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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天下在朕心中

作者:历史系之狼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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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各大邸报开始刊登皇帝巡游之类的消息,地方上也是逐渐知道了皇帝并无大碍,这邸报的确是个利器,以最快的速度向各地传达了皇帝平安的消息。

    “老贼!寡人向来敬重你是开国之臣,不曾想,如今你却想要谋反!

    ”

    “老狗!我断不能容你!”

    “今日,你唯死而已!”

    刘祥骑着他仲父同款式的白色骏马,在陇西与河西接壤的一处县城之外破口大骂,他所谩骂的就是陇西郡守魏遫。

    魏遫在这些时日里,过的那是一个苦不堪言,皇帝是在他的领地内出事,庙堂对他的敌意那都不必多说,但凡皇帝出了什么事,自己这个太守就是最先要被问责的,地动的事情更是严重的破坏了整个陇西郡。

    这次地洞的影响有多大呢?一些水流都因为这次地动而变道,很多原先将巴蜀和陇西连接起来的道路,此刻都已经完全封闭,在秦国时作为运粮大道的通道,从此刻开始朝着蜀道难的方向发展着。

    受灾的百姓极多,被破坏的城池,道路等等,更是无法计算。

    若只是这些问题也就算了,而最让魏遫头疼的,当然就是城外的那个竖子,河西王刘祥,河西王刘祥在二代诸侯内算是颇有势力的,占据着大汉与西北的主要道路,可以说,地位是不可取代的。

    在皇帝出事之后,陇西人很快就将这个消息带到了河西国,河西王最先知道了情况,他当时就迫不及待的准备前往长安,可被国相刘敬所劝阻。

    刘敬认为,外王不能擅自离开封地,他一方面准备帮着安抚陇西的灾民,一方面做好河西王前往长安的准备。

    可坏就坏在,庙堂并没有传递皇帝的任何消息。

    刘祥顿时就急了。

    在他看来,仲父病重,庙堂居然隐而不发,这是什么意思??

    而刘敬也是即刻上奏,刘敬认为,天下想要谋害陛下的人太多了,作为皇帝的亲犹子,请大王带兵前往陇西边境,给与庙堂压力,让那些有心人不敢对皇帝出手。

    周勃也深以为然,于是乎,他们三个人就开始了动手,刘敬开始发动国内大臣,将皇帝受伤的消息传达到各个诸侯王那里去。

    天下最在意皇帝的,应该就是诸侯王,如今的诸侯王,跟刘长是一荣俱荣的,除了刘长,没有人可以像现在这样重用他们,完全信任他们。

    周勃则是领兵与正负责戍边的秦同取得联系,各地的军队蠢蠢欲动,给与庙堂一种即将出兵的错觉。

    刘祥就领着骑兵来到陇西外对着郡守破口大骂。

    “你这老狗!亏我仲父那般信任你,你居然敢作乱!快快让出道路来,让我前往长安!

    你这犬入的奸....”

    刘祥正开口大骂呢,那县城的大门便缓缓打开了。

    刘祥抿了抿嘴,急忙停止了谩骂,有些慌张的看着一旁的副将,“他们怎么还真的开城门了呢?寡人怎么办啊??”

    那副将也是一脸的茫然,“不是大王让他们让出道路的嘛....”

    “都是周太尉让我这么说的啊,周太尉说,让我骂的越狠越好,最好让姓魏的不敢离开这里,气的牙痒痒,让他和国相有充足的机会....可他也没说若是对面开了城门该怎么办啊...”

    就在刘祥急切的诉说着情况的时候,城门有骑士鱼贯而出,为首的那人披着重甲,便是郡守魏遫,看到他也跑了出来,刘祥再也不敢骂了,眼里满是惶恐,周勃可没告诉他这人是可以出城的....

    自己方才将他骂的那般狠,他...应当不是来跟自己复仇的吧?

    刘祥的骏马还是后退了几步,周围的骑士们也隐隐围在了刘祥的身边,做好防止对方狗急跳墙的准备。

    魏遫黑着脸,纵马迅速来到了刘祥的身边,刘祥可是整整骂了他二十来天,魏遫那眼神不断的打量着刘祥,带着深深的恶意,似乎下一刻就要刺王杀驾,刘祥尴尬的笑了起来。

    “魏君,您怎么出来了?”

    “大王这几天不是叫嚣着让我出来吗?还说要砍了我的头颅,我今日出来了,不知您准备如何砍我的头呢?”

    “哈哈哈,魏公说笑了,寡人怎么会砍了您呢...我啊,就是太关心仲父了,对,仲父!

    别忘了,仲父可是在您这里出了事,至今生死不明!

