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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可准备的,这就可以走了。
“姑娘当真这样急着走?”寂凭阑眼里微有失意。
如芝一愣,瞧着他目光灼灼,心却突突的跳了起来,只低头道:“当真。”
寂凭阑脸上显得有些落寞,转而却扬眉笑道:“那我就亲自送姑娘回去了。”
如芝脸一红,只点了点头,稍过片刻,寂凭阑便带着如芝骑马奔出了天云寨,急得宗政烨连连叹道:“好好的一个美人儿,就让大哥拱手送出了,唉唉唉……”
风略过脸庞,却很是灼热,寂凭阑和如芝共坐一匹马,他闻到阵阵沁香,那是一种好闻属于少女的幽然香气,他心神一荡,她柔顺的发丝从他脸上轻然拂过,他问了一声道:“姑娘,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沈如芝。”如芝接口道。
“如芝……”寂凭阑轻吟两声,正要说话,“嗖嗖嗖!”几声尖锐的声音迎风呼啸而过,刹那时只见箭若飞雨,朝着他和如芝直袭而来。
寂凭阑持乾坤日月刀在掌中飞旋,将黑箭击落,如芝大惊,寂凭阑抱着如芝翻身下马,拉着她的手就避向茂密林中,沉目望去,却连一个人影都瞧不见,想来袭击他的人必然躲在暗处。
如芝躲在丛林里瞪大双眼,她转头看了看寂凭阑,寂凭阑握了她的手道了声:“别怕!”
她正欲将手抽离,忽然头顶处感觉有股风声略过,她一惊,只听得“叮”的一声,寂凭阑已持刀向空中刺去,如芝抬眸一看,却见一个黑衣人倒挂金勾从高树上飞下,手持寒锐利剑向他们袭来。
寂凭阑将如芝护到身后,如芝只听到一阵骨肉碎裂的声音,转眼之间那黑衣人身子被寂凭阑手中的刀砍成两半,血染红乾坤日月刀,下一秒钟,几十个黑衣人个个都手持利刃齐齐朝着寂凭阑袭来。
他们见寂凭阑如此护着身边的红衣女子,其中有个人手一挥,兵分两路,一路直逼寂凭阑,一路从后面包抄准备抓住如芝以做人质。
那人挥罢,手里蓦地拉开长弓,对着寂凭阑后背射去,如芝大叫一声:“寂凭阑,当心!”
寂凭阑回身抱住如芝,脚一下用力,带着如芝飞向半空,那人大喝一声道:“寂凭阑,你还不束手就擒。”
寂凭阑冷声问道:“你们是平南王派人来的人?”
那人道:“你杀了我七弟,今日就要拿你的项上人头祭奠他的阴灵。”
另一黑人衣狂声笑道:“你个贼寇,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哈哈哈……”
天空中耀着金黄的日光,如芝只抬眼看了看天,只淡淡道:“寂凭阑,你放开我!”
“休要多说,我寂凭阑若连个女子也护不了,枉称了南寂。”寂凭阑沉声道,说完,他手持日月刀身子一转径直朝着那狂笑的黑衣人砍去,眨眼间,那人还没笑完,锋利刀口深深砍入他的脑袋,脑袋立时分成两半,脑浆鲜血崩裂开来,如芝从未见过这样血腹的战斗,只觉得怵目惊心。
黑衣人头领一惊,心内未免赞叹这寂凭阑武功不凡,他生平遇敌无数,像这样强劲的对手倒是难遇一次,顿时激起了他满身斗志,只是平南王吩咐务必速战速决解决了寂凭阑,不然以他的意思,定要跟这寂凭阑好好决斗一番才够味,袖笼间有冰冷柔软的物体在缓缓移动,眼里冒光一丝阴光,“咻”的一声,一柄宛如金色小蛇般的暗器直奔如芝飞去,如芝连看都未看清,寂凭阑已持刀击向暗器,金蛇暗器在刀上打了几个回旋,寂凭阑脸一变,冷喝道,“金蛇针。”
说话间,那金蛇暗器已在他刀口化作无数个细小的蛇形金针朝寂凭阑袭来,寂凭阑暗叫不好,平南王竟然派出了他帐下第一猛将戴雄,此人手中暗器金蛇针乃江湖排名前三,因金蛇针根根带毒,只要被刺中便难逃一死,他来不及多想,一心只想护住如芝,手中日月刀击落金蛇针无数,猛地胸口处一痛,他咬着牙,额头冒出汗来。
如芝见他脸色不对,惊唤了一声:“寂凭阑!”
寂凭阑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眼见黑衣人汹涌而至,他封了自己穴位阻止毒气攻着心脏,又带着如芝被步步逼退,却无路可退,身下便万丈山崖,他转头看向如芝道:“如芝,你可怕?”
如芝坚定的摇了摇头道:“有你在,我不怕。”
“哈哈哈……”戴雄狂声一笑,“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寂凭阑也有这儿女情长的时候,只可惜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今日你和这****就要葬身于此了。”
“头儿,还跟这贼寇多说什么,不如立时斩下他的头颅,回去也好可王爷交差。”又一个黑人挥了挥手里的刀。
“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戴雄阴沉沉的瞪着那人,“你再敢多说一句,立时拔了你的舌头。”说完,又看向寂凭阑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你做江湖贼寇有何出路可言,王爷爱才惜才,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生与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大大夫顶天立地,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戴雄也算一代豪杰,今日我就算我葬身于此也绝不会降。只是这女子与我毫无干系,她不过是我抓来的人质,你若还算是个有血性的男子就放了她。”
戴雄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孩童,这女子若与你毫无干系,你会以命护着她,今日你若降,我可以项上人头作担保,绝不伤害这女子半分,你若负隅顽抗,黄泉路上你能有个红颜知已相伴也算是美事一桩,你降是不降?”
“寂凭阑,你放开我,你抓的我手疼了。”如芝不想这寂凭阑是这般好男儿,若不是为了护她,又岂会中毒,又岂会受制于人,她不想再成为他的负累,只作不耐烦之状,用力想将手抽离。
寂凭阑手微微一松,如芝转身纵然一跃,她若死了,他亦不用受人胁迫了,只是她不懂,自己为何愿为他而死,耳边风声呼呼,她忽然觉得她与他已认识千年,她自嘲的笑了笑,临死了怎会有这般荒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