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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换做平时,我看到李老神棍一口水把张方泰给喷现在这副模样,我肯定得捂住肚子大笑起来,因为张方泰现在的样子太过于狼狈了,那一头白如冬雪的头发在水的浸透下完全与下巴上的长须纠缠在了一起,而由于李老神棍喷的那口水实在是太多,这头发与胡须随着张方泰撑坐起来,一下就把他的脸给完全遮住,让我除了觉得有喜感外,甚至你都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了,也分不出那些是胡须那些是头发。
可现在我却是真的笑不出来,我心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连医生运用现代医疗器械与医术结合都只是把张方泰抢救过来而已,至于他会不会醒,医术都不敢确定是什么时候,而李老神棍却一口水就打破了医生的判定,这简直闻所未闻。
张成连忙上前扶住张方泰,等到张方泰半坐靠稳了后,他才关切的问道:“爹,你感觉紧嘎样了?还有哪里没舒服不?”
张方泰推开张成扶住自己双肩的手,然后低头陷入了沉思,半天才张口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见张方泰开口来了这么一句话,李老神棍把手中的瓷碗一放,大声说道:“老家伙,你被魂尸打憨了吗?自个进了医院都不晓得,记住啊,是我把你救醒的啊,要不是我出手,指不定你得昏睡到莫个时候去啦。”
听见李老神棍这大包大揽的话,张方泰出奇的没有反驳,只是看了看李老神棍又看了病房里的其他人后,便点了点头。
而张成眼见这个场面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干脆出了病房门去找医生了,虽然他对奇门里的秘法有些了解,但也只是有些而已,至于李老神棍到底能不能完全治好自己父亲,他还是不确定的,所以他得去找个专门人士来验证一二。
随着张成打开房门出去,那些在门外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警察立马一拥而入,刚才对于屋里的动静,这些警觉性很高的警察早就听得清清楚楚,只是耐于门从里面反锁了,他们不得不在外面等着,要不是看在这是医院的份上,估计这些警察早就破门而入了。
雷阳飞带头走进来看见张方泰此时正看着自己时,他顿时觉得的心神犹如雷击,不止是他,他身后的那些警察也全部目瞪口呆的望着半靠在病床上的张方泰,他们完全想象不到一个医生都判定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的人,在自己这些人出去了一会后,便苏醒了过来,对于这其中的震惊,他们很是不能接受,又或者是他们的意识里从未想过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出于职业的本能,雷阳飞还是强力的压下自己心中的震惊,在平定了一下心神后,他走到张方泰的病床跟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问:“我们来这里是想调查一件事情。”
这时的张方泰已经慢慢的恢复过来,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抬头反问:“莫个事情?”
“龙贵生家里的事。”雷阳飞对自己身边那位记录的警员使了个眼色,便目视张方泰,一字一句的说道。
眼见旁边有警察记录,张方泰也清楚这是对方在录口供,随即便想开口回答对方,但没想到的是,李老神棍开口的速度比他更快:“龙贵生家里的事?莫个事啊?”
雷阳飞听到有人突然打断自己的话,心中难免产生一丝不快,但他转头看到是李老神棍在说话,心里便‘咯噔’跳了一下。
对于李老神棍,雷阳飞可谓是印象极其深刻的,前面他一进来就说要救治这病床昏迷不醒的张方泰,本来雷阳飞只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让他试一试,因为医生都素手无策了,他不相信这一身紫金古装的李老神棍能比医生还厉害,可是事实却狠狠的扇了他一耳光。
李老神棍不但救醒了张方泰,而且还是在极短的时间里救醒了他,虽然雷阳飞对于李老神棍的救治方法只限于门外的偷听,但他不难猜出李老神棍根本就没有什么药物,甚至连中医的银针他都没用,所以在看到是李老神棍打断了自己的话后,他心里开始有些紧张了,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人不是善茬。
就在雷阳飞犹豫不决时,前面去喊医生的张成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几名医生,眼见病房里又多了几人,雷阳飞知道自己现在又问不了了,只能等医生离开后再继续了,所以他索性往后退了退,把自己站的位置让给了那些医生。
这带头给张方泰查看身体状况的医生便是昨天臭骂张成等人的那名医生,原本他正在写学术报告,一听到同事说张方泰醒了,他连忙就赶了过来,因为张方泰的救治过程,他全程参与其中,而且还是主刀医生,自己在做完手术后,都不确定病人什么时候会醒,即便会醒也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苏醒,所以他一听到消息连忙带齐了诊断器械与几名同事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这医生在仔细的情况下,把张方泰反反复复查看了几遍,随即他摘下耳朵上的听诊器,说:“这真的是奇迹啊,病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这么快就苏醒过来,而且断掉的肋骨与肺部都开始复原,这太不可思议了。”
此时在病房里的人,除了这些医生外,最震惊的就要数雷阳飞等人了,别人不知道张方泰的具体情况,可不代表他们不知道,在一早来的时候,他们就找过张方泰的主治医生,那伤势不是一般的重,而现在这医生却告诉自己张方泰没事了,这让他们的世界观再一次被现实蹂躏了一番。
雷阳飞的声音有点发抖,他对那医生说:“医生,你是港病人已经没事了?”
