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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瑞丰正要开口,客厅的mén轻轻的开了,警卫秘书余振夫陪着三个人进来。
常宁一见来人,不等老爷子老太太提醒,立即条件反shè的站了起来。
为首的一位常在《新闻联播》的前几分钟出现,常宁实在是太熟悉了,他即使不喜读书,厌看文件,但《新闻联播》还是尽量会chou时间瞄上几眼的。
向东云,政治常委,中纪委第一书记,当今的国人有几个不识,他是老爷子的得意mén生,六十六岁,是宁糸现在的领军人物。
走在后面的仇兴华,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中宣部部长,算是常宁的老领导了。
还有一位,杜国力,常宁虽只在电视上见过,但也早已知道,他也是老爷子mén下出来的,政治局委员,付总理,和向东云仇兴华相比,他显得那么的年轻,常宁知道,他今年只有五十三岁。
向东云等三人忙着向二老问候致意,然后一一坐下,勤务员端茶上来,又悄然退下。
乔含湘在余振夫的搀扶下,摆了摆手,也离开了客厅。
互相问候之后,所有的目光,都逐渐落到僵立着的常宁身上。
“三位首长好。”常宁ting了tingxiong膛。
向东云微微一笑,“常宁?”
“是的,首长,我叫常宁。”
向东云点了点头,端详了常宁一番,对宁瑞丰说道:“老领导,和宁乔长得分毫不差嘛。”
宁瑞丰轻轻的笑说,“一个德xing,用他自己的话说,当初是赶鸭子上架的,才来为人民服务的。”
仇兴华招招手道:“小常,坐下说话。”
常宁走到仇兴华身边,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了那里,他已经明白了,三位大佬都是老爷子的政治遗产,今天联袂而来,明摆着是在“托孤”,想到这点,他的心头突地酸了。
向东云看着常宁说道:“小常,中央高度评价,范老先生在这次香港稳定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总书记在政治局会议上,还提到了你在穿针引线。”
“首长,这是我职责所在。”
向东云又说道:“有人提出,干脆把你派到香港去主持中联办的工作,我给否了,你已经当了几年的‘消防员”才刚到宁州嘛。”
“首长英明,如果让我选择,我也不愿长久的待在香港。”
仇兴华笑着说道:“口是心非吧,上一次你在香港工作,还偷着跑到台湾去玩了一个星期呢。”
宁瑞丰也轻笑道:“你们记住了,得给他画个圈,画地为牢,经常念念紧箍咒。”
“宁州那边怎么样?”向东云问道。
“我们从稳定着手,现在已经基本上恢复了正常。”常宁简洁的答道。
杜国力笑着问道:“小常,我听说,‘一一二金融**案’造成的五亿多财政亏空,被你给堵上了。”
常宁不好意思的一笑,“首长,我也是没办法,正好有人狠刹公款吃喝风,我就来个借刀取钱,从下面单位的小金库里整了一点上来,银行那边,那边也很客气,再三主动要求免除债务,我们盛情难却,现在,江北营业部造成的损失,我们已经解决了。”
宁瑞丰评价道:“雕虫小技,投机取巧,你拿你家公司去忽悠人家,谁不上当啊。”
杜国力说道:“老领导,小聪明也有大智慧,我看很好,宁州是之江省的经济中心,稳定了宁州,就等于稳定了之江省。”
“可有人不希望宁州安宁啊。”仇兴华说道。
“霄小之举,不足为虑。”向东云又看向了常宁,含笑说道,“小常,是不是感觉京城有点热啊。”
常宁点头应道:“这是因为南边吹来的风,把热气带到京城来了,季候风,很快就会过去。”他知道,向东云所指,说的正是关于他的议论。
“嗯,说得好,风有冷热,随时能变,我们不理睬它。”向东云点点头,显然是赞许的意思,只见他伸手握住宁瑞丰的手,微笑着说,“老领导,恭喜您后继有人啊。”
宁瑞丰从不在外人面前称赞常宁,这时却说了句分量忒重的话,“东云啊,我和这小子有过约定,他沿着现在的路走下去,我必须陪着他跨世入新世纪,我的任务不轻哟。”
向东云又是点头,郑重的说道:“您老放心吧,一定的,一定的。”说着便站起身来,“老领导,您继续天伦之乐,我们先走了,八月三号那天,我再来拜望您。”
常宁以晚辈之礼,一直恭送向东云和杜国力,直至上车而去。
仇兴华上车后,车却没有启动,常宁会意,拉开车mén坐了进去。
仇兴华笑着说道:“南苑是个好地方,住的都是前省部级以上的高人,我陪向书记和杜付总理这么一走,正是有两层意思,对那些关于针对你的谣言制造者,是个小小的震慑和警告,他们要是继续胡言luàn语,我们也会出手的,我估计不用三天,谣言不攻自破,另一个意思,是表示老爷子的老部下们对你的推崇、接纳和支持,你二叔三叔他们知道后,也不会对你太过放肆。”
“老领导,谢谢您,我刚才也在揣测,我刚到,您三位就上mén而来,一定是事先安排的。”
仇兴华继续说道:“你主要还是把宁州的工作做好,上面的事不用过多cào心,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体制有体制的规则,你们晚辈在下面闹腾,上面的人一般不会出手,以老欺小,会贻笑大方嘛,所以,你也不用太过顾忌,该出手时要出手。”
常宁问道:“向书记和杜付总理两人,应该是宁家的台柱子吧?”
