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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奇与翠西女士围绕着麦克弟弟的未婚妻,讨论着如何让人们见到苏格人的残忍时,特鲁曼先生也正在和总统先生谈论这件事。
“总统先生,现在整个社会都更加的趋向于为这些联邦人复仇,这是来自于人民的呼声,我们不能当做看不见它。”
特鲁曼先生坐在椅子上,面对着总统先生说着这些话,不过很显然,总统先生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过多的使用自己的精力。
他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的家伙,双手十指扣拢架在桌子上,“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虽然经常会这么说,要为那些人复仇,可我们不能把他们一时间的气话当作是一种命令来对待。”
“现在全世界都趋于和平,我们擅自发动战争会成为所有人的敌人,而且请原谅我,为几个联邦人让整个联邦站在国际的对立面上,我做不到!”
在总统先生看来,麦克那伙商人的确出了一点问题,人死了,可苏格中央政府不也送来了相片吗?
那一排被砍掉了脑袋的人的相片老实说,确实有点画面的冲击力,总统先生看见的是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画面更残暴更血腥,他差点就要反胃了。
这其实已经说明苏格中央政府和大总统的态度,他们不想和联邦闹的不愉快,如果这个时候再做点什么,反倒是联邦这边不占理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心里的原因在作祟,一上台就动武,太激进了。
看着总统先生似乎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想法,特鲁曼先生只能最后努力一下,“总统先生,在过去盖弗拉人总是叫嚣着要消灭世界上所有的敌人。”
“他们如此的狂妄,哪怕只是一些很小的矛盾,他们都会派遣舰队去炮轰对方的领土,或者在海面上劫掠对方的商船。”
“他们的行为如此的恶劣,可他们的盟友却越来越多,从来都没有人说盖弗拉人做的不对,人们只会说是其他人先招惹盖弗拉人的。”
“如果只是以人和人之间的交往来说,尊重的确应该是两方面的。”
“可对于国家与国家来说,尊重不是因为你尊重了其他国家,别的国家才会尊重你。”
“是武力让人明白,谁更值得被尊重。”
总统先生摇了摇头,“我记得你之前告诉过我,如果我们给国际社会太大的压力,盖弗拉就会拉拢一批人形成一个全新的团体,从而通过鼓励我们的方式瓦解我们现在占据的优势。”
“可现在,你又要求我们变得更加强硬,甚至不排除率先使用武力追求公正,这不正好给了盖弗拉人机会吗?”
这些话的确是特鲁曼先生曾经说过的,他皱了皱眉头,其实总统先生找到了一个理由来反驳他,本身就说明对方极为反感自己的说服。
他最后努力了一把,“那是在正常的情况下,我们不会主动的去伤害别人,现在的情况不一样,有人对我们表现出了恶意,我们应该捍卫自己的权力。”
“对于这些恶意的攻击,我们应该狠狠的回击!”
总统先生有很多的缺点,不过他也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能耐心的听别人说完。
干过推销员的人都知道,最难的不是把自己的东西卖给顾客,而是以推销员的身份站在顾客的面前时顾客能听自己把话说完。
听着特鲁曼先生说的这些话,总统先生似乎又有一些动摇起来。
从总统先生的脸上看见了他内心的摇摆,这种表情过去几年里特鲁曼先生见过了无数次,他立刻补充道,“我们未必要真的动用武力,我们只是要表现出一种如果他们给不了我们要的,那么我们就自己找出真相,维护自己权利的态度!”
“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总统先生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只是表态?”
特鲁曼先生松了一口气,“只是表态!”
中午一点,拜勒联邦总统府新闻办公室发言人向各大媒体传送了一篇通稿,通稿的内容是针对最近发生的苏格麦克惨案。
在通告中,总统先生非常直接了当的表明不承诺放弃通过其他方式为联邦已经受害的公民寻求正义的手段。
这个消息立刻引发了整个社会的热议,很多人都自发的走上街头为总统先生的强硬摇旗呐喊,民众们认为这将是联邦有史以来最强硬的一个总统。
听听他说的话,他居然要保留率先使用武力的权力!
