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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罗小蝶联系上了?她说什么了?!她为什么这几天一直都没露面,一直没有跟我联系?!”我急切地问道。
毛天天表情有点儿为难,想了想,然后说道:“张阎,我也就不瞒着你了。她说,她看到你疯狂地给她打电话,就知道你恐怕已经了解到为什么她会退学了。她不跟你联系,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等她到了澳大利亚,自然会跟你联系。”
“那也就是说,她确实是要去澳大利亚了?”我问道。
毛天天点点头,说:“你的事儿,她求了她爸,能让你安然出来,一切就都值了。她还说,一旦你知道了这事儿之后,肯定会来这里找她,所以让我和墨墨来找你,带你回去。现在,她还不是见你的时候,因为见了你,她可能就改变主意了,好不容易下决心走的,会再次动摇。”
对于罗小蝶对我的感情,毛天天是知道的。所以,罗小蝶并没有隐瞒半点自己的感情,都跟毛天天说了。
我听了,眼睛也红了,说道:“不想走,那就不要走啊!澳大利亚有什么好?有她的朋友吗?在这里,没人会欺负她,去了那里,谁会保护她!?毛天天,你的手机给我,我要给罗小蝶打电话,让她留下……”
说着,我就要去毛天天身上,找出来她的手机。因为我知道,我用自己的手机给罗小蝶打电话,她是不可能接的。
毛天天眼睛也红了,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身体靠过来,贴在了我身上,微微哽咽道:“张阎,你别给她打电话了,罗小蝶现在真的不能见你……有些时候,有些事,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既然你回来了,那罗小蝶就得走,这个谁也改变不了。”
“罗小蝶的家里人已经给她安排好了这条路了,她也已经认了,就让她去吧。虽然我也舍不得,但是她家里人不会害她的,对不对?罗小蝶说了,其实一早,她的父母就已经安排好了这事儿,只是因为你,因为我,因为一中的朋友,她一直拖着没有走。”
“但是现在,出了你这事儿,她知道自己拖不住了。想要救你,她就必须离开。你想想,去澳大利亚镀金,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对不对?小蝶也不是一辈子不回来了,等过几年她回来了,咱们不照样还是好朋友吗?她家里人这么安排她,也是为了她的前途,我们能因为自己的自私,就拦住她,不让她出国深造吗?”
“张阎,你冷静一点儿吧,让小蝶走,也是为了她好!”毛天天脑袋顶在我肩膀上,已经是哭了,我都能感觉她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衣服。
罗小蝶离开,其实毛天天又怎么可能跟没事儿人一样呢?她也不舍,她也难过,她也想去见罗小蝶。但是她的脆弱,她要收着,还要强装坚强地来安慰我。
人最怕的其实不是困难,也不是去扛下困难,而是你知道有些人比你更难过,比你更需要一个人安慰。所以,你还得去强站起来,为别人遮风挡雨。
毛天天的委屈虽然在很努力地去憋,但是终究还是哭了出来。
我冷静了下来,没有再动,咬着牙,身体颤抖着,轻轻拍着毛天天。
“好了,毛毛,别哭了,我没事儿……我明白你的意思,小蝶走了……未必对她不是一件好事……”
“张阎……”毛天天哽咽地说道,“小蝶走了,我还在呢,我不会走的……”
“嗯……”我点点头,心里已经没有了再去挽留罗小蝶的念头。
是啊,去澳大利亚,多少人想去,却没有这个机会。到外国镀金之后回来,罗小蝶的人生道路都会好走很多,肯定比在一中呆着更有前途。这条路是罗小蝶的父母为罗小蝶选的,肯定是为了罗小蝶好,我能因为自己的私情就去阻拦罗小蝶吗?
我拦住她,那才是害了她。
正如毛天天所说的,让她走,才是为了她好。
这个时候,墨墨也拿着一瓶水走过来了,看到毛天天靠在我身上,虽然有些明显的别扭,但是并没有跟以前一样推开毛天天,再跟毛天天吵上几句,只是把水递给了我,说道:“哥,水,你喝点儿吧。”
毛天天听到墨墨来了,连忙松开我的手腕,从我身上起来,胡乱地擦着自己脸上的泪花。
我接过来墨墨的水,拧开灌了两口,冰凉冰凉的,让我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虽然已经想通了,但是想到罗小蝶就这么离开了,我一闭上眼,还是满脑子都是罗小蝶的样子,心里很是酸涩。
“毛毛,我想送送罗小蝶,可以吗?”我看向毛天天,问道。
毛天天想了想,说道:“我现在问问罗小蝶,她愿不愿意。”
说着,就掏出手机来,给罗小蝶打电话,但是片刻之后,毛天天脸色就变了,抬头对我说道:“罗小蝶的手机号变空号了……”
“……”我捂住了额头,心情也是更加沉重。
难道最后一面,我也见不着罗小蝶吗?
