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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无数花香弥漫分裂出的白衣女子,狰狞哀嚎,大喊之下,无数分身纷纷碎裂,最终,也只剩下一个身影,立于叶天面前!
惨白俏脸面带寒霜,双目通红死死盯着叶天,那纤瘦的身板,似是一把张开了箭弦的大弓,正对叶天!
所有草木之大道根本,化作一株巨大的白色鲜花,那花朵方向正对叶天,里面花蕊,根根如箭。
“你若再敢胡言乱语,信口雌黄,污蔑我林郎,我必将你碎尸万段!”白衣女子脸色越发惨白,那猩红的嘴唇,仿佛能渗出血来!
叶天也直到此刻,方才看清楚这草精花魅的境界所在,原来是个修为已经达到元婴境初期的精魅。观其大道根本,如果叶天没判断错的话,这白衣女子应该是最近才堪堪突破了元婴,境界根本还不算太稳。甚至再大胆推测一些,这女子应该是在一场大战之后尚才突破的元婴,事后来不及稳固境界,就急急忙忙赶到了这里。
花草成精,本就极不容易,尚且还能修成至元婴境界,那就更不容易。怪不得,这白衣女子竟然可以千里传形,悄无声息的降临在叶天所在的洞府之中。叶天望向他的眼神之中更生出怜悯之色,替其可惜。
叶天剑丹剑意所蕴含杀伐之气,天生克制这草精花魅,这种大道相克,不同其他,纵使这草精花魅修为境界高过叶天,叶天对付她,一样不需要借助其他手段。叶天如若想要将其斩杀,那么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这白衣女子被叶天诛心言语引得方寸大乱,妒火中烧,早失去了所有理智,大道显形,叶天要想斩杀,只需祭出青决冲云剑,运转诛仙剑决,都不需要依靠《生死簿》,就足可以将其显形的大道根本斩的粉碎。
没了大道根本,这白衣女子就成了无根浮萍,道陨命消,不过时间早晚罢了。
青决冲云剑已经祭起,和白衣女子身后的大道根本遥相对望,不过电花火石之间,叶天忽然撤去了青决冲云剑,放弃了这斩杀此白衣女子的绝佳机会。
“我先前所说,确地是胡言乱语,并无证据。”叶天淡淡一笑,丝毫不惧这白衣女子随时出手,借他收剑之机趁火打劫。
白衣女子闻言,霎时冷静下来,面庞之上的狰狞之色猛然顿住,那身后的大道根源花形也顷刻消于无形。她原本通红的双眸,闪过一道冷光,侥是额头,竟都溢出点点汗珠,心悸之下,那垂在身边的双手手臂,都有些微微颤抖!
方才盛怒之下,自己险些丧失理智,显出大道根本,准备不计后果的对叶天出手,但在那具有先天压胜克制的杀伐剑道面前,自己不过是送死而已!
这会儿冷静下来,白衣女子竟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舒服。
“你为何要放过我?”白衣女子无法理解,自己刚刚露出那么大的破绽,可以让这叶天一剑斩之,但他为何放弃,还善意承认自己是在胡言乱语,让她恢复神智。
“先前有些草精花魅,于我有恩。我见你已经修成元婴,大道不易,不忍动手。”叶天道出自己收剑原因,眼中仍是怜悯。
但就是这怜悯之色,再次激怒那白衣女子!
唰!
就见白衣女子单手一抬,射出一道绿色芒光,如利箭一般,只击叶天眉心。
至于叶天无动于衷,只是身上,渐渐出现一幅震岳龟山图。
嘭!
这绿色芒光射在叶天身上,被一道无形波纹霎时抵消。
“你那林郎,当真不值得你为他这般拼命报仇。”叶天叹了口气,再度开口说道。
“值与不值,不是你说的算!”白衣女子不为所动,只是再太双手,于手掌中心聚起两道绿芒,合二为一,再形成一根比起之前更为巨大的绿色羽箭,对准了叶天。
叶天突然有些好奇,那个林岳天,到底对这白衣女子做了什么事情,能让这白衣女子对他这般念念不忘,不惜拼掉大道根源,也要替其报仇?
就这一愣神之间,那白衣女子双手陇聚的绿忙玉箭,再度脱手而出。
洞府之内,一时间地动山摇,就算有叶天之前防御布置,再加上这白衣女子为了提防不测做出的种种防范,都失去了效果!
元婴初期境界的全力一击,被这白衣女子全凝在那一道绿芒羽箭当中!
