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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焱急撤离,持续施展八相雷印,跨越重重山丛,向着精绝山脉以东冲刺,度施展到了极致,完全像是瞬移的雷电。
旱篁锁定唐焱,穷追不舍,度同样快到了极限,定要杀了唐焱,百年间,敢于挑衅自己的强者从未留下活口,曾经是,今天更是。他的右侧臂膀在迅的愈合着,汹涌如烟的紫气破体涌动。
他战意滔天,急狂奔中天地轰鸣不止,惊颤着茫茫山丛。
“就是这里了!”唐焱跨越千里,降临一片无尽无边的荒野。
这里是片荒芜的死地,寻常几乎少有生灵踏足。
据丧狗介绍,这里曾经是魔族与阿修罗族的战场,一战百天,生灵涂炭,让这片曾经广袤的草原变成了死亡荒原。
“嗷吼!”
唐焱刚刚驻足,旱篁破天而下,一声愤怒地吼啸,穿金裂石,撕裂天地,震碎人的耳鼓。
旱篁站在了唐焱前方百米外,眸光迸溅炽烈的紫芒,灿灿*人。此刻的旱篁完全变了样子,通体呈现墨紫,蕴含着坚不可摧的可怕力量,紫舞动,杀气滔天。
唐焱感觉站在面前的不是个人,更不是具尸,而是一尊魔,一尊从杀戮战场走来的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若是换成其他人,单单这份气场都足以生出胆怯,更别说倾力一战了。
旱篁孤傲冷视着唐焱,滔滔紫气,浩瀚战意,引动天空乌云翻滚,更令荒野彻底安静。
彼此对峙,无形的杀场在空间流转。
天地俱静,万物凝固。
事已至此,无需任何辩解,死战已无可避免。
旱篁必杀唐焱,没有任何缓和余地,一念生,只为杀。但唐焱内心深处还是有着重重顾虑,这里地处中南部,却跟尸皇族领地接邻,一但真杀了旱篁,尸皇族会不会引起感应?
旱篁要杀唐焱,是要畅快死战。
唐焱要杀旱篁,却要无声无息。
“杀!!”
旱篁幕然咆哮,杀机惊天,一步暴起,方圆百米大地崩裂,浩荡紫气激荡天与地,充斥视野,宛若荒古巨魔扑天而起。
唐焱眸光若电,猛然向前,双臂狠狠甩振,十指僵扣,跨步挺胸,仰头出铿锵兽鸣。
咔嚓霹雳。
坚韧的鳞片从肩甲直至臂腕,森冷的利爪锵然而现,寒光四溢,膝盖、大腿、双脚,乃至于胸腔和腹部,全部妖化。
一声吼,荒野惊。
唐焱以更为猛烈地势头杀向了高空。
面对旱篁如此强敌,花哨的武技和大招完全不起作用,只会被抓住机会击杀,所以……硬战……硬撼……
“妖灵族?”旱篁眸光骤凝,感受到了震惊,但是……一瞬之后,眼眸迸溅的是无与伦比的炽热和亢奋。
一股热血在胸腔炸开,杀意成倍暴涨。
“哇啊!”唐焱若炮弹轰天,声动云霄,全力狂攻。
锵!!轰隆隆!!
