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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环好莱坞道108号,这里有家不起眼的鸿艺会私人会所。在经过指纹确认身份后,李家俩兄弟进入会所的一个包间,立法局的区议员正坐在那品1976年的拉菲。
俩人心怀忐忑地坐到黑色小牛皮沙发上,举起酒杯轻轻摇晃,然后才抿了一小口醇厚的拉菲,不露声色道:“区叔,考虑得怎么样了?”
区议员喝完杯里的残酒,自己又倒了小半杯,轻轻摇头道:“阿钜,事情不可一而再,这次不可能了。”
李大少沉稳地笑了笑,上次让周比利吓出了尿,反而磨掉了他最后几丝轻浮。这事是自己兄弟决定要干的,虽然父亲不看好,但他还是想试一试,“区叔,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交易。能不能达成交易,就看成本与收益之间的倍数是多少而已。”
区议员不可置否,上次的事,如果不是鬼佬另有打算,自己根本不敢去活动。钱是好东西,但要是没了这职位,以后的钱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没用,乔恩从祖家(本土)调过来,就是因为上次的丑闻。这一次,除非你们能搞掂祖家,否则牌照只能发给孙子明!”
李二少还是沉不住气,追问道:“为什么?”
“面子!孙子明是国际大导演,有国际声望,大英帝国是要脸面的。好了,我言尽于此,先走一步了。”
区议员把刚倒的半杯酒喝了,拿起自己的大衣走了。门刚关上,李二少就不满道:“这老混蛋,收我们的好处时痛快,让他干点事就推三阻四!”
李大少继续小口品着血红的拉菲,劝阻道:“阿楷,不要这样说,他上次帮了我们。这一次,他是无能为力了,酒会的时候,我就猜出来了。算了,这一局算是孙子明赢了,以后日子长着呢。”
“大哥,就这么算了?”
“那你想怎么样?阿楷,你不冷静了。”
李二少一口把价比黄金的拉菲喝掉,又喝了一大杯,喘着粗气道:“大哥,我想找人盯着他,他不可能没弱点的!哼,少年得志、年少多金,我就不信,他真是个圣人!”
李大少轻轻拍了拍巴掌,赞赏道:“对,这才是我们要做的事,盯死他,再想办法收买他身边的人。他们内地不是有句话,堡垒是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吗?”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元宵都过完了。孙子明除了每天回家陪伯父母吃饭,其余时间都在外面忙碌。他也是没办法,电视台可不是节目制作中心,什么事不要操心啊?
大年三十的那天,通过埃文·李活动,孙子明知道这张卫星电视的牌照,已经内定给自己,只差立法局那边通过法案。自己可不想学李家,牌照都拿到半年了,电视台还没开张!
“娟子,小五平时也这么忙的?”
“细姆(小婶),你们要是答应在这长住,我就告诉你。”
“哎,你们这好是好,就是我们惯了干农活,在你这住不惯。”
旁边的三婶捂着嘴偷笑,自己家的花园,如果不是妈妈拦着,早就让老人改成了菜园。子明这可没人替他拦着,要是自己家父家婆在这长住,这个漂亮的大花园就会改成菜园子喽。
嘉明倒反应快,子明要长住美国,要是大伯、二伯他们能去那住住,自己和娟子都能放不少心。最多他在外面胡来,但绝对不敢往家里带!
“大婶、二婶,要不我们带你们去美国玩玩吧?子明在那买了幢更大的别墅,足有十几个这么大,房子周围环境还有大片的树林和空地。美国的教育质量更好,以后孩子们都要到那边去读书的,你们先去习惯习惯?”
房子有多大,四个老人不关心,但孩子的事他们关心。老孙家能有今天的富贵,不都是小七会读书吗?眼看着大外甥孙都六岁了,后面的也迟早要发蒙(启蒙),去美国读书肯定比在香港强。再说了,子明都不在香港呆了,两个侄媳妇又都是大明星,外甥孙们来这谁照顾啊?
反正自己在老家,也帮不了什么忙,正好去美国照顾孩子。
娟子一看老人家意动了,连忙道:“大爸(伯)、二爸,美国的房子后面大片的空地,你们想种什么都行。再说,我和嘉明又经常不在美国,也正好照顾照顾子明,他一忙起来连饭都会忘记吃的。”
大伯扭头看看二弟,“老二,你的意思呢?”
二伯也心动了,“去看看也好,小七在那边起了屋(做房子),我们长辈都没去过,传出去也让人笑话。我们在老家也帮不了什么忙了,老大守着家业就行。要是住不惯,我们再回来呗。”
见弟弟不反对,大伯就拍板了,“行,那我们就去美国看看,也出国长长见识!”
娟子和嘉明象两只偷到鸡的小狐狸,喜笑颜开地帮老人出主意,“大爸、二爸,等子明忙完这阵子,我们就动身。菜种可要带好,我们这里好多菜,跟美国人的菜味道根本不同。”
“啊?那得打电话让老大寄过来,这几天吃的辣椒就没点辣味,没有我们的向天椒好。”
等到晚上,孙子明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一听大伯的决定,兴奋得连声答应。‘子欲养,而亲不在’,如今大伯他们愿意去美国,让自己尽尽孝心,简直是天上掉好事啊!
“大爸,我早就想把虎子他们带到美国去念书,就是怕自己太忙,娟子她们又有自己的事业,没人照顾他们。你们要是愿意过去,那就太好了!我那里空地多,你们想怎么种都行,再买点牛羊,肥料都有了。”
三嫂乐了,玩笑道:“小七,你准备开农场啊?”
“这有什么,只要大爸他们高兴,我把后面的地皮都买下来,搞个小农场就是了。三嫂,你别说,美国的教育比我们的好。以后等小逸再大点,我建议你把他送到那去,寒暑假再回来。”
三嫂也有点心动,“行,回头我跟子亮商量下,反正小逸还小,这事不急。”
大家高高兴兴吃了顿晚饭,正坐在客厅里喝茶、看伊拉克战争的新闻、闲聊时,卢惠光拿着手提电话进来了,“明哥,克劳迪娅助理打电话过来,问您什么时候去美国,她好安排行程。”
“哦,把电话给我,正好有事让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