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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路阻击任务王光宇,并未将一线阻击阵地设置在一向被认为天然屏障的松花江岸边。而是将第一条阻击线设置在松花江外堤北面大约两千米处,位于佳木斯到鹤立公路两侧一道天然形成的土棱后边。
这个土棱的位置很特别,由于北岸外堤的遮挡,日军在江南岸根本就看不到。同样即便日军已经渡过江,但不翻越过松花江外堤也本就看不到。
但这里虽说看不到堤内日军的行动,却可以清清楚楚的观察到南岸日军的大部分举动。而且其与北岸外堤之间足有两千米的开阔地,如果已经渡过松花江的日军想要继续向北扩展,它极为宽阔的射界正好将公路覆盖的严严实实。
王光宇早在抵达佳木斯对岸的时候,就一眼看中了这里。这里不单单位置极佳,最关键的是这道大约十几米高的土棱上还长满了茂密的灌木丛与柳树。后边则是一大片的白桦林和漫无边际的几乎已经齐人高的青纱帐。可以为阻击部队提供一个天然的隐蔽。当下王光宇就决定利用这里的天然地形,给鬼子设置一个圈套。
也不知道瓦田隆跟大佐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在靖安师渡过江后,突然奇想的不顾靖安军第一师师长美崎丈平的坚决反对,硬逼着作为靖安军一师前哨部队一团接替自己的部队担任整个此次日军作战的前哨部队。
按照他的想法,靖安军在随同日军华中派遣军对支那江南地区的作战表现出色,击败了支那政府军中的一贯以顽强著称的川军部队,现在对付这些土匪武装更不在话下。更何况有这些满洲人替皇军冲杀在一线,可以大大的减轻皇军的伤亡。
只是他没有想过,当时被靖安军击败的川军,说是一个师的建制,但实际的兵力不足一个营。其四川土造的单打一步枪,只有几挺轻重机枪,甚至连川军惯用的小迫击炮都没有一门的武器装备根本就无法与全套日式武装,步炮骑编制齐全的靖安军相比。
而且那时候的靖安军是以日本所谓的在乡青年组建,从上到下清一色的正宗日本人。跟现在除了中级以上的军官还是日籍的之外,下边基层官兵已经清一色的都是所谓满洲人至少在忠诚上压根就无法相提并论。
之前的那支曾借助日军在南京会战中威风八面的靖安军中的日籍士兵,早在去年武汉会战后,就被由于部队扩充迅速,合格兵员一时有些缺乏的日军大本营早已经被编入了正规日军部队,拉到关内去作战了。现在的靖安军虽然还顶着同样的一个名字,但与之前早已经无法相比了。
看着瓦田隆跟骄横的脸色,在担任靖安军第一师师长之前,只不过是日军一个预备役中佐的美崎丈平知道自己这个满洲**少将奈何不了这位日军现役大佐。虽然都是日本人,但日本人与日本人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在几次警告无效,瓦田隆跟坚持自己决定的情况之下,知道自己部下从富锦调到佳木斯参战已经出现不稳苗头的美崎丈平无奈的对瓦田隆跟大佐道:“瓦田君,现在的靖安军不是前年那支由帝国在乡青年组建的靖安军了。”
“现在除了少数的中高级军官外,下边的基层官兵早已经替换成满洲人了。与之前的靖安军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忠诚度究竟有多少,还未经历过考验。你这么贸贸然的将他们推到一线,是要出事的。”
对于美崎丈平苦口婆心的劝解,瓦田隆跟根本就是半分都没有听进去。对于美崎丈平最后这些警告的话,瓦田隆跟大佐更是骄横的道:“他们要是叛变更好,正好我连他们一起收拾了。狗屁满洲人,还不是低劣的支那人。”
“他们这个什么满洲国是靠大日本帝国陆军刺刀的保护才建立起来的。现在皇军出动了精锐之师,也是为了替他们满洲国剿匪。他们要是胆敢不知恩图报的为皇军效力,那早就该死了。帝国不是垃圾站,什么部队都收。”
瓦田隆跟的骄横与看不起伪满军的行为,让美崎丈平很恼火。但无论是恼火的美崎丈平还是骄横的瓦田隆跟都没有想到,被他逼着与自己调换行军序列的这个除了团长与两个营长之外,其余的连排军官包括一个营长都已经是满洲人的靖安军的团,早在刚被调到江南担任防御的时候,就已经有三个营长中唯一一个所谓满洲人李庆与翻译***领头与江北秘密的接触上了。
若不是在机场遭受到炮击后,生怕满洲**内部有人与江北勾搭,梅津美治郎大将加强对伪满军的看管,并将江南岸的所有渡船全部收集起来交由日军统一掌管,也许还没有到战场之上,这支早已经军心浮动的伪满军所谓精锐便已经起义了。
瓦田隆跟大佐将李庆所在的团前调,替换自己的部队,虽说有些摆明了让靖安军去给他们当清道夫,但却正和已经下定决心投奔江北的李庆与***的意。至于部队中的日系军官,以及几个不可靠的连排长,早已经被李庆安排好心腹专门照顾。
当李庆带领的先头营已经抵达王光宇阵地前不足一百米的地方的时候,早已经接到总部通知的王光宇并没有下令开火,而是立即指挥部队向两侧让开了缺口,。
在越过土棱后,已经没有了退路的李庆举起手中的手枪,向天打了三枪,作为动手的命令。接到他的命令,早已经秘密的安排到团长与日系军官身边的人一起动手,三下五除二将几个日系军官,与几个铁杆汉奸杀了一个干干净净。
等做完这一切,李庆转过身对着还不明所以的部队中大部分人道:“弟兄们,小鬼子让我们当替死鬼打自己的同胞这已经不止一次了,我们之前替他们做了多少缺德事情。如今我们再也不能替他们卖命,屠杀自己的同胞。”
“现在老子反正了,你们要跟老子走,就走。不走,等战事结束,抗联会发给路费让大家回家的。留下参加抗联的,人家保证既往不咎。”
看着周围涌上来的抗联指向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就算有不同意见的人也不敢有什么意见。都识趣的按照命令将手中的武器的枪栓卸下来后,跟着向后方走去。
压根就不知道详情,见到李庆带着先头团一枪未放的越过最有可能有埋伏的那道土棱,瓦田隆跟大佐得意的摸了摸修剪的整整齐齐的鼻涕胡,看了看身边的美崎丈平,挥了挥手,带着后续部队立即跟上。
只是作为先头部队的一个大队刚刚走到距离土棱不足二百米的距离时,刚刚还沉默似金的土棱却是形势突变,突然冒出了密集的弹雨。夹扎着大量迫击炮弹与步兵炮弹的轻重机枪子弹,像泼水一样将毫无防范的日军成片的撂倒。
还没有等被打得晕头转向的八十九联队与靖安军一师剩下的一个团的日伪军反应过来,在他们身后松花江南岸的方向,几乎在同一时间也传来了炮弹的爆炸声。遇到前后打击的瓦田隆跟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遇到了大量抗日武装的袭击。
二百米的距离,几乎是对手数量众多的轻重机枪的最佳射程。在靖安军仅剩的一个步兵团的配合下的日军先头一个大队,在机枪的弹雨与迫击炮的轰击中,没有多长时间就当场报销了整整两个步兵中队。
靖安军则更是不争气,一个团的兵力硬是被一阵迫击炮弹给当场打散了。也许是对这些家伙甘心充当日本走狗的愤恨,对手的迫击炮火主要集中在他们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