这让“软弱”和“逃避”了好几年甚至十几年的联邦人终于感受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我们正在崛起,这次不只是嘴巴上说说!
不过事情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至少总统先生认为是坏的一面,比如说费奇先生就给总统先生打了电话。
“有一些人给我打电话,他们以为联邦的国际政策出现了一些变化……”,费奇先生的语气很稳定也很温和,一点也没有那种掌握着可怕权势的幕后黑手语感,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有保守党的人,有我们自己的人,还有一些国家的外交大使。”
“你得安抚一下这些人的情绪,告诉他们你作出这样决定的原因和想法……”
费奇先生的电话在总统先生看来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哪怕他当上了总统,在联邦依旧有些人超过他一头。
比如说杰鲁诺先生,比如说费奇先生,比如说保守党委员会主席……
这些人可能在民众中的致命率不足万分之一甚至是百万分之一,但他们每个人都具备着即便是总统也无法抗拒的权势。
挂了电话之后总统先生又给特鲁曼先生打了一通电话,“很多人都对我们的声明表示出担忧,他们认为我们的国际政策可能会有些变化,这是你的工作,对吗?”
特鲁曼先生正好是国际事务部的第一任部长,关于国际政策的事情无论如何,都属于他的工作范畴之内。
他说完后等特鲁曼先生给了正面的回答就挂了电话,他的心底还是有些恼火的,觉得自己很冤枉。
对于总统先生的态度,特鲁曼先生并不意外。
他一开始就知道总统先生是一个容易被说服的人,可以被自己说服,也容易被一些其他的人或者正在发生的事情说服。
他随后召集了办公室成员,开始斟酌着开一场新闻记者问答会……
任何时候国际事务永远都不是孤立事件。
“如果今天我们不站出来为苏格和苏格大使发声,那么将来如果有一天我们也遇到了这样的问题,我想问问大家,会有人为我们发声吗?”
盖弗拉的外交官是一位世袭伯爵,这个爵位在盖弗拉本土都已经算是非常了不起的高爵位了。
世袭,意味着他不用看枢密院和皇帝陛下的脸色,只要上报一下爵位的袭承情况就能一直存在下去。
此时他就坐在房间的最中间处,房间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舒适的环境加上并不强烈的光线,每个人都会觉得这里非常的舒适。
只是今天,平日里常常在这里消遣时光的先生们,每一个都面色严肃的看着这位盖弗拉外交官,听着他说的那些话。
“我不否认联邦是一个强大的国家,而且你们都知道,在那场不太方便说的海战中,我们全面输给了联邦人。”
“即便现在有人告诉我,联邦是世界军事力量第一的国家,我也认同这个观点。”
“在今天之前,我从来都没有为此担心过,因为我知道联邦是一个热爱和平的国家,他们从来都不率先使用武力,所以我对他们一点也不担心。”
“我不担心他们会侵略谁,更不担心他们会胁迫别人去做什么事情。”
“但是,先生们,今天这一切都变了。”
“从总统府发不出来的立场我们的看得出,他们变得越来越强硬,如果这一次让他们得逞了,那么下一次呢?”
人们都在盖弗拉外交官的声音中陷入了丝毫,毫无疑问,人是一种充满了惰性的生物,在上一次成功的经验还没有过时之前,他们不太会考虑通过新的方法解决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时候解决问题的方法可能几百上千年都没有变过了,不是没有新的方法,只是人们懒得去做而已。
一旦拜勒联邦开始习惯用军事力量解决他们在国际社会上遇到的问题——谁还能不碰到几个问题呢?
那么到了那一天,大家该怎么办?
“他们会继续沿用之前他们认为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去解决这些问题,用武力!”
“先生们,这些麻烦中很有可能就有你,就有我!”
“我们谁都不能保证每一个联邦商人在我们的国家经商过程中都是绝对安全的,我们连自己的商人都保证不了,凭什么去为别人的商人保证?”
“一旦我们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就会使用武力,这是国际社会目前遇到的最大危险!”
“一股力量,正在极力的企图破坏难得的和平!”
“先生们,我们必须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