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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茹冰听了之后,简直如同异世重生!
眼睛瞪得大大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几分钟,她才抽动了一下嘴角,突然张开玉臂,毫不含蓄地扑过来,一下子扎到张凡怀里,把头拱在她胸前,号啕大哭起来:“啊呀……”
张凡忙安慰不迭。
沈茹冰这一场哭,哭得感天动地,要是旁边有条万里大墙,恐怕也被她哭倒变成废墟了。
张凡见她把心中的郁闷快哭尽了,这才逗笑道:“别哭了,再哭就成公鸭嗓了!”
沈茹冰声带有点哑,被张凡一吓,有点害怕,慢慢地止住了哭声。
张凡掏出纸巾,轻轻帮她擦去泪水,往她脸上吹了吹风,把湿痕吹干,柔声道:“冰姐,我知道你百感交集的心情。好了,别纠结了。你不是他赵家的血统,应该是件好事。他赵家祖上就心术不正,一直遗传到赵院长。这祖孙俩合伙干过多少坑害病人的事!这样的家族,你跟他们脱开关系,是幸运,是大好事!”
沈茹冰经张凡这么一说,轻松好多,忽然意识到自己如小鸟一般伏在张凡怀里,颇有些不好意思,便猛然挣脱开来,坐直身子,把领口上的钮扣系好,红着脸嗔道:“以后别趁火打劫!看把人家的扣子……”
其实她的扣子是她自己痛苦时抓挠弄掉的。
张凡笑笑,也不分辩,问道:“你信不信呢?”
沈茹冰深深地点头,肯定地道:“当然信。其实,我自己早就有这种感觉。我的长相,跟他们赵家人不一样,赵家人似乎都没有我这么白……”
“你浑身上下是挺白的!”张凡含笑,及时给予肯定。
“去你的!”沈茹冰打了张凡一下,道,“以前我也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只是没有太认真追究。”
“那……宝藏的事,你怎么打算?”
沈茹冰深情地看着张凡,避开他的问话,轻声道:“小凡,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要是换了别人,听到这宝藏的秘密,肯告诉我吗?!”
“别急着表扬我,我也未必是什么好人。哼,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儿。”张凡牛逼起来,把身子一挺,“找到宝藏的话,你可不准独吞,要给我分一杯羹!”
“一半对一半!五五分成!可以吧?”沈茹冰笑问。
“舍得?那可是是鄂家的财产哪!分给我一个姓张的,肯吗?”张凡逗笑地看着她。
沈茹冰忽然脸色暗淡,静了下来,望着窗外的夜色,久久地,忽然小声自语:“鄂家?真是一个陌生的姓氏。我根本无法接受这个姓氏。”
“那,你还要跟赵家一锅搅马勺?姓赵?”
“姓什么不重要,反正女人,嫁到谁家是谁家的人……”沈茹冰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不禁红了脸,狠狠地瞪了张凡一眼。
张凡内心一热,忙把话叉开:“其实我缺钱,找到那笔宝藏的话,都是你的。”
“宝藏还没影儿呢,先别提分赃的事!你想想,天下这么大,庙观这么多,即使找到了诗里所说的那个庙观,也未能找到埋宝的地点,你总不能把人家庙观挖地三尺吧!所以,我感觉,没戏!你想想,天下这种寻宝的故事,多如牛毛,哪个人真正找到了宝藏?”
张凡想了一想,道:“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不能放弃。”
“弄份庙观分布图,一座座地找?哼!”
沈茹冰对此完全没有信心。
张凡想了想,道:“我看,此事最关键的环节,是弄清你那位跳楼而死的姥姥的身份。她姓甚名谁?祖籍哪里?夫家是谁家?然后,以这个为突破点,查找你姥姥家族的情况,顺藤摸大瓜!”
沈茹冰被张凡的情绪给感染了,心中升起一丝希望:“这倒是个思路,可以有效降低查找范围。可是怎么查我姥姥?”
“你姥姥当年在医院里跳楼而死,这么大的事,在医院里一定有相关记录。”
“全省这么大,多少家医院哪!你难道有功夫一家家医院去搞?”
“这种事务性的工作,我可以交给一个私家侦探去做嘛,花点银子,这种私家侦探很厉害的。”
“好,那你就看着办吧。”沈茹冰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事情会有结果。
赵老爷子的葬礼完事之后,张凡思考再三,感觉此事机密,不能在江清市找私家侦探,以免被熟人知道。
于是,便托巩梦书从京城介绍过来一个私家侦探。
这人姓年,不肯透露名字,据巩梦书在电话里介绍,此人从业二十年,经办过京城多起巨额遗产案,在界业极有名气。
张凡跟年侦探秘密谈了两回,决定把任务交给他去办。
张凡当然没有向年侦探透露半点关于宝藏的事,只说,有个叫沈茹冰的朋友,自幼失踪,现在大了,想要归宗认祖。
年侦探答应下来。
他话很少,默默地收了十万预付款,默默地离开了。
张凡把这事安排完,便安下心来,静静地等待年侦探的好消息。
不料,一个月过去了,年侦探那边没有任何消息,却等来了欧阳阑珊一个紧急电话。
电话里,欧阳阑珊的声音完全失控了。
她显然万分紧张,与她往日的从容根本大相径庭:“小凡,坏事了,坏事了,我遇到麻烦了!”
张凡并没当太紧张,在他的印象里,门家的夫人,哪有麻烦?即使真的麻烦,凭门氏的势力,可以搞定一切不服!
“什么事?”
“你快来滨城,这话在电话里说,不好。”欧阳阑珊声带颤抖,仿佛大街上见鬼。
张凡至此,也不由得感到事情有点严重。
跟涵花说了,然后放下手头的活,便开车去了几百公里外的滨城市。
滨城市是座世界名城,依山傍海,一年四季气温宜人。
在江清此时是年底,冬意盎然。
而滨城却是完全另一个样子:海滩上暖风习习,像是春天早就到了。
临海一座小山上,绿树笼罩之下,一座雅致的宾馆,大露台上,欧阳阑珊坐在阳伞下,一边啜着欧洲葡萄酒,一边看着海上的风景,心中却是如同大海一样不宁静。
张凡的到来,令她心里似乎有了主心骨,产生一种倾诉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