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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酒当歌的人对弓箭手有一种下意识地抵制情绪,因为他们最强悍的竞争对手纵横四海,最强的就是弓手箭阵。这就是好比两个明星之间耻于撞衫,对酒当歌的人不喜欢把弓箭手当作决定胜负的主力,那样会显得很像纵横四海。
于是此刻,在一切办法都快要想尽的时候,终于有人把弓箭手给提了出来……这也算是对酒当歌的行会文化,这要随便换家行会,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弓箭手早该被利用起来了。
弓箭手的射程超过法师,可以在顾飞打击不到他们的位置就对顾飞发动攻击,之前由于被顾飞有意地拉长了阵型,弓箭手们一直也没有集结成团,但此时此刻,他们早和行会的人民群众抱成了一团。
“弓箭手!弓箭手!”行会上下呼唤着,对酒当歌里,弓箭手何时体验过这种万众期待的感觉?但这当口哪有弓箭手顾得上得意忘形,他们和盗贼们一样,也是从顾飞的闪电下好不容易脱了身的。此时突然被行会上下叫唤,众弓箭手结合自己平曰的地位,都以为行会是要拿他们去当炮灰了。
众弓箭手都不吭声,倒是弓箭手旁边的其他玩家,看到自己身边有弓手立刻就推一把:“嘿,发什么呆啊!叫你们呢!”
“知道,用你说。”弓箭手个个不耐烦。
“弓箭手集结,准备齐射。”逆流而上到底还是说话了,行会乱轰轰地搞得跟开大锅会一样,他这个行会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得不出现主持一下局面。而且此时众志成城想去打倒顾飞,逆流而上心里痛苦,却也无法违背众意,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会长别的不说,这种当口出声还是相当好使的。闲杂人等立刻乖乖地安静下来保持行会频道的干净,就看到逆流而上的命令一条一条地飞上来。
混杂在队伍中的弓箭手们终于都动了起来,飞快地集结在了一起,众人一看,真是可怜,对酒当歌原本也有弓箭手一百余人的,现在只剩几十个了,都是之前和盗贼一起追求千里一醒时被砍的。其实弓箭手们的损失比盗贼还要轻一些,毕竟他们不是近身的,盗贼那靠近上去的,没一个活着。
“就这么点人了……够吗?”有玩家忍不住窃窃私语。
就是弓箭手自己也没什么把握,逆流而上这个会长的态度也挺混事的,他是巴不得众人意识到千里一醉是无法打倒的,所以也就在这哄弄事,看人聚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吆喝:“准备,射!!”
这弓箭手聚是聚了,但他们要攻击还得站好位,此时光他们前面还挡着不少其他职业呢,这箭能怎么射?逆流而上这一声令下,有的人射了,有的人还在找位置,乱七八糟,稀稀拉拉地乱箭朝着顾飞飞了去。
顾飞心中唯一的顾忌其实就是弓箭手的箭阵,他也一直在奇怪,对酒当歌现在人都聚集在一起了,怎么不发运弓箭手的远程优势。此时箭手们终于开始工作,但这箭射得也太不像话了,顾飞觉得就是把花丛男们叫过来射一波也比这要强,顾飞或射或闪,总之一箭不中,抽空还反丢一个范围法术,对酒当歌乱轰轰地躲闪,顾飞瞅准了个弓箭手,痛快地丢着闪电。
“不用躲,他一个范围法术秒不了人!!”行会里有人吼。
“一个秒不了,万一他同时扔两个呢?”有人质疑。
“弓手呢?打断他施法啊!!”
弓手们泪流满面,打断意味着射中目标,如果他们能射中目标,他们干嘛还要去打断?直接一起把顾飞秒了不就完了。
“追踪矢,用追踪矢!”有人吼。
于是一道道发着白光的箭矢从对酒当歌的阵中射出,顾飞一看是追踪矢,而且数量很大,扭头就跑。弓箭手不同于法师,不同的箭术技能,拥有的射速射程都不进相同,此外弓箭手的加点对这些指数也都是有影响的。但无论如何,像追踪矢这技能,拥有了百分百的命中率,其他方面自然会受到极大限制。此时顾飞上来就拥有三十米的起跑优势,之后又是飞奔又是瞬间移动,结果自然是把追踪矢都耍得垂头丧气。
对酒当歌的人一看,连弓箭手也拿顾飞没办法,也都没精打采。于是乘着刚才逆流而上在频道里复活,立刻有人问开了:“会长,怎么办?”
逆流而上抓狂,一个个就知道“怎么办”、“怎么办”,偌大个行会,就没有个明白人情事故,在这种时候知道给会长大人搭个梯子让人顺坡下驴的吗?逆流而上狂瞪身边几个兄弟,这帮狗东西,平时跟着自己混来混去,连唱个黑脸都不会。逆流而上深感自己在人才培养方向的失败,听说在纵横四海,倒影年华就时常会帮着无誓之剑唱唱黑脸什么的,自己的行会缺这么一个人才啊!