    ”

    刘祥似乎又找回了胆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

    魏遫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魏遫从怀里拿出了什么东西,直接丢在了刘祥的脸上,刘祥吓得险些摔落马下,他看清楚了砸在自己脸上的东西,那是一份报纸,刘祥看了几眼,就看到了皇帝前往渭水码头视察之类的消息。

    刘祥脸色大变,“仲父无碍了?”

    “怎么,看河西王的意思,是很不愿意看到陛下无碍?”

    刘祥急忙摇着头,“不,不,不,寡人可没有这个意思....”

    他看着面前脸色极差的魏遫,顿时尴尬的笑了起来,“您看,这都是误会啊,我还以为仲父出了什么事,因为太过担心,对您出言不逊,您一个开国大将,怎么也不会跟我这样的小王过不去吧?”

    骂开国大臣确实很爽,可前提最好是不要面对面的骂....

    刘祥咧嘴傻笑着,浑身都透露出高皇帝的气息来,反正你就是不能报复我。

    魏遫眯着双眼,“大王骂了我这么多天,今日想要一笔带过,怕是不容易。”

    “那您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呢?”

    “您当着我将士们的面对我辱骂,使我受辱,请您下马,当着城墙诸人的面,向我认罪!”

    魏遫认真的说道。

    刘祥一听,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认罪而已,这也没什么啊,想当初在长安的时候,他可是天天认罪,给仲父写的认罪书都能凑出一本着作了,这并没有什么难度。

    本以为这开国大臣,都像太尉那般难对付,不能轻易招惹,没想到,原来还是有软柿子的,刘祥再次笑着,隔壁有这样的软柿子,说不定以后还能为河西国弄来更多的好东西呢。

    他下了马,跟着魏遫一步一步走到了城墙下,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朝着魏遫极为诚恳的道歉。

    “好,您的认罪非常之诚恳,我接受了大王的道歉!”

    魏遫认真的说道。

    刘祥正准备再说点什么,魏遫又说道:“不过,大王,这城外五十步,乃是陇西郡之地界。”

    “啊?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来人啊!

    河西王率兵过疆界,闯陇西郡之疆域!

    抓起来!

    ”

    不等刘祥反应过来,那如虎似狼的士卒就已经扑了上来,将刘祥给抓住,按在了地上,这场面看的后头的河西国军队是大惊失色,一片混乱,而魏遫只是看着那些骑兵,愤怒的骂道:“都滚回去,将这里的事情告知周勃!

    ”

    河西兵不敢靠近,被对方这么训斥,居然还真的就有人开始离开,准备去将消息告知周勃。

    刘祥直接被抓进了城内,丢进了牢狱。

    “你居然骗我!

    !”

    刘祥的心里是说不出的委屈,险些哭了出来,他以真心对待,最后居然被骗的如此下场,可他这次确实是将魏遫得罪的太狠了,对方压根就没有理会他,直接将他装进囚车里,送往了长安。

    至于周勃,就在刘祥被抓住后不久,也来到了这里,他来这里是因为他得知了一个好消息,好消息是陛下无碍了,可当他来到这里,准备将好消息告知其大王的时候,却听到了坏消息。

    大王被抓着送去长安了....

    ...........

    “这竖子是骂上瘾了吧,被抓了也是活该!”

    刘长看着陇西送来的奏章,眼里满是不屑。

    “这竖子带着几千骑兵,居然就这样被拿下了,朕居然还想着让他坐镇西北,防守中原与西之要道,如今看来,果然是朕想多了啊,这竖子不成大器!

    !”

    刘长很生气,他不是气刘祥四处联络诸侯王和军队,想要给庙堂压力,也不是气刘祥公然辱骂庙堂大臣,他就是气这竖子这么轻易的就被抓住了,辜负了自己的厚望啊。

    看着阿父破口大骂,刘安也是无奈的起身为兄弟开脱。

    “阿父啊,他先前也是得罪了不少地方大臣,我看他并非是大意被抓,而是有意被抓,就是为了缓和双方的关系,也是为了....”

    刘安也有些编不下去了,刘长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发言。

    “好了,这些事,朕不过问,你自己去安抚一下....还有唐国那些人,你也得好好安抚。”

    “阿父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去做的!”

    刘安自信满满,刘长如今有意增强他的权势,允许他将自己的势力安插到庙堂的各个关键部门,刘安既然得到了阿父这般巨大的扶持,他自然也是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的。

    “对了,阿父,还有一件事。”

    这几天,刘安就在刘长身边查缺补漏,干起了吕禄的活,这也算是逐步开始为刘长分担政务的压力了。

    刘安认真的拿起了一篇奏章,说道:“阿父,这是群臣的上书,他们都对赵王私自外出的事情极为不满,他们请求削赵王的食邑...反正就是要给出惩罚...都不愿意阿父就这般湖弄过去...”

