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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瑟瑟,秋雨绵绵。
天都城城南十里外的一个古亭中,或坐或站着一群人,其中三人围坐在亭中的石桌旁,正在低声叙话。
这群人中,包括了王家家主王易山、王家大长老王岳以及其他王家的诸位长老,另外还有一名老者端坐在王易山的对面,一身银衣,目光阴鹜,不是银剑宗长老银鹤是谁?
昨天在皇家殿试上惨败给薛天衣后,银鹤自觉声名扫地,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留在王家接受他们的款待了,今天一早,就向王易山告辞 。
银鹤的落败,虽然令王家众人觉得十分沮丧,但碍于银鹤的身份,他们自然不好说什么,殿试结束之后,他们簇拥着银鹤回到王家,依然好酒好肉的招待着,陪着笑脸。
对王易山来说,银鹤的落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银鹤已经因此恨上了天宗和柳家,和自己这一方算是同仇敌忾了,如果能因此把银剑宗的势力给扯进来,对自己王家来说,可是大有好处的,如果能够得到银剑宗这等超级宗门的庇护,那么不管是柳家还是天宗,都只有得乖乖向王家臣服的份儿。
银鹤执意要走,王易山挽留不住,于是便率领王家众长老送出城来,就在这十里长亭送别。
“银长老,感谢您这些天来对我们王家的帮助,我们无以为报,这戒指里是一千块上品灵石,还望银长老一定笑纳!”临走之际,王易山将一空间戒指寒到银鹤手中,然后慨然叹道:“要不是银长老执意要走,我王易山真想天天与您把酒言欢,求您指教一二。银长老此去,不知何时还能再来我王家做客,我这心里。委实有些舍不得啊!”
他说话之时,一脸真诚,银鹤这次被王家重金请来,本认为轻易就能帮王家拿到本届皇家供奉名额,结果却事与愿违,本就心中有愧,听王易山如此一说,老脸不由一热,摆手道:“王家主,你们这些天对我怎样。我银鹤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呢。你放心,这件事情没完,用不了多久,我还会再回来的,到那时,什么天宗、什么柳家,我统统让他们烟消云散。到时候这天都城,就只有你们王家存在!”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空间戒指,作势要还给王易山。苦笑道:“王家主,这次没能帮到你们,这些灵石,我是不好意思拿了啊!”
“银长老说这些就太见外了?这些灵石。是我王家众人的一片心意,您一定要拿着!”得到银鹤的承诺,王易山心中大喜过望,心想听银鹤这口气。下次再来时,肯定要带着银剑宗的强者大举而至,一举灭掉天宗和王家。看来他在心里,是恨天宗、王家到极点了。
如果真是这样,柳家、天宗将在银剑宗的扫荡之下不复存在,那么天都王家,就将成为天都城的霸主,今后就算是皇室,也只能倚仗自己了,这对于王家的未来发展,将具有巨大助益。
想到此处,王易山心中狂喜,对银鹤的态度愈发恭敬起来,感激赞誉之词,如潮水般涌出。
最终,银鹤带着装有一千块上品灵石的空间戒指,满意的离开了。王家众人站在亭外,作出挥手送别状。
“爹,这下子天宗和王家都要完蛋啦?哈哈,看他们还能嚣张能到几时!”
直到银鹤的身影消失,王一鸣才放下挥舞的有些发麻的手臂,兴奋的说道。
王易山轻“哼”一声,扫了一眼这个神情振奋的儿子,道:“一鸣,这段时间,你给我老实一点,最好不要去触柳家的风头,天宗的人更不要去惹。记住了么?”
王一鸣道:“为什么?爹,咱们有银剑宗给撑腰,还怕他个球啊!等银长老带着银剑宗的强者来了,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扁他们!”
“柳家倒还罢了,那天宗宗主薛天衣居然能胜过银鹤,着实不是易与之辈啊!”王家大长老王岳一脸严肃的道:“我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柳家如果与天宗联手,要灭掉咱们王家,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一鸣,听你爹的话,这段时间,万万不可去招惹天宗和柳家。这次柳家和天宗联手,夺得皇家供奉名额,必定要为此嚣张一阵子的,那就让他们去嚣张好了,我们低头做自己的事情,不去理他们。”
“一时的隐忍,并不是说咱们就真的怕了他们,而是为将来的一飞冲天做准备!”王易山目中精芒闪烁,接口道。
“对!”大长老王岳道:“这段时间,咱们只要密切关注柳家和天宗的动向就行,其他的事情,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我相信,以银剑宗宗主一惯护短的脾气,不久就会派宗门强者前来天都城找柳家和天宗算帐!而那时,咱们所要做的,就是坐收渔利!”
