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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吕布助纣为虐，可是却有虓虎之勇，董卓麾下有此人，实在如虎添翼，哎……”曹操满脸愁容，缓缓踱步。想到此次关东联军人心散乱，号令不一，顿时忍不住一阵慷慨悲凉。
“惟汉廿二世，所任诚不良。”
“沐猴而冠带，知小而谋强。”
“犹豫不敢断，因狩执君王。”
“白虹为贯日，己亦先受殃。”
“贼臣持国柄，杀主灭宇京。”
“荡覆帝基业，宗庙以燔丧。”
“播越西迁移，号泣而且行。”
“瞻彼洛城郭，微子为哀伤。”
曹操仰天悲叹：“如今少帝失踪已久，恐怕早已遭受董卓毒手。我煌煌大汉四百年之天下，何致于此，何致于此……”
帐内众人都是曹操心腹，此时也都是面露悲戚。
从某个角度来说，曹操毫无疑问乃是汉朝的忠臣，属于大将军何进的派系，但现在少帝刘辩却是生死不明，顿时让起兵的关东群雄失去了效忠对象。
尽管刘辩被废，黜封弘农王，但关东士族都依然视为正统，以少帝之名称呼。
关东联军的政治目标，自然是讨伐董卓，废了伪帝刘协，然后将刘辩重新拥立，使大汉政权回到士大夫的掌握之中。
但现在董卓军居然比想像中强盛，甚至坐拥吕布、华雄、李儒、徐荣等顶尖强者。而关东联军却又人心各异，力量分散，惟一能让群雄信服的袁绍却又被冀州牧韩馥掣肘。当然，最重要的是，一个多月了，刘辩始终失踪，极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这么一来，也难怪曹操悲观绝望，就算打败了董卓又如何，难道把伪帝刘协迎回来奉为真正的天子么？而且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董卓可未必会败。单单一座虎牢关，就不啻是挡在十几万关东联军面前的天堑了。
“借用高恒昔日之言，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使君莫非打算半途而废乎？”戏志才板着脸劝道。
“是我失态了。”曹操乃是百折不挠之人，只是一时沮丧而已，听了戏志才的话，顿时振起精神，“董卓贼子鸩杀何太后。私窃朝廷权柄，放纵士卒掳掠，残暴好杀，罪大恶极！如今虽可逞一时，安可逞一世？”
“董卓奸贼，我必斫之！”曹操厉声说着，挥剑斩断案几一角，以表决心。
“使君可还记得门下粮吏奈忧如？”戏志才微笑道。
“奈忧如？”曹操疑惑地看了戏志才一眼，皱眉思索，“嗯。确有其人。去年先帝驾崩前，任命我为典军校尉，职掌西园禁军一部。数月前，大将军密谋除宦，广派豪杰至各州郡募兵以防不测。因此我便派门下十数人赴各地采买粮食，以备不时之需。我记得这奈忧如去了河东后再无音信，志才如何得知此人？”
“使君，此人乃是昨夜回来，差点被当作奸细，正好被我见到。”戏士才笑着将自己从奈忧如口中盘问出来的信息告知曹操。
虽然奈忧如知道的情报并不多。而且在经过温县时就被高恒放走，但他在吕布军毕竟待了几天，从士卒的谈话中也能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例如，并州军与西凉军的不和以及不满。
“哦？吕布军的主记室史。竟然乃是高恒先生？”曹操目光闪烁，似乎在思考有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
“吕布竟然已经对董卓产生不满？高恒先生真是奇士！志才，文若，公达，我们是否可以设法离间，使董卓失一虎将？”曹操兴奋不已。而且想到素未谋面的高恒竟然是吕布帐下主记，这可是亲信心腹的地位，也不知高恒能否为他招降吕布这种绝世武将。
难怪高恒明明已经把戏志才、荀彧这种大才都拐到了他曹孟德麾下，却居然投身董卓阵营，莫非就是为了离间董卓、吕布二人的关系？
想到吕布的神勇，这要是能够纳入麾下，曹操简直做梦都笑醒。
当然，高恒其实是没有这层意思。因为曹操虽然日后是中原之主，但现在却连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也没有，而吕布如今的野心却是并州刺史，这可是曹操给不了的。所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高恒根本不会谋划。而且一旦事败，董卓绝对不会容忍，这风险也太大了。
对资深者来说，利益才最重要。
促成戏志才和荀彧提前成为人.妻.曹的帮凶谋士，高恒一来是为了支线任务，二亲么，也是为了准备一条退路。
而曹操和戏志才、荀彧几人，因为是士人的思维，明显高估了高恒的节操。
这也难怪曹操误会，毕竟因为高恒的原因而得到了两位顶级军师谋士，曹操心目中早就将高恒当成了自己人。因此听说高恒此时居然是吕布身边的主记，而并州军与西凉军积累的矛盾爆发，貌合神离，这种情况下也难免曹操会想多了。
“若真能离间成功，这个高恒倒是雄谋之士，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他了。”荀彧神色复杂，他和高恒的关系似敌似友，但这家伙打着戏志才的名头招摇撞骗，几次都让他吃了大亏，偏偏他却气不起来。若不是高恒在洛阳言语挤兑，他就不会去陈留见曹操，也就不会遇上曹操这位明主。到时一匡扶汉室的一腔抱负，岂不是辗转难以伸展？
“这个高恒，倒是懂我……”惺惺相惜的念头刚一产生，就被荀彧赶紧排斥出脑海，呸呸呸，那可可恶的家伙怎么看也不是知己良友，错觉而已。
戏志才则是轻摇羽扇，往日嬉笑怒骂的脸上，一双眼睛显得深邃睿智。可惜不修边幅的遢遢模样和酒气半醺的微嗝，破坏了这份名士风度。
“高恒，你这混蛋，坑蒙拐骗居然打着某的名号。你虽为我找到了乱世之中的英主，可以一展胸臆，让世人皆知我戏志才绝非庸碌。不过某也替你扬名了，可不亏欠你什么……”
戏志才心中嘀咕，但却没来由地有些心虚的感觉。
“公子，奴家先前感觉那骑都尉李肃似乎不怀好意，公子以后定要小心。”虎牢关内，刚一回到住处，貂蝉便在高恒耳边轻声提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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