绿芒羽箭脱手而出,瞬息再袭至叶天身前,却仍是被那一道震岳龟山图悉数挡下!
不过这一箭过后,震岳龟山图黯淡下去,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再用。见白衣女子如此杀意坚决,叶天心中没有来的再叹了口气。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他已经三番五次的忍让这白衣女子,指望她能迷途知返,可现在看来,这草精花魅,已经迷失了自我。
“你那林郎,会希望自己死后,让你这般拼了自己大道根本,也要替他报仇吗?”
青决冲云剑重新祭起,叶天目光复杂的望着那白衣女子,只打算说这最后一句。如若这句话后,对方还是这般执迷不悔,那就再留不得她。
但就是这最后一句,让那白衣女子浑身一顿,整个人如呆滞了般,立在原地,双眸之中,忽的升起一抹迷茫之色。
“林郎他,应该是不愿意的……”白衣女子身子微颤,嘴唇蠕动,断断续续从口中吐出了这几个字来。
旋即,她如崩溃一般,身子一软竟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嚎嚎大哭起来!
“这天底下的草木精魅,花魁树魂,谁不向往人间大道,可就算我们这些草精花魅,侥幸化成了人形,可又有谁,会愿意真正拿我们当个人看?”
“草精树魂,被修士当成宠物,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比起侍从仆人都还要不如,而我们这些花魅精怪,更不过是你们眼中的花瓶玩偶,但也只有林郎,他一人不拿我当成是花瓶玩偶,宠物奴仆,在他眼中,我就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一个女人!”
“你又怎么会懂得,林郎于我,有多么重要!”
“林郎啊,你怎么就忍心留我一人在这无情天下浑噩度日,你自己还要劝我,让我珍惜自己得之不易的大道根源,但你自己为何那般狠心,不爱惜一下你自己,这么轻易就死在别人手中呢!当初你离开之时,是不是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要死,为何就不愿让我随你同行,那即便是死,我们两个,也可以死在一起,又何须让我在你死后,痛彻心扉到这等程度!”
……
叶天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异色。听着白衣女子痛彻心扉的哭嚎,那林岳天,竟应该是知道这白衣女子草精花魅的身份,而且似乎对她,与对别人都不太相同。白衣女子所说,确有其事,天底下草精花魅,于修士来说,就像是猫狗宠物,很少有人真把这些精魅当成同类对待。看来就是这第三重天,也不例外,但那林岳天,对着白衣女子,难道是真情流露?
“你说,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要死?”叶天沉默许久,等着白衣女子哭嚎之声渐小,遂才问了一句。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连你都知道,林郎又怎么会不知道?”白衣女子哽咽着,抬起头,望着叶天,续而又泣道:“你先前说,雇你杀他的,是他的情妇,这话也是假的吧。想要杀他的,应该是他那亲生父亲才对。”
“你的意思是,林岳天早就知道他父亲要杀他。而他,是去故意送死?”叶天皱起眉头,一瞬之间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半蹲在这白衣女子面前。
“你什么都知道,何必故意问这些!”白衣女子猛然仰头,望向叶天,梨花带雨的脸庞霎时又变得狰狞起来。
“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不是杀你林郎的二十号,他已经死了,只不过由是我接替的这二十号枯树皮面具而已。”叶天解释完,心中却是在想,枯树皮面具内关于这任务的记载未免也太过详细,倒像是故意调查过一番,之前叶天没有考虑这点,现在回想,只觉得疑点重重。
如若是他心中推测的另一种可能,那林岳天之死,可就绝非只是生父大义灭亲这般简单。
“你可知道,林岳天当年杀他生母一事。”叶天再次追问。
“哈,哈哈!”白衣女子狰狞脸上,闪过一抹恨意,忽的起身,却是在大笑几声过后,向后退去。
“你要去?难道是要去找林岳天的生父?”叶天立刻看出这白衣女子的后退意图,她是要离开这里,去找林岳天生父报仇!
“你我之间,恩怨两清,现在我要去哪,也再与你无关!”白衣女子退回倒最初洞府内摆放花草之地,抬手一挥,就要隐去自己身形,但就在此时,一道剑芒闪过,无数杀伐之气随一道剑意肃然而起,将这洞府封的严严实实!
那都要隐去自己身形的白衣女子,眉头一拧,踉跄向前一步,又重现回来,转头望向叶天。
“你为何要拦我!”
“我不拦你,由着你去送死么!”叶天手持青决冲云剑,指着这白衣女子,厉声说道:“即是如此,那不如干脆还让你死在我的剑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