王家众人相视而笑,一扫这两天来心头的一片阴霾。
……
雨越来越大,似乎丝毫没有要停歇的迹象。
银鹤脚步如飞,准备再走片刻,就驾驭飞剑飞行一阵,他身周早已布下了一层气罩,雨丝虽密,却根本侵入不了他的身周三尺之内。
到了一片树木之前,心中忽然想到那天被薛天衣击败的一幕,一股怒火直冲银鹤心头,他咬牙喃喃道:“薛天衣啊薛天衣,你带给老夫的耻辱,老夫铭记于心!等着吧,老夫一定会回来的!”
停下脚步,祭出银色飞剑,正准备跃上放大数倍的剑身,忽然间一股杀气,由前方的林间笼罩而来,银鹤眼皮急跳,立即摆出了防御姿势,冲着林间杀气来处厉声喝道:“什么人?”
“杀你的人!”
一个清亮的声音,自林中传出,紧接着一道身影,如轻风般掠出,在银鹤面前三丈处停下。
“是你?!”银鹤看清了来人的面孔,脸部肌肉一阵抽搐,心中暗道:“妈的,这小熬星怎么会在这里?情况有些不妙啊!”
来人剑眉星目,一袭黑衫,昂首站在那里,腰板笔直有如标枪,不是薛天衣是谁?
“没错,是我。”薛天衣看着银鹤,嘴角带着几分嘲讽笑意,“银长老,你没想到吧?”
银鹤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实力和眼前这个小子相比,着实差了不少,感应到了来自于薛天衣身上的浓重杀气,不由有些心慌,暗中戒备着,沉声问道:“姓薛的,你想杀我?”
“不是想……”薛天衣微笑道:“而是一定要杀你!”
“为什么?”银鹤怒目问道。
薛天衣收起笑容,叹了口气,道:“因为你是银剑宗的人……”
银鹤叫道:“银剑宗的人怎么了?难道你和我们银剑宗有深仇大恨?”
“被你说对了。”薛天衣道:“老实说,在你之前,我曾经杀过几个银剑宗的人,包括银剑宗宗主之子银玉在内……”
“……”银鹤立即瞪大了眼睛看着薛天衣,似乎被薛天衣的这句话给惊呆了。
银玉被杀的消息,已经传回到了宗门之内,宗主震怒之下,向银剑宗的数十万弟子放出消失,无论是谁,只要能杀掉凶手,将予以重奖,银剑宗上下闻风而动,在整个中洲大陆撒下了天罗地网,欲杀那凶手而后快,银鹤万万没有想到,杀害宗主之子的凶手,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只是可恨的是,自己非但杀不了这凶手,还可能会被他给杀掉。
“其实你本不该死的,怪只怪昨天的殿试之上,你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了杀我之心。呵呵,与其等着你带着银剑宗的人前来杀我,不如我先将你灭口。”
“你……你敢杀我,我银剑宗上下,定然不会放过你的!”银鹤厉声道。
薛天衣悠然道:“只要把你灭口,银剑宗的人,又有谁知道是我杀的呢?”
银鹤冷笑道:“你太小看我银剑宗了,他们想查,就没有查不出的事情。你杀我灭口,掩饰的再好,早晚也会被查出来的,到那时,你会死的很惨很惨……”
薛天衣道:“哦,我好怕啊!没错,我杀了你,你们银剑宗的人一定能查出来,不过他们就算要查,总得需要一段时间吧?有了这个缓冲时间,我就能做好迎击的准备了。倘若让你活着离开,只怕银剑宗的人很快就会杀来,我可不想被打个措手不及。”
银鹤一脸轻蔑的道:“迎击?哈哈,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我银剑宗的怒火,又岂是你区区天宗能够抗衡的?”
薛天衣淡淡道:“能不能抗衡,需要试试看才知道……不过,你是看不到了。”
“你要杀我,没那么容易!”银鹤早就蕴势待发了,话音一落,悬在头顶的银色飞剑就直指薛天衣,带着一片无前的气势,呼啸着冲刺过去。
银鹤虽老,却并没有老糊涂,他知道自己不是薛天衣对手,所以当机立断,在飞剑刺向薛天衣的同时,身形化为一道残影,向着反方向遁逃。
一把飞剑又如何?损了就损了,大不了日后再炼制一把就是,眼下保命要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