“台柱子,这个比喻好,一个六十多岁,一个五十多岁,老爷子安排得妙啊,他俩是老爷子最信任的人,他们和你二叔三叔等人,一直刻意保持着距离,但si下里却对你很推崇,今天过来,意义不言而喻嘛。”
“那,那您呢?”
“哈哈,我么,当然比不上他们喽,但老爷子知道我和你的缘源,还是很看重的,再说以我的年纪,现在的心思,就是两个,为自己画个句号,为你画一串顿号。”
“有老领导撑腰,我心里就更有底了。”常宁恭维了一句。
仇兴华说道:“你再恭维我,我也要批评你,上任伊始,就把自家的公司拉过来,有点cào之过急了嘛。”
“嘿嘿,不瞒老领导,其实我这是虚晃一枪,想看看哪些是人哪些是鬼,这一试,还真的有点效果。”
“哈哈,你呀,一肚子的计谋,既然你心里有数,那我就放心了,回家吃饭喽。”
目送仇兴华的轿车消失,常宁回到客厅,宁瑞丰笑眯眯的看着他。
“跟你的老领导,在嘀咕什么那?”
常宁坐到宁瑞丰身边,摇头晃脑,没大没小的说道:“真是的,都说年纪大了的人,也有小孩子的天xing好奇,果不其然,我和我的老领导说几句悄悄话,也要向您汇报吗?”
“臭小子。”宁瑞丰伸手拍了常宁的后脑勺一下,笑着说道,“仇兴华这个人,靠得住,正因为有了他,你和向东云杜国力他们,才能建立更紧密的联糸。”
犹豫了一下,常宁小心的说道:“可惜,年纪不饶人,他两年后,就是六十七岁了。”
“呵呵,瞧你小子那点小心思,没出息……仇兴华为人谦和谨慎,八面jiāo好,根据七上八下的年龄限制,六十七岁,刚好在标准之内,事在人为嘛。”
常宁点点头,他明白了,有老爷子这句话,只要不出大的变故,仇兴华至少也能跨入新世纪了。
“爷爷,我在京城,还要做些什么呢?”
“嗯……别急嘛。”宁瑞丰思索一下,缓缓说道,“这次么,既然来了,总要有所收获,明天,我带你去见三个人。”
常宁奇道:“谁啊,这么牛,还要您老人家上mén而去?”
宁瑞丰郑重其事的说道:“嗯,是三个牛人,许老、计老、刘老,你说牛不牛。”
常宁一听,心里吃惊不小,立即收起了戏谑之sè,老爷子说的许老、计老、刘老,都是当今传说的“九老”里的人物,虽然党内地位不如老爷子高,但都是老爷子的盟友,在党内举足轻重,现在还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那,那我得准备什么礼物呢?”常宁问道。
“哈哈,用不着用不着,隔代之礼不是不能相送,但当着我这张老脸,他们受得起么,当然,你要是去见向东云和杜国力,那是不能空着手的,谁让你是有钱人呢。”
“呵呵,您老人家的口气,怎么越来越象我老叔了呢,他这个哲学家,可是见钱眼开啊,您说您可是纯粹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开口闭口都是钱,有点,有点太那个了吧?”
“哼,歪理邪说,谁说革命家不能沾钱了,我在建国前就做经济工作,沾的钱多了去了。”
常宁乐呵了一阵,问道:“爷爷,难怪呀,您老人家的名字,也是冲着钱去的啊。”
宁瑞丰一楞,马上又笑了起来,“哈哈,有点那个意思,瑞丰瑞丰,丰收了,当然就有钱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