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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谦纠结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说:“这方面我不太明白。”
没想到王学谦深思熟虑,才想出来的话,可黄金荣还不乐意了,质问道:“你信吗?”
王学谦愕然,这是什么道理。
就见黄金荣撇了撇嘴,开始数落起来:“我可听说了,这年头,出国留学日本的,谁不去逛一逛东洋的上等ji院,都不算去过日本留过学。在欧美等国的,不谈几场要死要活的恋爱,见人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王学谦还真没想到,感情在这位老兄的心目中,出国留学,去日本的就一件事,**;而去了欧洲美国的也没什么好事,发春。
黄金荣肯定的点点头,坚定不移道:“所以,子高你就别谦虚了,这方面你肯定是老手,对付一个小娘皮,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真没什么地方可以教你的。”王学谦苦笑。
黄金荣眼神坚定,语气坚决道:“子高,你就可怜、可怜老哥哥我,都已经是一把年纪了,五十大寿都过了三年了。你要是再不帮我,老黄家就要打我这里断根了。”
“断根?”
黄金荣扒拉着他肥嘟嘟的打手,找急忙慌的解释:“就这么跟你说吧,我爷爷有我爸爸,我爸爸有我,而我没有儿子,我们老黄家就吧唧,断了,能明白吗?”
说的这么直白,王学谦还能不明白吗?好意思装不明白吗?
可问题是,没儿子和离婚有什么关系?
有这个想法,对王学谦来说,再正常不过。这是民国,没有《婚姻法》,想往家里养多少女人,就能养多少女人,只要你养得起。如果家里太多,整天在眼前晃悠,那么就养在外头,当外宅。
这年头的男人,尤其是有钱的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当然了,家里的花看的腻歪了,还能有更新鲜的去处,只不过花点钱罢了。
王学谦绝对不相信,这上海滩还有什么女人金贵到让他没有办法的。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比方说,黄金荣那天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看上法国公使魏尔登的女人,估计外交家再好的风度,也要动粗,当场就大嘴巴子抽他了。
可要是黄金荣看中的是豪门世家的小姐,他离婚也没用,就他一脸的黑麻子,光存着吓人了。再说黄金荣有钱,别人家也不缺钱,也不会看上他。
可要是普通的小门小户,要是被黄金荣看上了,还不可劲的巴结?
这个女婿,老是老一点,面相也不中看,但是有钱啊!
平头小老百姓家的女儿,一嫁入黄家,就能当少奶奶一样的供着,另外小门小户人家,还敢出言不逊的威胁让黄金荣离婚?进门就要当大太太,连小的都不愿做?
反了她了?
可黄金荣看上的不过是他一手捧出来的坤角,这样的女人,在这个时代的婚姻一般只有两种,找个有钱的恩客,乘着年纪还不算太大就嫁了,比方说黄金荣。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和在同行搭戏的时候,孤男寡女见天的在戏台上眉来眼去的,保不齐日久生情,也不是没有。
见王学谦不说话,黄金荣还以为王学谦不肯帮忙,顿时急了。其实王学谦是不想帮忙,一只脚都已经踏进棺材板了,这黄金荣临了还要闹这么一出,让王学谦这样的年轻人说什么好?
“黄大哥,这个事……”
“你一定要帮忙。”黄金荣抓着王学谦的手,一对小眼珠子圆滚滚的,撑的眼眶都像是大了几分,深怕王学谦说出一个‘不’字。
王学谦的手臂被死死的抓住,一时间也挣脱不开,只能苦笑道:“黄大哥,这方面我没有经验。”
“子高,你可说话不走心啊!这报纸上,今天登报结婚,明天就有原配从老家赶来。不都是你们这些……人……”见王学谦眼神不善,脸‘哐当’一下就掉下来了,黄金荣也有些后怕,不过为了他的幸福,他豁出去了:“反正我知道,你在正方面有经验。”
王学谦啼笑皆非道:“我在这方面还有经验?”
