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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老们直到今日都没派人来,看来他们果然是选择放弃表儿了!”
岐州刺史府,东院厢房。
同安公主一边随意地摆弄着桌上的茶盏,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坐在一旁的王裕,此时皱了皱眉,沉吟片刻后,他开口道:“按理说不应如此,五日之前,我便已飞鸽传书于父亲,和他陈明了此事的利害,如今的世家已经风雨飘摇,难以再和朝廷抗衡,而李泽轩又是如今朝堂上的红人,办书院、灭世家、击突厥,此子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若是能借助表儿来与李泽轩结盟交好,那对于王家来说绝对百利而无一害,父亲一向深谋远虑,老夫相信他一定能看清楚利害,说服王家其余族老,做出正确的选择!”
王裕的父亲王秉,乃是前朝司徒,卸任家主之位后,便进入到了王家的族老团,担任大长老一职。
闻言,同安公主眉头轻皱,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然后道:“可明日就是表儿的成婚之日了,但族老之中,至今却无一人来岐州,这说明他们不认同表儿的这桩婚事,更不再认表儿这个嫡长子!表儿以后在家族中就难了啊!老爷,你说他们会不会改立仁义为王家继承人~?”
说到最后,同安公主双眼微眯,似笑非笑地看向王裕。
王仁义也是王裕的儿子,但却是妾室崔沁芳所生,要说王裕的这个妾室,可是大有来头,她是出自于清河崔氏!
要说崔家的女儿怎么会嫁给人做妾?那是因为崔沁芳乃是出自于崔氏偏房,原本就没什么存在感,再则太原王氏也是五姓七望之一,响当当的千年大族,将一个没有地位的偏房之女嫁给王家家主为妾,也不算是辱没了身份!
“断无可能!”
王裕摇了摇头,道:“仁义这孩子胸襟太小,先前又结仇于李泽轩,甚至是得罪了京城中半数的将门,即便是表儿被放弃,也轮不到仁义来取代他的位置,族中比他优秀的才俊大有人在!”
“哼!如今清河崔氏被灭,只要那些族老们还没有老糊涂,王仁义就不可能取代表儿的位置!”
同安公主目光一凛,冷声道。
王仁义在王家最大的倚仗便是清河崔家,但如今清河崔氏已经不复存在,他的倚仗反倒变成了羁绊,王家的族老只要不想在跟已经消亡的清河崔氏有所牵连,就绝对不会扶王仁义上位!
在太原正憧憬着重获自由、重掌大权的王仁义却是不知道,在王裕和同安公主这里,他早已被判了“死刑”,永世不得翻身!
“先别这么悲观,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待表儿大婚之后,老夫与你先回一趟祖宅,将表儿的事情跟族老们当面解释清楚,然后我们再回隋州!”
王裕看向同安公主,柔声说道。
如今皇权鼎盛,再也不是世家的天下,王裕觉得王家的族老们应该拎得清,废黜王仁表,不仅会彻底得罪李泽轩,同时也会将代表着皇室的王仁表给一并得罪了,这可是大大的不智啊!
“嗯!一切都听老爷的!”
同安公主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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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明星稀。
子时左右,玄甲军大营。
一行人轻手轻脚地从营帐之中走出,他们一路上躲过了许多波巡逻的士兵,最后终于来到了戊字营的伙房旁边。
这个时候,军营中除却正在巡逻的,其余的将士们全都已经安然入睡了,所以军营中四处都显得十分安静,只能听见火把的燃烧声以及营地内的虫鸣鸟叫声!
“大力,乙字营校尉呢?你小子不会是在诓骗我们吧?”
一行人来到伙房外,只见这里除了他们之外,再无别人,其中一名军士忍不住怒声道。
“对啊!大力!你不是说乙字营校尉会来吗?现在人呢?你小子莫不是在逗大伙玩?要知道三更半夜不睡觉私自出营帐可是违反军规的!”
另一名军士也说道。
没错,这一行人正是这两日来戊字营中因训练而受伤的军士,丁大力听了白山海的话后,回到营帐暗中联络了一些跟他关系比较要好的受伤军士,将下午白山海和他说的那些话全部又跟其余人说了一遍,这些人大多都是耿直之辈,肚子里面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听丁大力这么一说,众人纷纷觉得有些道理,便在子时偷偷从营帐中溜出来了。
只是没想到来这边却扑了一个空,孙涛根本就没在这儿!这让众人不由有些恼怒,要知道他们跟随丁大力偷偷来这儿,可都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
“都先别急,我们再等会儿!山海他不会骗我们的,我们再等一会儿,孙涛校尉一定会过来的!”
丁大力心里也有些犯怵,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安慰众人道。
“再等会儿是要等多久?咱们要是出来时间太久的话肯定会被发现的!”
方才第一个说话的那名军士出言反驳道。
“对啊!咱们可不能在这儿待太久,到时候火长发现了,咱们可就完了!”
话音落罢,顿时就有人附和道。
丁大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不知因为是天热,还是他内心给急得,他压了压手,道:“都安静!一会儿引来巡逻的就不妙了!兄弟们就顿在这儿安静地等一会儿,一刻钟后,孙涛要是没来,咱们再回去成不?到时候俺丁大力任你们处置!”
“行!那就再等一刻钟!”
为首那大汉沉吟片刻,说道。
众人在伙房侧面蹲了下来,开始了安安静静的等待。
“看清楚了吗?有没有异常?”