墨墨看了看我,安慰道:“哥,你也别着急,如果是去澳大利亚的话,我应该能让人去查飞机票,知道罗小蝶的登记时间。你如果想见她,到时候我直接带你去机场就可以了。”
我一听,立马觉得事情有转机,连忙道:“真的?肯定能查出来吗?”
墨墨点点头,说道:“应该不难。”
墨墨从来不会骗我,所以听到墨墨这么说,我心里稍稍有了点底。
墨墨见我放心了一些,又说道:“哥,你在这里等着也没有用,不如咱们先回去吧,等到我查到罗小蝶的登机时机了,咱们再去机场。”
“好……”我点点头。
……
罗小蝶家中。
罗小蝶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手托着脸颊,静静看着窗外,她的房间被收拾得很整齐,桌子旁边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显然已经都准备妥当了。
“张阎……”罗小蝶瘪瘪嘴,双手合十,“再见了,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在临走之前见你,不然,我会很难下决心走的……等我到了澳大利亚,会跟你联系的……”
……
第二天,我和毛天天,墨墨坐在路虎车里,一路朝着东城区飞机场疾驰。
墨墨昨晚还真的是查到了罗小蝶的登机时间,就是今天早上十点多。幸好,墨墨昨天就安排人去查了,要不然等到我知道罗小蝶什么时候离开江州市的时候,她人可能已经到了澳大利亚了。
所以一大早,墨墨就让人接了我和毛天天,一并往飞机场那边儿赶去,希望在罗小蝶登记之前,拦住罗小蝶,让我送罗小蝶最后一程。
飞机场建立的地方很是偏远,我们穿过了东城区,又开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赶到了飞机场。
我们到了出发大厅门口,直接下了车。
此时,似乎正好是要到了登机的时间,不少车都停在这里,送来了拎着箱子,背着包的人,所以人和车都很多。我和墨墨、毛毛下了车,就开始搜寻,看看有没有罗小蝶或者是她家车的踪迹。
这个点儿了,我生怕罗小蝶已经进入了出发大厅,那我可就彻底不知道去哪里找她了。
突然之间,毛天天跳了起来,指着一辆开过来地车激动地喊道:“张阎,你看那个!那是罗小蝶家的车!”
我顺着毛天天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一辆奥迪Q3开了过来,停在了离我们有一定距离的地方。
接着,车门被打开,罗小蝶的妈妈从车上下来,罗小蝶也是从另一侧们推门出来,然后两个人一起到后备箱那里,取下来了罗小蝶的行李箱。
真的是罗小蝶!我万分激动,立马就朝着罗小蝶跑了过去,毛天天和墨墨也跟在我后面。
“小蝶!”我喊了罗小蝶一声,罗小蝶身体猛地一激灵,一转头,就看到了我们,顿时,本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就浮现出了激动和挣扎。
我这一声喊,同样也是让罗母看到了我们。看到我之后,罗母顿时满脸凝重和愤怒,直接两步就走到了我们前面,挡住了我。
“你来干什么?!今天我女儿出国,你要是敢来捣乱,我就报警抓你!你已经害我女儿脖子上有一道疤了,我女儿还为了你跟她爸吵起来,你能不能放过我的女儿?!”罗母的表情很是愤怒,明显对于我的印象,可是不怎么好。
我看了看罗母,咬牙道:“阿姨,我不是阻止小蝶的,我就是来送送她,送她离开。”
罗母一愣,皱着眉头,依旧是没有让开的意思。
“妈……”罗小蝶在后面说道,“放心,今天我肯定回走的,因为我跟爸爸已经约定好了。让张阎跟我说几句话吧,就几句。”
罗母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思考了一下,终于还是心软了,说道:“好,那你们快点儿,不然一会儿就耽误登机了。”
“嗯。”罗小蝶点点头。
罗母又看了我一眼,这才往旁边走了几步,让罗小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