对刚进入2000年的农村医院来说,入院出院的手续远远没有像今天那样复杂,只要医生觉得你身体没什么大碍了,便会开个单子让你出院,更不像如今这样,出院还得用机器复查什么的,因为那个时代的医生是真的具有医德,所以他们巴不得自己的病人能够早日康复,而不是现在这样,你要愿意给钱,想在医院待多就就待多久。
那医生不知道是因为张方泰的病情在短时间内逆转而兴奋过头,还是什么,总之他只是瞥了一眼雷阳飞后,便说道:“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现在就可以出院回家去调养了。”
“你确定病人可以出院了?”虽然知道这医生说的话不可能有假,但雷阳飞心底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再一次问道。
见到眼前这名警察居然质疑自己的判定,那名医生的脸上立马晴转多云,语气也开始转冷:“哼,你要是觉得我说的话不够权威,你完全可以带病人去县医院看看。”说完这句话,这名医生对其他医生招了下手,便带头往病房外面走去,因为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与雷阳飞的对话上面,他得立马组织同事开个研讨会什么的,看看是什么样的情况能够让病人这么快复原。
只是他被雷阳飞这么一搅和,他却失去了知道真相的机会,如果他能多留下来一会了解一下,估计打死他也不会走了,因为对于医学执着与热爱,这些医生可不会管你是科学还是迷信,只要能够救人,他们就会感兴趣,而且不遗余力的去学习去借鉴。
雷阳飞碰了一个钉子,脸色有些尴尬,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忘不掉自己此行的任务,随即又对李老神棍说道:“希望这位老同志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李老神棍干脆白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你是问龙贵生的爹与他弟弟是怎么死的吧?”
听到对方终于说到正题上了,雷阳飞立马来了精神,连忙点了下头:“没错,就是因为这个,有人举报说他们是被杀死的。”
李老神棍一听雷阳飞这么说,脸色立马冷了下来:“听谁举报的?要是你怀疑他们是被杀死的,大可以去挖坟验尸啊。”
这李老神棍还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居然让雷阳飞去挖坟验尸,先不说雷阳飞有没有那个权力,即便有那权力去挖坟,他也不敢去,芷江县的全称就是芷江侗族自治县,虽说是侗族自治县,但少数民族可不止侗族一个,而对于少数民族来说,挖人家的先人的坟,那可是最大的不敬,只要你拿着工具上山被别人看见了,那绝对是一呼百应,估计你还未开挖,那整个村子的人都会把你抓起来,然后打个半死。
所以雷阳飞被李老神棍这么一呛,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他心里却想道,要是能去挖,老子还会在这里跟你啰嗦吗?
见雷阳飞不说话了,李老神棍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龙贵生家里死的人,那是自然死亡,不信你可以去问附近的村民,大家都可以作证。”
因为在摆平了龙贵生家里的事情后,李老神棍与张方泰都吩咐过在场的那些人要忘掉看到的事情,否则发生什么意外,他们概不负责,由于农村本来就信奉这些,加上他们确实见识了那些不该出现在人间的事物,在被两位老神棍叮嘱了后,他们哪里还敢再对别人诉说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
听到李老神棍话已经说死,雷阳飞再也忍不住了,语气很是严肃的说道:“我想法律的严谨你应该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是被我抓住了什么证据,别说到时候我没提醒你。”
我在一旁听见雷阳飞对李老神棍的警告,心里开始有点乐了,心想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平常都是老神棍警告别人,如今他也被别人警告了,可是乐归乐,但我还是疑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如实相告,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有的事情即便你说出了真相,真相也是会被抹掉的。
听见雷阳飞的警告,李老神棍不怒反笑:“哈哈哈,我倒是可以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够看到那一天了。”
本来雷阳飞还是被怒意包围着心头,突然听到李老神棍后面那一句话,不由得心头一惊,如果换成是平时谁这么对自己说话的话,他早就一记直拳上去,打得对方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可现在在知道了李老神棍不是常人后,他却不敢了,只是定睛看了看李老神棍,便说了一句:“撤。”
看着这病房里的警察全部出去了,我走到李老神棍旁边,对他小声的问道:“您老人家紧嘎咒别个啊?要晓得那是警察,可是带枪的。”
李老神棍撇了撇嘴:“咒他?我还没有那个心思,那人印堂带着一丝黑气,如果没人救他,决计活不到下个月。”说着,李老神棍又用手,指了指病床上的张方泰,接着说:“不信,你问问这老家伙,看看我是不是在咒那警察。”
看到张方泰点了点头以示李老神棍话的真实性后,我连忙问道:“那你打算救他吗?”
李老神棍说道:“既然我开口提示了,肯定会救。”
我一愣,说:“别人都已经走了,你又不认识他,紧嘎救?”
李老神棍笑了笑,很是自信的说:“他会回来的。”
我正想问问李老神棍哪里来得自信时,这时病房门外传来‘咚咚咚’的三下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