“怎么就没有?我可听说了,当初你可是为了逃婚才留学的。”王学谦不承认,没想到黄金荣却不干了,嚷嚷道: “其实男人嘛,喜新厌旧,也是常有的事。不过好在你没有结婚,不至于弄得像我似的,整天为这事而伤神。”
“我……”
王学谦忽然发现,在专门打探消息,堪称民国狗仔皇帝的黄金荣面前,他还真的无法反驳。反正对方已经是认定你了,再说了,他要是不说些什么,估计想要脱身都难。
见王学谦的表情缓和了一些,黄金荣笑道:“其实,子高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不闹腾我离婚,什么都好。你在这方面经验丰富,帮我参谋、参谋,就我这长相还不算太差,怎么才能让女人心甘情愿的跟着你,最好能让她对我神魂颠倒……”
您老的长相还不差?王学谦听完,差点胸口涌起一口淤血,吐在黄金荣的脸上。
就看这色,平时也不过是黑一点,可一旦兴奋了起来,这色就不正了起来。这脸啊!红里透着紫,紫中泛着黑,黑里透着亮,远远的看着,就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还没有熟透的桑葚。
王学谦看了半晌,心中哀叹,这卖相,上台演个丑角都不带化妆的。不过太伤人的话,也不好说出口:“就黄大哥的长相,抱得美人归也不难……”
黄金荣的脸上顿时一喜,期望值大增。
王学谦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编排,有一句话他不太好说。就黄金荣的长相,其实遇到桃花运的可能性也不小,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好白菜都让猪给猪了,好女人都让狗给(那个啥)了吗?’
此时的王学谦,也只能把这句话当成了金玉良言。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出一个优点来,倒是有钱。
可‘露兰春’已经出名了,找一个有钱的男人不难。
就是想要当太太,几乎没戏。
不过想来想去,让王学谦看出了一个漏洞,狐疑之下,问道:“黄大哥,你是陷入爱情的泥潭了呢?还是着急只想要生儿子?”
“儿子!”
黄金荣不假思索的说道,说完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补充道:“当然人也要。”
这下,事情的本末王学谦都弄清楚了,一心想要求子的黄金荣,想要亲生儿子的想法,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而这在黄公馆内也都不是秘密,上下都清楚。随着黄金荣求子的动静越来越大,保不齐不被人利用。
甚至连把黄金荣迷的神魂颠倒的‘露兰春’可能也不清楚,她已经入局了。
可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要怎么做?
这都不是王学谦想要关注的问题,他只要把事情挑破了,要不是黄金荣当局者迷,他会看不出这是一个针对他的局?
可话到嘴边,王学谦却有不太好说。
黄金荣都五十多了,没有留下一儿半女,估计和别人无关,问题还是出在自己的身上,但王学谦总不能直截了当,连拐弯都不带的告诉他,你呀,纯属是竹篮子打水空欢喜一场。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就是生儿子也是别人家的,和你没一毛钱的关系。
这不是当面打他的脸吗?
应该寻找一个妥当的策略,至少话不能说的那么死不是?
想来想去,王学谦心里把要说的话,思量了几遍,有一个章程,这才开口道:“黄大哥求子心切的心思,可以理解。当然,你也不太愿意和黄夫人提出离婚。”
“对嘛,就是这个意思。还请子高教我。”黄金荣一脸知音难觅的表情。
“可是‘露兰春’不开口,她一个女人家到底是怎么让你知道,只有你离婚,他才能嫁入黄家?而即便嫁入黄家,又如何保证,一定能生儿子,给黄家延续香火?这时间谁也无法保证,某天某月,就能让你喜得贵子,一旦有人拍着胸脯保证,难免让人起疑啊!”
黄金荣多精明的一个人,哪里听不出王学谦的意思,脸色黯淡了下来,寻思道:“子高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给我下了一个局,我还不知道?”
“是不是局,试探一下就知道了。再说了,黄夫人要是强势的,今后新人进了公馆的日子不好过,倒是可能。”王学谦笑道:“其实黄大哥心里早就有了打算,这女人能不能生孩子,不试一下能知道吗?万一要是空欢喜一场,岂不是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可一旦生下儿子,母凭子贵,到时候黄夫人能不让着她们母子吗?”
黄金荣叹气道:“子高真是聪明人,一下子就猜中了老哥的心思,我也是左右为难啊!”
“你这是身在局中,看不透而已。重点不在其他人身上,而是在传话的人,或者能够得到最大好处的那个人。”
这还用猜想吗?都写在脸上了。王学谦心说,可急于摆脱黄金荣的家务事,反正话已经点透,即使他不说出那个人的名字,黄金荣也能猜得出来。
要是有人捣鬼的话,只能是当初收养‘露兰春’的那个青帮混混,张师。
可有一句话,王学谦也没说,即便是‘露兰春’的义父张师故意捣鬼,但‘露兰春’也不见得会愿意嫁给黄金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