不远处的一颗银杏树下,张康年对左右军士小声问道。
离间之计的施行着是他张康年,所以今晚孙涛是肯定不会来的。张康年这家伙平日里不仅善于阿谀奉承,而且还诡计多端,最重要的是,此人行事极为谨慎,在出面会见丁大力等人前,他必须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毕竟他现在所做的事情是见不得光的,若是被李泽轩或者段志玄发现了,那他可就彻底完了!
“禀校尉,已经察看清楚,咱们周围没有异常,丁大力带来的这些人,应该都是戊字营的伤兵!”
张康年身旁的护卫躬身道。
“好!你们随我来!”
闻言,张康年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从树后走了出来,朝着伙房那边走去。
他身边的十余个军士,则立马跟了过去。
“有人来了!”
伙房旁边,丁大力等人很快便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众人心中一凛,纷纷站了起来,一脸戒备地看向朝这边走过来的张康年等人!
“大力,是我!”
跟在张康年身后的白山海,这时出声道。
“是山海!孙涛校尉他们来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丁大力顿时兴奋地喊道。
天知道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他承受了多少压力,如今终于等到白山海等人前来,他心中自然是万分欣喜。
“嗯?怎么是丙字营的张校尉?”
待张康年一行人走到近前时,映照着月光,众人很快就发现来的这行人中没有孙涛,为首之人竟然是丙字营校尉张康年!
众人不由一阵不悦!
原因无他,张康年在玄甲军中的名声并不好,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张康年是怎么当上这个丙字营校尉的,无他,靠拍丘行恭的马屁而已!
军中以强者为尊,像张康年这样的自身没啥本事、靠着拍上司马屁上位的最是不受人待见,平日里大家对张康年都是口服心不服!
“山海哥,孙涛孙校尉呢?”
丁大力也发现了来人之中没有孙涛,于是他不由上前问道。
白山海轻咳一声,解释道:“孙校尉今晚有要事在身,实在没空,所以便拜托张校尉过来!你们放心,孙校尉和我们张校尉都是急公好义之人,他也看不惯李参军虐待手下将士,在这件事情上,张校尉也会把你们的……”
不待他说完,张康年便开口道:“各位兄弟,山海说的没错,不管我张康年以前为人如何,但是在打倒李泽轩的这件事情上我是与兄弟们同心同德的!此事前前后后都是孙涛校尉谋划的,他见不得兄弟们在李泽轩手下受苦受伤,今日本应是他过来的,但孙涛校尉临时有事,实在抽不开身,便拜托我来了!
诸位放心,孙涛校尉已经将他的计划全部告知于我,你们只要按照计划行事,就一定能将李泽轩赶出玄甲军,到时候你们便可以不用再忍受李泽轩残酷训练的折磨!”
张康年之所以要打着孙涛的名号,来拉拢这些戊字营的军士,主要是他自己也明白他在玄甲军的名声不太好,孙涛就不一样了,孙涛武艺高强,而且为人极为仗义,遇到事情他最喜欢身先士卒,对待手下将士那更是没的说,所以在玄甲军里面,孙涛的名声还是极好的!
要不然丁大力也不会仅凭白山海的一面之词,便倒戈相向了!这其中,白山海打出孙涛的名号,在其中占据了很大的因素!
“那张校尉你说,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一名戊字营军士开口道。
张康年笑了笑,道:“很简单,接下来你们回营之后,一面联络营中其他受伤将士,对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们加入我们的阵营;
另一方面,其余没有受伤的将士,你们也要积极联络,尤其是找那些与你们关系要好之人,告诉他们,今天虽然是你们受伤了,但明天很有可能就轮到他们了!照李泽轩的这个训练方法,在大唐与突厥开战之前,你们戊字营最少会有一半将士的伤亡!
你们要让他们感同身受,并对你们产生认同,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和我们站在同一阵营!都明白吗?”
“就这样吗?张校尉?”
最开始出声的那名军士此时开口道,语气之中透露着些许不满。
“对啊!这算什么计策?就凭这些怎么能搬到李参军?”
“对!张校尉,这算什么计划?”
其余人也忍不住附和道。
张康年笑了笑,道:“当然不仅仅是这些,等你们联络到足够多的人后,我会带领你们选择一个时间进行哗变!这军中哗变非同小可,到时候大将军定会关注此事,届时,你们再将你们的诉求告诉大将军,如此一来,李泽轩定在玄甲军待不下去了,而你们戊字营从此以后也不会再遭受严酷训练的迫害!”
闻听此言,众人大惊。
“什么?哗变?军中哗变可是要被杀头的!”
丁大力瞪着眼睛,脑门上不由沁出了一层冷汗。
其余人也是面露慌张,毕竟让他们动动嘴皮子“拉人入伙”可以,但让他们去哗变,他们心中下意识都是拒绝的,因为自古以来,军中哗变的人下场都是极为凄惨的!
“众位兄弟大可不必担心,哗变只是你们表达诉求的手段,而不是目的,你们的目的是将李泽轩赶出玄甲军!到时候本将和孙涛校尉也会帮助你们,大将军若是怪罪下来,我们和丘将军都会为你们求情!正所谓法不责众,而且你们也只是合理表达诉求,大将军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张康年自然看出了众人心中的担忧,他向下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沉声道。
众人默然不语,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表态,毕竟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真闹起来,不仅连玄甲军都做不成,甚至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哗啦啦!”
“哼!哗变?谁要哗变啊?”
就在众人都默然不语时,伙房东面的柴堆忽然间毫无征兆地倒了,紧接着从里面走出来了三个人,为首之人身材魁梧、气势逼人,那人龙行虎步,朝着众人走来,一边走,一边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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