开始向上浮升。
一开始,这里的环境以及能力乱流还能压制楚云升的本体,但到了后面,稚嫩声音的一个个“术”不要钱地急促地群辉般地纷纷闪耀,便再也压制不住,只能让它缓缓地升起。
当“术”的闪耀到了最后,楚云升的本体几乎无视了这里环境的压制,自由地舒展在半空之中。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历经千辛刚刚赶到的这里入口的灵生命,只看了正在一个个稚嫩声音“术”施展下频繁闪耀的楚云升本体一眼,顿时“目瞪口呆”,吓得掉头就跑。
“疯了,疯了,一个低等生命,竟然被加固了这么多恐怖的东西。”
……
禁地深处。
嘭!
整个禁地仿佛再次震动,重重地再敲击在禁地中每一个生命的心灵上。
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从自己的心中强烈地冲破而出!
从最弱的灵生命到最强的灵生命,在这用力的重击之音中,瞬间由惊悸变成了惊惧。
嘭!
第三声!
间隔越来越短,冲击的力量也越来越强,强大到让禁地中所有生命突然之间不可抑制地有一种热血澎湃的感觉,仿佛不受控制地要跟随这股力量一起去冲破这世间的一切。
如果说第一声的冲击之音仅是一次初步尝试,第二声的冲击之音则是蓄积力量的准备,那么第三声的这一次,便仿佛穿透着一往无前的战意。
嘭!
第四声!
刹那间战意已沸腾,万丈豪情般肆意飞扬。
战,冲破一切!
禁地中的生命,从火虫到它们的宿敌,从禁卫到各个灵生命,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渲染,忘记了惊悸、忘记了敌人、忘记了一切,此时只有灵魂间的沸腾战意。
嘭!
第五声!
那是巅峰上激烈的战音,是疯狂的厮杀。
战,至死方休!
嘭!
第六声!
凄厉而不甘,仿佛血染星空般的惨败。
虽败的凄惨,但,不放弃,不屈服,收拾伤势,重新出发!
禁地中所有生命仿佛与此同体,誓死再战!
嘭!
第七声!
依旧是沸腾的战意,依旧是一往无前的决死气势。
禁地所有生命仿佛也随之鼓舞,仿佛战意沸腾就是自己,万分期待,这一次,一定要冲破过去,冲过去!
嘭!
第八声!
撕裂的呐喊,对那看不见的桎梏冷笑。
攻破它,冲破它!
禁地所有灵生命刹那间只有一个念头。
嘭!
第九声!
又败了,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第十声,再败!第十一声,还败!第十二声,依旧败!
……
第八十二声,还是败!
桎梏如藐视蝼蚁一样藐视挑战者,激怒了所有灵生命。
为什么?为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战,再战,再战!
战意再澎湃!收拾再出发!
……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失败了。
伤痕累累,每一个生命都仿佛伤痕累累,从生命体到内心,都彻底绝望了。
窒息的桎梏,仿佛不可打破的牢笼,蔑视着它们,丝毫无损。
灵生命们在绝望中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悲伤,当年枢机的失败,当年源门的失败,当年诞灵的无数次失败与绝望,此生的一路挣扎……这些早已被尘封被忘却或被抛弃的记忆,在此刻,全都填满了灵魂。
但就在这时,那不屈的战意出灵意料地再起!
它仿佛是从无数的绝望形成的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一般,伤痕累累,却冷静到可怕,决然到了极点。
它仿佛站在战意之巅,说:来,再来!
简单的一句,立即让灵生命们又回想起当年破枢机破源门诞出一灵时的万丈豪情。
冲击再起!
那一声震撼的声音仿佛充满了视死如归。
终于,它冲上了桎梏面前,从未如此之近。
它要以死冲过去,桎梏仿佛冷笑。
触之即死!
它并未犹豫,但它的中间还有一个力量这时候也以最强的力量“配合”它冲上去,然而,目的却是等着它触之即死,不给它任何回头的余地。
它并未回头,即使知道会死。1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