狂烈地碰撞在高空乍起,龙爪抗击尸掌,龙威撞击尸气,恐怖的力量若江河汪洋,淹没了彼此。
唐焱和旱篁同时闷哼,被疯狂的力量反噬摊开,向着后方后空翻腾,直至百余米,轰隆隆撞在地面,激情百丈尘雾,轰起漫天碎石。
两人都在最后时刻控制住身体平衡,更在最后落地的瞬间冲天而起,向着彼此展开了狂烈地猛攻。
这一刻,满腔的热血再无法遏制,喷薄奔腾在全身各个细胞。
天幕昏沉,残红如血。
无边无际的荒野上,怒吼震天,令人灵魂都要出窍,血战如狂,沸腾了整片战场,惊颤了这方天地。
唐焱以半妖化怒战旱篁,风驰电掣般闯进荒原深处,利爪与尸体抗衡,急与雷印争雄,紫雾尸气与龙威炎气郑辉。
旱篁长啸,紫气喷薄,宛若道道江河大浪,以震撼浩荡的姿态漫卷,仿佛蕴含可怕的毁灭力量,震的天地轰鸣。
大地崩裂,荒原上万草折断,全部倒伏,景象骇人。
唐焱全力对抗,纵情挥毫着力量与战意。
两人战到了白热化,一路冲击,纵横数百里远,战场范围越来愈大,留给大地千疮百孔的战争痕迹。
唐焱和旱篁正面碰撞着,不断变换战场。
忽而,唐焱急坠落,旱篁怒射而下,一拳轰击,宛若陨石撞击汪洋,激起震天轰鸣,更有百丈尘雾,乱石穿空,景象害人之际。
无数的巨石炸开,化成齑粉。
唐焱却在废墟里突然暴起,一击龙尾横扫抽天,结结实实轰在旱篁面门,当场将其射腾空。
大量弱小的虫类和小兽瑟瑟抖,感觉自己灵魂都要被镇散了。
荒野茫茫,双雄怒吼,强者争霸。
他们吼震动了山河,乱颤了天地。
唐焱越战越狂,旱篁越战越强。
每一次碰撞,都爆出阵阵雷鸣声,呼啸过这片大草原。
在一次次的肢体碰撞中,在一场场狂野的恶战下,两人全身的血脉都被点燃,唐焱的身躯一点点的加剧着龙化,旱篁的体形同样在进行着转变,眸光更为邪意,身躯坚若金刚。
两人每次的碰撞,都激荡出震耳欲聋的声波,都有着山崩地裂般的威势。
“我改变注意了,我不杀你,我要让你变成我的傀儡!”旱篁第一次露出了狞笑,宛若恶魔,令人惊悚,令人毛骨悚然。
此时此刻,遥远的荒野边缘,一个老头闪电而至,放眼荒野,眸光沥沥:“好小子,真能跟旱篁抗衡?”
“咕哇咕哇。”老头肩上蓝鸟扑棱着翅膀,但不再是亢奋,而是凝重,直直盯着废墟里隐现的鳞片。
“那小子是半兽人?”老头拿起了鳞片,用力敲了敲,竟然感受到玄铁般的可怕硬度。
“咕哇咕哇。”老鸟扑天而起,出公鸭般的嘶鸣。
“嘿嘿,半圣境的半兽人啊,很久没吃过了,今天我们来炖大餐。”老头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过干涩的嘴唇,露出了异样的狞笑。
精绝山脉边缘。
一场激战很快落幕,兰死死掐住丧狗的喉咙:“我说过,你的伎俩在我面前就是个笑话,杀你,我易如反掌。”
收敛了妩媚,隐去了妖娆,此刻的兰像是柄出鞘的利剑,杀机凛冽,锐利迫人。
丧狗浑身浴血,气息奄奄,面色却坦然:“旱篁杀不死唐焱,旱篁此战,难逃一死。唐焱决不允许自己秘密泄露,更不会让世人知道他杀害了旱篁,你去……同样难逃一死……”
“嗬,关心着我呢?!”兰微微一笑,扣住丧狗的右手却猛的撕扯,五道深及颈椎的血槽被她活生生撕了出来。
鲜血喷洒,丧狗瘫倒落地。
“你当旱篁那么容易死?可笑。”兰神色清冷,转身离开:“念在你当年追杀我途中的几次留手,留你半条残命,但山脉野兽众多,能不能活下去,看你自己造化了。”
丧狗意识微弱,喉咙血流不止,嘴唇翕动:“别去,唐焱……真会……杀了你……”
“你丧狗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今天谁生谁死?就算唐焱赢了旱篁,他也难逃一死。你真不认识养鸟的老头?他已经跟过去了,如果机会合适,他连旱篁都会吃了!”
丧狗即将闭合的眸子艰难的睁了睁,出模糊的词语:“谁。”
“不认识?”兰在十步外站定,冰冷的娇颜露出了笑容,却是更为冰冷的笑。“别人不认识,可以理解,你会不认识?好多年了,他的模样一直在变化,但吃人吃兽又敢吃魔的馋性,一直没有变呢。”
丧狗昏昏沉沉的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稍微清醒。
“真不认识?如果我没记错,你家主母的第二颗脑袋,就是被他给吃了。”
丧狗眉头微微一挑,眼帘费力的抬了抬,眸光缓慢凝缩:“是他?”
“不是他,还能有谁?”
“不……不可能……他已经……被驱逐出了南部。”
“你真天真的以为他在乎那些破条例?要不是这些年你家主母一直没有离开幻雾迷泽,他连她第三颗脑袋都吃了。”
“帮我……帮我个忙……让……唐焱……逃……”丧狗颤颤开口。
“哼。”兰冷冷一笑,纵身冲进了茫茫荒原。
“帮……帮我个……”丧狗艰难的伸出血淋淋的右手,向着兰离开的方向抓去,但重伤的身躯却在此刻失去了活力,脑袋一歪,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