就在逆流而上身边几个被他瞪着莫名其妙的当口,行会里终于有声音了。扇子凌,终究还是扇子凌。扇子凌对行会的忠诚度无疑是相当高的,他考虑问题也是从行会利益角度出发,他意识到了不可能再和顾飞较劲下去,但他却没猜出逆流而上的心思,他以为逆流而上还想和顾飞战下去,所以私聊对逆流而上进行劝解。他不知逆流而上早是这个心思,但就是拉不下脸让自己先前下发的战斗命令再收回去。
扇子凌实在是大公无私,被逆流而上一怒之下屏蔽后,还在为行会焦虑,但逆流而上听不到他的声音,扇子凌被逼无奈,只得在行会频道里公开进言:“会长,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扇子凌巴拉巴拉把之前和逆流而上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言辞间又多了许多恳切,逆流而上看得心花怒放,扇子凌的话还没完全说完呢,已经发消息表示:“扇子说得有道理……”
扇子凌木住了?自己说的有道理?之前自己也是这么说的啊,他怎么没反应的?扇子凌茫然了,他识局势,懂利弊,但是就是没琢磨一下人心,他永远也理解不了逆流而上那会长的花花肠子。
此时被逆流而上猛然间肯定,扇子凌稍怔了怔后,接着又道:“我建议撤退。”
“千里一醉实在是嚣张,就这么撤了,实在有些不甘心。”逆流而上说。
扇子凌着急,连忙又要说什么,逆流而上已经接着道:“不过,扇子分析得有道理,现在是城战时期,抓紧时间赢取积分更重要,把时间浪费在千里一醉一个人身上不值当,我们先撤,回去先打好城战,千里一醉这笔账,今后有的是机会去算。”
扇子凌挺费解,逆流而上所说,和他的本意,似相同,却又有不同。扇子凌的确提出了城战很重要的观点,但他的意思是城战关键,而千里一醉有能力单人捣乱他们城战,所以我们不要去招惹,怎么到了逆流而上口中,变得好像是大人不计小人过一样?
逆流而上的语言圈套还只于此,他一边装大度,一边又表示这笔帐以后会算,但其实大家细下心来想想,这笔账是什么账?不就是城战期间顾飞是守城方,于是双方成了对立面吗?等到城战一结束,这账自然而然也就没了,还用得着算?到时和千里一醉坐下来喝杯酒,拉拉手,生生世世好朋友……逆流而上心中已经盘算到这个地步去了。
对于众多行会成员来说,扇子凌的分析入情入理,会长大人的发言又不失体面,加上大家也都想不出什么对付千里一醉的办法,最后也就都默认了。虽如此,实在没人好意思趾高气扬地离开,大家都耷拉着脑袋默默撤退着。
顾飞哪知道这些,刚他们的弓箭手也算是把他逼退了,顾飞还想着他们追上来的话,就故技重施再拖长他战线逐个电之,谁想人都没追,扭了头就继续下山去了。顾飞不知所以,连忙又追下来,隔着三十米又扔了几个法术。
对酒当歌里也有脾气火爆,一看顾飞还这没完没了的,怒吼吼地又喊杀,但都到了这地位了,逆流而上也不会允许再有人挑拨起战火,当即以城战为重为说辞,要求大家不要再理会顾飞。
“难道任由他把我们一个一个全部电死?”有人愤愤不平地道。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逆流而上还挺有词。
而这词对顾飞还真是很对路,顾飞追着又打了一会,一看对酒当歌竟然完全无视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有,心知对方这是默默地服了软了。要继续追下去吗?顾飞相信自己如果继续追缠下去,对酒当歌肯定还会再度忍不可忍,朝自己玩命报复。作为城战规则下的敌我双方,本就是要互相往死里绞杀,顾飞即使这么也无可厚非。但顾飞又哪会参考什么游戏规则,在他看来这么做就是有些欺人太甚了,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眼望着对酒当歌缓缓离去。
逆流而上长出了口气,他真怕这千里一醉没完没了要从他们行会身上取分,现在看来,这人只要你不去触怒到他,他也是很知分寸的。看着行会上下都挺没精神,逆流而上觉得还是需要说点什么鼓舞一下,于是在频道里消息道:“千里一醉没再追了吧?呵呵,他也不敢欺人太甚啊!”
“呃,我觉得他不是不敢,只是不想吧?”扇子凌说。
“#¥%……&”逆流而上真想掐死扇子凌,自己难道不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吗?自己难道不知道千里一醉只是不想不是不敢吗?用得着你说出来吗?这人怎么这么讨厌?逆流而上呲着牙想咬人。
顾飞站在山坡上,目送着对酒当歌渐渐的远去。他的身边,花丛男和诡瞳等人渐渐地走近。
开始他们是想躲那山上树林再做些布置的,结果,走到一半回头看了几眼顾飞的战斗,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们以为顾飞顶多也就拖延一些时间,但越看下去,越觉得对酒当歌这下子可能真是要糟糕了。
尤其是看到顾飞最后三十米法师射程上游走法术攻击时,他们和对酒当歌也产生了一样的想法:呀,这人还是法师来着!
