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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奇回到联邦差不多接近一周时间之后,才见到了特鲁曼先生。
两个人之间有太多的小秘密,这次林奇从盖弗拉回来,总要见上一面。
“抱歉,你知道,他们的皇帝死了,所以这段时间外交方面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
一上来,特鲁曼先生就为这次见面道歉,本来他在林奇回来的第三天,就约好了见一面。
但突然有外交团访问联邦,只能把时间延迟到现在。
林奇表示了理解,抬手邀请特鲁曼先生坐下,“这也是我不喜欢当一名政客的原因,这些工作占据了太多的个人时间,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
他的这个说法得到了特鲁曼先生的肯定,也有些感慨。
权力越大,地位越高的政客,他们的私人时间也就越少。
像联邦的总统们,从他们胜选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会搬入总统府居住。
有人会认为这是一种荣耀,当然它是,毕竟整个联邦没有多少人在总统府住过太久的时间。
但它也意味着总统失去了很多的个人时间,除了偶尔运气不错没有什么日程安排,他能抽空休息一下外,其他时候他都在工作,包括睡觉时。
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有需求,总统府的工作人员就会拍打着总统卧室的门,把他喊醒并为他穿上衣服,再把他丢到他该去的地方。
特鲁曼先生的工作没有总统先生的那么繁忙这是肯定的,不过也绝对不轻松。
盖弗拉的皇帝被刺杀之后国际社会的局面一瞬间就起了巨大的变化,原本一直站在盖弗拉那边的国家,都开始积极的对联邦开展外事访问。
皇帝死于刺杀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多的,可能还是和首相宣布的盖弗拉改制有关系。
林奇离开时,首相正式宣布了将要对盖弗拉的政治体系进行大幅度的改革,废除君主制就是核心。
这一句当让一些始终认为盖弗拉还会站起来的国家,彻底的绝望了。
这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合理,一个本身底子不错的国家进行改革,为什么会让人绝望?
这不是没有理由的,君主制的统一方式和君主立宪制或者其他制度的统治方式是不同的。
改制不是说中央政府进行了变动,就算是改制成功了,关键还是在地方,在那些远离中央的地方。
盖弗拉看上去似乎并不是很大的一个岛屿国家,可要说它很小,显然也是夏祭八扯。
这就意味着有大批的人手中的权力,因为首相宣布改革制度有可能作废。
当一些变革变到自己头上来的时候,又远离权力的中枢,有些人就不会那么的服从的放下手中的权力。
很多人都认为,盖弗拉未来几年的时间里,可能会用来梳理整个国家的脉络体系,解决地方盘踞的“旧势力”,然后才能重新走上发展的道路。
这么一来一回,就错过了最重要的时间段。
特鲁曼先生和他的助手们也有类似的看法,最关键的是凶手到现在都没有抓住,首相直接把矛头指向了贵族,同时安美利亚总督的态度很暧昧。
一系列的问题都预示着盖弗拉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会把重心放在其他地方。
这对联邦来说,是一件好事。
盖弗拉弱一分,联邦就强一分,这不是加一和减一的差距,而是二的差距。
并且这个差距会随着双方不断的加减法不断的倍增,很快双方就完全不在同一个水平上了。
幽静的房间里,特鲁曼先生把餐巾垫在膝盖上,“除了这些之外,还和粮食有关系。”
他有些感慨,“我们都得谢谢你,纳加利尔那边运来的粮食解决了不少问题,特别是在外交上让我们处于一个比较主动的地位。”
“那些议员老爷们可能不会这么说,但我知道,今年冬天我们都因为你的那些粮食,或多或少的,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当全世界都面对极端天气时,粮食就成为了重中之重。
这个时候对于那些统治阶级来说,关系到了他们的权力乃至于生命是否能继续保持安全的状态。
联邦人对外输出粮食的确很重要,世界发展委员会对于这位“老大哥”也更加的认可。
林奇今年冬天也赚得比较满足,去掉了其他各种进项之外,粮食方面也颇有些收入。
卖过联邦的粮食,肯定是是按照平价卖的。
他很清楚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才会得到人们的支持,如果在大冬天提高粮食价格,只要有人说出类似“林奇故意抬高了粮食价格让我们都吃不起饭了”的话。
