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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进枣花的宿舍。
枣花显得很兴奋,翻出一包巧克力,捏出一块,递给张凡:“尝尝,又香又甜,是我表姐从国外回来带给我的。”
张凡尝了一块,果然不错,一边嚼一边问:“厨房的活累不?”
“累是累,从小干活出身,累点不是苦。”她挨着张凡坐下,同时把一身槐花味道的体香传过来。
“你要是太累的话,厨房的活就别干了,咱们基地又不是雇不起厨师,我打算雇两个厨师,把你和阿姨顶替下来,你和她专管采买和财务就行了,做饭炒菜的事叫厨师干吧。”
她感动地眨了眨眼,但马上摇摇头,“算了,能省几个工钱就省几个,你这么大的公司,这里那里到处跑冒滴漏,一年到头成本要提高好多呢。”
张凡真想擂自己的头:以前以为她喜欢干厨房的活呢,原来她是为了他摊低成本。
算了,枣花这种千万富姐,再继续这样干下去,属实太亏了,我张凡岂不是成了充分利用别人善良的卑鄙小人了?
想到这,下定了决心,“枣花,我马上叫一象他们发广告招聘厨师,新的厨师一到位,你和阿姨就不要再干这种重活了。”
枣花眨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过了好大一会儿,有些伤感的说:“你是不是想解雇我?”
“这话从何说起?”张凡愣了。
“你如果想解雇我的话,就直接跟我说,我打起铺盖卷儿就走。”枣花生气地说,小脸通红,不知是怨是恨。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你这不是在制造冤案吗?”
“不要跟我装糊涂好不?你不要我干厨房的活,是为了先把我变成一个闲人,变成一个苗木基地可有可无的人,下一步就是把我一脚踢出苗木基地是不?”
去!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我的一片好心都被当成驴肝肺了。
张凡使劲地拍着自己的大腿,“你要是不相信我,你把我一脚踢出苗木基地好不?”
枣花看着张凡着急的样子,不禁感到非常好玩,心里越发的得意,便咬住嘴唇,用眼光一眼一眼的瞟着张凡,嗔道:“瞧你急成那样儿,怎么像个傻子一样?听不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我看你经常跟某人在一起,把她的一身呆气儿全学到身上来了!”
张凡当然听得明白,枣花嘴里的“某人”就是大棚的春花。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嘿嘿一笑,“我是有点呆傻,要不我手下的小厨师怎么敢教训我?”
枣花一听,脸上笑意盈盈,伸手拧住他的脸颊,“你就是欠教训!”
她这样一抬胳膊,胸前的小衫裂开一条缝。
张凡本来就留意着把观察的着重点放在她的胸前,这小缝隙一出,他一下子看见,从脖子下面,探出一道红红的伤痕。
张凡眼神一愣,忙问道:“你受伤了?”
枣花见他的眼光直刺胸前,心中害羞,脸上一热,忙把领子紧了紧,骂道:“妈呀,这么流氓,不好好聊天,专往人家那里瞅,像是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你快说,怎么受的伤?”
“没伤!”枣花把胸前的对襟又往里紧了紧,遮住裂开的那一道细缝,春光便全部锁在衣内了。
“谁打你了?”张凡站了起来,有些怒。
“你不是找我问邮票的事儿吗?邮票的事,你自己决定吧,反正我不懂行情,你觉得可以出手了,就出手,都交给你办就行了。好了,没事你就赶紧去大棚吧,我知道你是专门来看她的……”
她说着,站起身来,大步走出了宿舍门外。
张凡跟着她走出来,叫她停住,她反而小跑起来,没有往厨房那边跑,而是跑进了公共洗手间。
张凡当然不能跟她去洗手间,只好回到厨房。
一进门便问:“阿姨,我问你一件事,枣花身上为什么有伤?”
云云妈妈一听,愣怔住了:你小子是不是扒人家衣服了?不然的话怎么能看见人家身上的伤?
张凡意识到自己有些冒昧,云云妈妈对此应该是绝对敏感,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阿姨你别误会,我不是那种人。我刚才无意当中看见枣花脖子下面有一道伤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自己不想说。”
云云妈妈一笑,便不再追究张凡的“罪行”一五一十地讲了起来。
原来,前些日子枣花的一个表叔病了,枣花回家乡去看望他。
表叔在县里工作,枣花在县医院病房里碰见了表叔的顶头上司。
不料,上司竟然看中了枣花,非要表叔做媒把枣花嫁给上司的儿子。
枣花不同意,上司就给表叔施加压力,逼得表叔面临着被从单位清退的危险。
表叔早年资助过枣花家里,对她家有恩,表叔找到枣花的父母一提亲,整得枣花父母非常为难。
如果那个上司的儿子是个好样的,也可以考虑一下,可是,那小子有病,腿上生疮冒脓,平时不敢坐着,只能站着,明摆着是一个废人嘛。
“好了,我明白了。”张凡听完,谢了云云妈妈,站起来走出门。
枣花刚刚从洗手间出来,一边系裤带一边走来,见到张凡一脸怒气从厨房出来,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应该是云云妈妈把事情透露给了张凡,便把脸板着,“张总,我个人的私事不用你管!”
“你是我的员工,我为什么不能管?”
“我又没有包身卖给你!”她说着,转身便要跑掉。
“我就是要管。只要你在基地干一天,你的私事我就要管一天!快说,那家伙的联系方式?”张凡冲过去,一把拉住枣花的手,不让她跑开。
“松开我!我又不是你的女人,轮不上你来管我的婚姻!”枣花嗔怒,但却无法挣脱开张凡的手。
张凡一手钳住她的双手,一手解开她胸前的扣子,向两边一拉。
白晰的肌肤上,两道又深又红的指甲印,已经结了痂。
“是他挠的?”
枣花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把头伏在张凡肩上,呜咽道:“前天,我在县长途汽车站等车准备回京城,那小子带着一伙人,堵着我不让我上车。要不是车上的乘客打电话报警,他们肯定把我抓走了。”
“嗯?反了天了,我去找他!”
“你不用去找他,我表叔说,他今天下午要来基地找我,听说带了两车人……张总,你救救我……”枣花说到这,已经是泣不成声。
张凡哼了一声:抹地!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