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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面波涛汹涌,映着远方骄阳,更是有着金色,零零碎碎,虽浩大不及海洋,但诡秘波折,犹有过之,险道河滩,大风巨浪,不知掀翻多少船只,舟毁人亡,却在巨大军舰下被硬生生斩开一条波浪来。
水波被军舰划开,形成两道白浪,自舰身两侧向后延伸,如大雁南飞,很是漂亮。
而成百上前条水浪,却又在舰队周围,形成涟漪。
此时的军舰后面,还跟着为数众多的帆船,远远望去,便有百余之数,船帆遮天蔽日。
“这五牙大舰,就是结实,行江踏湖,如履平地啊!”
洪全踏踏脚上坚实的地板,不由说着。
他的旗舰名为五牙大舰,乃是宋玉斥巨金,命工部打造而成。
“五牙”实际上是指战舰有五层结构,高百余尺。左右前后设置六台拍竿,高五十尺。每根木桅顶系巨石,下设辘轳,战斗中和敌舰迫近时,可以迅速用辘轳把巨石放下,砸坏敌船。若一击不中,也可迅速收起再放。若敌舰四面包围,还可以“六管齐下”,其战斗力之强,可见一斑。
并且,每条五牙大舰之上,均可承载士兵八百人,全长数十丈,在大乾来说,可称庞然大物了。
洪全身为水师将领,自然知晓有着这船,在水战中能占多大优势?怕是其余小船,一来便得撞翻!!!
“可惜!这五牙大舰,耗时费力,即使加班加点,到得现在。也才不过二十多条。”洪全有些遗憾,“不过那黄龙船也是不差,比之荆襄水师更胜一筹!”
黄龙船,也是工部所制,能容战士一百余人。这也是各州水师的正常标准,算是中坚站力。
而宋玉这边,免了鬼类之患,深入深山,取巨木建船,接合处天然无缝。不需铁钉拼凑,不仅省了工本,在结实程度上,也是更胜其它船只一筹。
这古时的高船大舰,便是后来的坚船利炮。光是看着便让人惊惧,散失抵抗*。
洪全望着远方波浪,喃喃自语,“也不知那孟澈作为先锋,可到了江夏否?”
古代兵事,动员极为麻烦,从宋玉下定决心,大军开始动员。到现在正式出兵,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而在这段时间内,北地烽烟滚滚。袁宗尚在豫州大战。
而周羽、石龙杰围绕着襄阳城,形成对峙之局。
“江夏方面兵员不足,孟澈又带了两万水军,应是无事!或者不久后,便可听得捷报传来!”
不得不说,孟澈人品儒雅。又身怀龙气,不知不觉间。便能令人好感大生,到得现在。便是之前很看他不惯的洪全,都是与孟澈成了朋友。
此次大军出动,自是走着水路,而宋玉便任孟澈为先锋,带领鄱阳水师直扑江夏。
孟澈有着龙气助力,水师又有两万,必可打开局面。
而洪全作为老人,虽然官面上和孟澈平级,但在外人看来,自然还在孟澈这个后来投靠者之上。
……
江夏府,隶属荆州、东与大冶毗邻,南与咸宁交界,乃是荆州的东面门户,素来人流旺盛,商业也很是发达。
而这些时日以来,因为听得吴军即将前来进攻之消息,商旅早早退避,便连百姓,都多有弃家逃亡者。
在得到具体情报后,江夏府城在三日前便实行戒严,不得百姓进出,以全心全意备战。
远处,孟澈抬着千里镜,望着远方的江夏城墙,座驾也是五牙大舰。
“看来果然防备甚严,更连水师都不出来,已是彻底被吾主威势所慑!”
又把玩着手中之物,这千里镜呈长筒状,两面各有水晶,打磨得极是光滑,“工司郎中的人,还真有些本事,不论是这‘千里镜’或者‘五牙大舰’,都是军国利器啊!之前的朝廷工部,怎不闻有这些玩意出来……”
他却不知,之前的朝廷官员,多是出自世家,只知因循守旧,或者有些发明,却也不入上位者之眼,反会被指责为好奇淫技巧,不学无术。
而宋玉不同,虽然对科技任其自然,但用些来增强自身实力,又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设下赏格,又说了些提议,底下人就献了这两样东西上来,还有其它几件,不是费时甚巨,就是实用不足,都被舍弃。
“都督说得甚是,但敌人龟缩不出,却也是麻烦,我等毕竟还是水师,拿来攻城,力有不歹!”