他这些年累积下来的好名气就会一夜之间被人踩在地上,你不能要求底层民众有多理智,多克制。
如果他们能做到理智克制还能主动去思考,他们就不是社会的底层了。
所以平价对内出售粮食,即便有些人不喜欢林奇,他们也找不到什么攻击林奇的地方,反倒是一些对林奇没什么太大感觉的,或许会突发的出现一点智慧,明白林奇这么做的意义。
这是对内,对其他国家出口粮食的价格,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该多少就是多少,特鲁曼先生也好,总统先生也罢,都没有对此有什么异议。
毕竟他是商人,他要赚钱,在联邦政治和民意从来都不是拿捏资本家的方式,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说到纳加利尔,特鲁曼先生还像是开玩笑的说起了一件事。
“科学家们说今年冬天的温度比去年又低了一点,这让很多有钱人都很惊恐。”
“然后你知道……只要那些有钱人变得不安,就会有人为了他们口袋里的钱,想出各种办法。”
林奇点了一下头,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赚钱嘛,虽说这个话题有点俗,可这就是生活。
特鲁曼先生随机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有一群骗子,他们不知道从哪弄了一些材料,总之做了一份很有意思的东西。”
“说是他们在纳加利尔那边建造了一个专门属于富人的小城市,里面居住的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畏惧寒冬的富翁们。”
“医疗,购物,旅游,享受,在他们的描述中那里几乎成为了过冬首选的地方。”
“然后他们开始兜售那边的房产……”
林奇能够想象得到一群看起来很干净,很阳光的年轻人拿着各种资料上门推销这种东西。
他最初的时候也做过,并不陌生。
联邦人盲目的乐观导致了骗子在这里有很好的土壤,只要这些骗子足够专业,那些有钱人甚至都不太会怀疑这些事情。
果然,随后特鲁曼先生说出了全联邦有数百人被骗,总金额已经超过了三千万,被誉为联邦有史以来金额最大的诈骗案。
更有趣的时人们在谈论到这个诈骗案的时候,对那些骗子并没有强烈的憎恨情绪。
特别是底层社会,直接把这当做是一个喜剧来看,大概也是因为能被骗的,都是有钱人。
而仇富,则是社会整体的情绪。
这些骗子很聪明,他们知道如何利用有钱人的不安来实施自己的诈骗行为,这个项目也有一定的可行性。
但不是很多,在一个陌生的国家独立建造一座城市,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先不说政治方面的问题有多难解决,仅仅是这座城市的各项费用都很难解决。
联邦也好,其他国家也好,越发达的地区财政也越紧张。
只听说过布佩恩的财政会碰到一些问题,很少听到乡下地方的财政会有问题。
那么多富翁居住在一起,各种配套设施的维护,各种人员的工资,这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林奇只是想了想,就略过了这个计划,这不是能赚钱的买卖,对于这种生意,他从来都不会关心。
两个人享用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他们谈也没有谈关于林奇让人刺杀盖弗拉皇帝的事情,这件事就局限于三个人知道。
并且特鲁曼先生和少校互相并不知道对方也是知情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大家都是安全。
这次和特鲁曼先生见面其实没有什么太核心的内容,就是林奇在盖弗拉的时间待得久了,回来后总要碰个面,维系一下关系。
看着林奇的车离开,特鲁曼先生则想着另外一些事情。
他原本像和林奇聊聊那个克丽丝的,也就是获得了保龄球比赛第二名的女士。
她和总统先生走的太近了,安委会私底下有人和特鲁曼先生说,那个女人在总统的庄园里不止一次过夜。
这个消息不是一个好消息,总统先生有很多的毛病,但他的优点也是很明显的。
作为一名有能力的“手下”,特鲁曼先生不希望总统先生因为一个女人摔一跤。
虽然大多数时候摔跤不一定是因为人们看见的那些事情,他还是希望总统先生的屁股能坐稳一些。
可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来,林奇能刺杀一名皇帝,也就意味着他本人对待这样的事情时是没有顾虑的。
万一因为克丽丝的问题引出了林奇某些负面的情绪,让他认为通过某些手段去完成某些事情比走正规的方法更便捷,那就是特鲁曼先生的罪过了。
他还是希望林奇能好好的,至少像他这么清醒的人,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