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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孙子明和杨国忠他们来说,孔老夫子的思想相当一部分内容都代表着过时、迂腐,特别是经过一代代犬儒的篡改、引申,更是让他们嗤之以鼻。然而,不管他们如何嗤之以鼻,毕竟是受上千年传统文化的薰陶渐染,哪怕是不承认,也在骨子里打上了儒家的烙印。
因此,当孙子明他们发家后,不管是因为财产安全的需要,还是想捞取名声,或者是骨子里那种‘达则兼济天下’的情怀,让他们毫不吝啬地花费巨资,扶助边远穷困地区的基础教育、资助两岸三地的年青学子交流、出国深造。
胡卫国与孙子明、杨国忠相同的是也有‘达则兼济天下’的情怀,与他们不同的是由于出身书香门第又家境富裕,没有他俩的那种侵略性和开拓性,但眼光其实比他们更长远,考虑问题比他们还更周全。只是因为孙子明崛起太快,杨国忠紧跟着他的脚步,也如火箭般地蹿起,将胡卫国的光芒全部湮没了。
这十几年来,孙子明一只半眼睛盯着电影,半只眼睛盯着金融、政治,一心想把前世得不到的东西全部搂进怀里;杨国忠则带着一帮二毛子在俄国纵横捭阖,除了想将俄国远东、中国东北、南韩搞成一个经济共同体,恐怕心里最深处更多的是想一舒多年受两边歧视的怨气。
只有胡卫国不同,他没有遗憾也没有怨怼,十几年来只关注于电子、机械。与孙子明那种靠‘记忆’投机取巧的方式不同,胡卫国是扎扎实实地做事,用他的话来说,天才靠的是灵感,他这种庸才就只能脚踏实地了。这十几年的时间里,汉华电子就是在胡卫国和曹强的带领之下,把孙子明‘记忆’里的那些电子产品,比如VCD、U盘、集线器、无线路由……,源源不断地从实验室里研发出来、或是从别人那购买专利,再在生产线上生产出来。
十二年前,孙子明斥巨资收购C-CUBE,无形中给他打开一扇窗——内地科研水平不高,那就借别人的力量替自己培养人才、借别人的脑袋替自己研究,两条腿走路。这些年来,靠着C-CUBE培养出的一批又一批的研究员,汉华电子自己的研究院也初具实力了,加上孙子明指示远东集团的倾斜政策,汉华电子研究院不名则已一名惊人,终于抢在苹果之前,研制出了那些本应归于乔布斯名下的伟大产品。
胡卫国从地上的电脑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开机、插上U盘,屏幕上闪过汉华电子的LOGO后,输入一长串复杂的密码,自豪道:“IBM提出了平板电脑的构想,却没有将它商业化,我们已经完全做到了;子明提出将手机与PC结合,苹果公司也在做,但我们抢先做到了。
为了商业保密,我没有带实物过来,这是演示视频,你们看看。”
兴奋的孙子明与好奇的杨国忠,盯着屏幕看完十几分钟的视频,一个是茶几下的双脚都在微微发抖,另一个则疑惑不解,“卫国,这就是你花了上百亿鼓捣出来的玩意儿?有了笔记本电脑,还要这个干嘛,又不能打字之类的。这手机倒是不错,漂亮,确实是漂亮,用起来挺方便的。”
“什么时候能量产?”
“争取六个月后量产,能赶在圣诞节前后,正式上市销售。”
孙子明沉吟了一阵,他是苹果公司的大股东,克劳迪娅还被他派去当股东了,知道那边的进度,沉声道:“不行,要更快,苹果那边已经出了样机,你们一定要抢在他们前面。”
胡卫国也知道这些,但他更知道苹果公司的操作系统出了问题,Bug太多了,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样机的研制。
“没事,我清楚他们的进度。放心吧,现在大家正大规模改造和扩建生产线,我们想一次性将高端和中低端一网打尽,不给其他国家的生产商留活路!”
“太好了!”
‘咚’,孙子明攒紧拳头在桌上狠击一下,站了起来在长廊之下来回踱步,脑子里急速盘算着。
杨国忠很少看到孙子明这般急切,立即意识到这可能是两个划时代的产品。孙子明来回踱了一阵,突然停下脚步,沉声道:“行,我们玩一把大的。我争取六个月内拍一部能冲击奥斯卡最佳影片的经典,你们就在首映式上召开产品发布会。大不了,牺牲一部片子,也让你们一炮而红!”
“不妥,不妥”,胡卫国连忙反对。
“为什么?”
“你傻啊?”
胡卫国哭笑不得,这样搞固然对宣传有利,但汉华电子这两款产品定位是高端用户,中低档产品由子公司生产。既然是高端产品,自然什么都要高规格的同时又保持一种矜持,让代理商、用户都觉得有面子,而不是到电影首映式上去凑热闹。虽然孙子明说了是经典影片,那就一定是经典之作,那也会降低一些用户们心里的印象。
“对对,你说得有道理,想卖高价就得装逼!生产出来后,给我送一批过来,到时我的电影上映完后,肯定会开个大Party的,到时当成礼物送出去。”
这还差不多,孙子明开的Party,几乎所有的好莱坞巨星、大导演都会去捧个场,而那些超级明星就代表着时尚与潮流。商品一旦沾上了时尚与潮流,哪怕是垃圾也能卖出黄金的价格,何况这两款产品确实能满足人们各种生活、工作、娱乐需求。
精明的胡卫国立即补充道:“行,我们的产品发布会放在你电影上映完之后,让你那些朋友更觉得有面子。还有,你让人将嘉宾的名单给我列出来,我们在他们各自的平板电脑与智能手机上,全部刻上他们的名字,当成一款定制的礼物。”
大家一阵谈笑,将两款改变世界电子业格局的产品,当成了埋葬手机巨头们的工具,准备将诺基亚、摩托罗拉、夏普、NEC等公司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
庄园的碰头会后,杨国忠去了跟蒂诺谈判,以不在俄国落井下石为筹码,换取回购C-CUBE研究院股份的筹码。胡卫国则去了台湾与台积电谈判,如果智能手机象他和孙子明判断的那样,将全面取代目前市面上的手机,国内芯片生产能力还是不足,得依靠进口才能满足蜂拥而至的订单。与其便宜英特尔、德州仪器,还不如便宜TSMC(台积电),虽然现在阿扁那混蛋喜欢胡搞乱搞,但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呢。
三哥则特意留下来,跟孙子明商量着整个集团的运营和管理问题。他来之前也跟杨国忠特意聊过这个话题,因为学识和能力的原因,他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再统管整个集团。集团刚创立时,都是开拓性工作,三哥有人脉又有大家帮衬着,自然可以把集团的业务发展得蒸蒸日上。可如今盘子越来越大,他已经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了,想把屁股下的椅子让出来,给更有能力的人来坐。
听完三哥的解释,孙子明不禁愕然,这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权力这东西,用基辛格的话来说,就是最好的春/药。三哥才四十不惑,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怎么就想起了放弃公司大权,退入幕后呢?
沉吟了一阵,孙子明才问道:“三哥,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自家兄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三哥情绪复杂道:“小五啊,能力这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骗得别人,骗不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