旁边,一个文士模样的人就说着。
此世之人,只要身居高位,便有收集谋士羽翼的习惯,孟澈之前乃是吴州水师都督,到了宋玉麾下,也算位高权重,自然也有。
这些都属于私自征辟的幕僚,只要报个备,基本都会批准下来。
当然,人数上有着限制,多了就要自己负担。
“据暗间消息,此时的江夏城内,守军才不过万人,怎敢出来?”孟澈对此,倒是毫不吃惊,反有些佩服守城之将的决断。
历来守城不用年青人,便是怕的年少气盛,中了激将之计,而现在,江夏守备连试探都不做,便直接龟缩,可见老成谋国。
“陆军大可转移城内,但船没生脚,跑不上岸去,我们先去端了他们的水师大寨!”
孟逐望着防备森严,并且已经发现吴军,开始警戒的江夏府城,冷笑说着。
“都督英明!”周围将领纷纷说着。
“大人!你看,吴军水师向我军水师营寨而去了!”江夏城头,一个将领身着甲胄,面带风霜,鬓角见白,一双眸子却极为狭长,泛着冷光,令人不寒而栗,此时正眺望着吴军水师。
而见水师调头,向自家水军大寨而去,不由有人就失声而出。
“本将自然晓得!你等文官,当初不准本将烧了这寨,现在看来,是想便宜外人?”
将领盯着几个文官,眼中就带了杀气。
“我等岂有此意?水寨内还有我军三千士卒,更有数条大船,烧了实在可惜……一念之差,铸成大错,还请将军降罪!”
见此场景,后面几个文官,身上簌簌发抖,却有一人,身着大红官袍,出来深深抱拳鞠躬说着,竟似对这将的杀气,毫无所觉。
“哼!”这将转头,不再多说。
……
“杀!!!”
水上作战,和陆地不同,此时数条大船排成整列,交错厮杀在一起,又有箭矢如雨点般落下。
荆州水师虽然阵容齐整,看来经过训练,但船只不如,水师帆船在五牙大舰下面,就如壮汉与孩童也似,轻易便被撞竿击中,士卒落水被俘。
“大人首战得胜,可喜可贺!”手下见了,都是纷纷向孟澈贺喜。
这场中情况,很是清楚了,荆州水师虽然也堪称精锐,人数却实在太少,只有三千人,而孟澈足有两万,船只又是不如,只不过是垂死挣扎。
又过了半个时辰不到,一将上来,“末将韩当,见过都督,末将不辱使命,已将敌军击破!”
“好!当记你一功!”孟澈语气平淡,似乎对目前胜利,丝毫不以为意。
韩当却面有喜色,行礼退下。
“都督!荆州水师大营已经肃清,我军一路远来,也很是疲惫,是否扎营休息!”
这时,就有手下跳出来说着。
“你等也是如此建议?”孟澈环视一圈,缓缓问着。
“都督何意?”文士问着,被孟澈玩味的目光一激,不由浑身打了个冷颤,“莫非,敌军有诈?”
“哈哈!不愧是小徐,甚得我心呐!”孟澈却是一拍手,突的站起。
“你们可知江夏守备乃是何人?”
“大将周庆!”
“不错,正是周庆!这周庆不但乃是周羽亲族,饱受信任,用兵更是狠毒绝伦,有‘水中毒蛇’之称!吾父都是称赞不已。而这等人,你们认为,他会将水军营寨白送我否?”
孟澈笑问,众将一齐摇头。
只是诸人多处吴地,对荆州知晓的也就周羽、龙城等寥寥几个,至于麾下将领之类,谁会费心记着?也只有到了现在发兵攻打之际,才会突击一下,而孟澈不但记住,更是知之甚详的模样,就令众人不得不佩服了。
“那依都督所见,这周庆是想夜袭么?”文士问着。
“夜袭?”孟澈摇头,“若本都督是周庆,必在水师营寨内暗中埋藏火油等物,等到夜深人静之时,肆机发动,将水师大寨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
众将沉默,孟澈所说,还真有些可能。
水军营寨内本就腥气甚重,又经过一场搏杀,多有血迹掩盖,若用的乃是特制火油,味道甚轻,吴军士卒又远道而来,长途跋涉,身心疲惫,一时不查,还真有可能会着了道!
“那这些荆州水师俘虏呢?”就有人问着。
“自然也是一起烧了!说不得,周庆连他们都一起隐瞒过去!”文士缓缓说着。
“三千精锐水师,还有大船营寨,说抛便抛,就为了引我等中计,这周庆‘水中毒蛇’之名,果然不虚!”
众将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寒而栗之感。
“报!我等仔细搜查,果然在营帐隐秘之处发现火油等易染之物!”
这时,一个亲兵上来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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