众人走近,顾飞回头,指了指身后说:“走了。”
鸦雀无声,众人都不知说什么好。称赞?仰慕?惊叹?好像都不足以表达此刻的感情,最后还是数火球最没脸没皮,一个箭步冲上,一把抱住顾飞大腿:“醉哥,我决定了,和这帮不要脸的家伙决裂,你收我入你们佣兵团吧,以后我在你后面帮你提装备!”
“胡说什么你,快放手。”顾飞甩腿,怎么甩也甩不掉,火球玩命嚎叫。
“谁来打死这个不要脸的?”顾飞无奈了。
没人吭声,大家其实都挺有火球这种冲动的,关键是脸皮还是没到这地步啊!花丛男们纷纷表示叹服。
诡瞳等外来人看着这场闹剧,真是好气又好笑。火球这会还不肯放手,顾飞拖着他朝诡瞳那边挪步,一边抹下了左右两枚戒指,对诡瞳说:“真是好东西。”
“嗯。”诡瞳点头。
顾飞恋恋不舍,最后还是鼓足勇气问了句:“卖吗?”
“不卖。”诡瞳说。
顾飞无奈,只得递了回去,诡瞳也不做作,接过来就顺手戴回自己手指上。
“在哪搞到的?”顾飞问。
“任务链。”诡瞳说。
任务链,意味着不可重复,所以也没必要向他打听什么任务的详细经过。
“市面上好像没这种装备?”顾飞说。
“我没见过。”诡瞳说话还是挺严谨的。
“回法的装备是吧?醉哥,我们会帮你留意的。”樱冢月仔说。
“多谢。”顾飞说。
“现在呢,我们做什么?”茫茫的莽莽问。
“哎呀!我的任务。”顾飞拍脑袋。
“什么任务?”众人问。
“找一个NPC,之前树下游魂那帮人是耍诈,他们已经跟着NPC不知道去了哪里了。我得去找找。”顾飞说。
“哦,要帮忙吗?”樱冢月仔问。
“不用了。”顾飞说,他并不希望这个时候得到花丛中永生的帮助,因为他知道这其实是让这些家伙难做人,云端城的行会玩家都会很鄙视他们。虽然他们看起来很不在乎,但那是他们的事,顾飞不能因此就也不和他们计较。
“行了,你们玩着,我去了。”顾飞说。
“醉哥,我要跟着你!”火球还抱着呢!
“放手啊!别逼我砍你!!”顾飞举剑了。
火球知道顾飞向来说到做到的,只好放了手,很努力了挤啊挤,还是没能挤出眼泪来。
云端城外的云郊湖畔,一伙人面色匆匆,看起来很是着急,但面色如此,他们的步伐却是那么的不紧不慢,而这不紧不慢的步伐,带给他们的全是痛苦。
没人愿意这样不紧不慢,他们恨不得飞一般地前进,但没办法,和他们同行的有一个NPC,NPC一点都不会照顾他们的情绪,就是这样不紧不慢地走着。
“吉尔基诺大爷,您能不能走快点啊!!!”有玩家虽知和NPC沟通无用,却用这个方式宣泄着情绪。
“印风,那边怎么样了?”有一人问着。
“已经被对酒当歌全给灭了。”印风说,“不过,我们的布置他们可能并没有察觉。”
“那树下他们呢?”
“他们不会过来,那样反而有可能被人盯上,这边暂时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大家当心。”印风说。
“哈哈,只要那边的伪装没被人戳穿,这边离城战战场那边远,不会有人发现我们的。”一人说。
“希望如此吧!这NPC,带我们走了这么远,这到底是要去哪?”印风嘟囔着。
“嘿,云郊湖畔,好地方啊!大家当心不要踩到人。”一人笑得一脸银荡。
草丛中的确有人无数,但只要不是遇到顾飞那样捣乱的,这里的痴男怨女是绝不会出来好奇任何事的,但此时的草丛,却有两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队人马。而两双眼睛的下的口鼻,也都是一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好小子,跑得真够远的,你不会是想真到三十里外去吧?”将进酒说。
“哪能啊!这就行了。我说你跟着我干什么?”三十里外说。
“巧合。”将进酒说。
“那队人看到了吗?”三十里外说。
“看到了。”
“认识吗?那就是印风。”三十里外说。
“就是折腾任务那个印风?”将进酒问。
“对。目前麻烦的罪魁祸首啊,原来坑地那边只是个幌子,NPC已经被他们领到这来了。”三十里外说,“快通知行会吧!”
“你没病吧?你通知行会印风在云郊湖畔?你怎么知道的?你看到的!但问题我们好像应该在云岭追杀千里一醉吧?你千里眼啊?”将进酒说。
“这个……”
“你要说可别带上我。”将进酒说。
“任务事大啊!说了任务,会长可能不会怪罪。”三十里外说。
“呵呵,如果任务是可以抢回来了,那会长可能会给你记一功,问题是好像没这种设定吧?我看会长会把你和印风他们一块消灭了。你还要不要说?你要说我先赶路去了。”
“呃,再看看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