    “你这竖子是哪边的?!”

    刘长瞪了一眼刘安,随即抚摸着下巴,“那就削吧,赵国还能削什么,再削他就成彻侯了,削他清河郡一县吧,这一县也就不给任何诸侯国了,庙堂自己管,正好在诸国之中,可以有效的传达庙堂之令,遏制诸国的纷争...”

    刘安认真的站在刘长身边,其实也是在学习,阿父的应对能力是非常惊人的,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阿父总是能很快就做出应对方式来,这种能力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令人羡慕。

    刘安在协助阿父办事的同时,也是在学习着阿父的那些能力。

    刘安拿着厚厚的奏章,走出了皇宫,如今的他开始正式插手大事,要好好用心啊,刘安走出了皇宫,就有舍人准备着,上了马车,朝着自家府邸匆匆赶去。

    “殿下,我们去哪里?”

    “先找宗正吧...”

    刘安正说着话,远处就传来了百姓们的惊呼声,只见一架战车是朝着皇宫的方向飞奔而来,身后还有诸多甲士跟随,沿路的百姓那是纷纷避让,不敢阻拦,就是南北军的甲士也不敢阻拦。

    “让路吧,让路吧....别撞上了,这莫不是夏侯太尉来了??”

    刘安惊讶的说着,可当战车从身边飞奔而过的一瞬间,他才看清楚了,哦,原来不是夏侯太尉,是楼船将军周胜之啊。

    “陛下!

    !”

    周胜之冲到了皇宫,又急匆匆的来到厚德殿,刚走进厚德殿,什么都没有说,他就直接跪在了地上,对着刘长叩拜。

    说起来,刘长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他也没有想过,周胜之会来的如此迅速,此刻,周胜之跪在刘长面前,一动不动,埋着头。

    刘长心里很清楚他为什么如此。

    吴王能直接出现在长安附近,所仰仗的正是各地楼船军的能力,而谁能调动各地的楼船军呢,当然就是周胜之,综合先前周胜之就在西南,因此,吴国的军队能到长安,肯定是因为周胜之的相助。

    若是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周胜之连同贤王,匡扶天下,自然没错。

    可皇帝无碍,那一个堂堂大汉楼船将军公开与诸侯王勾结,甚至还帮着运兵到长安,这就有些说不清楚了。

    何况,周家的权势本来就大,一家三将军,谁看了都觉得不妥。

    尚且不明白情况的吕禄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你这是做什么,见了陛下怎么就直接跪下了,莫不是陛下病重的时候你趁机谋反来着?”

    听到这句话,周胜之抬起头来,迟疑的看向了吕禄,随即又很认真的看向了刘长。

    “陛下,我犯下大错,请您治罪!”

    “你也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啊,好嘛,你的运兵船是越来越厉害了,现在是从吴国运兵,以后是不是还得从身毒运兵啊?”

    周胜之低下了头,眼里满是无奈。

    吕禄更加惊讶了,他茫然的看着刘长和周胜之,“陛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怎么都听不懂了呢....”

    “先前我去渭水码头,你还记得吧?”

    “当时啊,朕就是怀疑,楼船军怎么会将这个一个消息特意写出来?我想了想,这分明就是想要确定朕是否还在啊,渭水肯定是有外兵的,朕得知这件事后,不动声色的前往码头....”

    在刘长口中,故事是不同的,英明神武的长老爷是不会被欺骗的,他一眼就看破了阴谋,然后亲自前往,呵斥参与这件事的众人,让他们迅速离开,同时封锁消息,让外人都不知道发生过这件事。

    在刘长的版本里,吴王只是一个担心弟弟而不知所措的可怜虫,长老爷才是真正那个发号施令,稳定局势的核心人物。

    得知这件事后,吕禄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二话没说,朝着周胜之就是一脚,直接踹中了他的胸口,周胜之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你是疯了吧?!”

    “你帮着外王运兵??往长安运兵?!你不想活了是吧?!”

    “觉得你们家太过显赫了是吧?!”

    吕禄的反应甚至比刘长还要暴躁,那手在周胜之面前转悠着,仿佛下一刻就要打在他的脸上,周胜之理亏,却还是辩解道:“我主要是担心陛下,楼船军是不会听从外王的,如果他别有心思,我是能轻易控制局面的...”

    “放屁!你能控制什么局面,陛下,现在就将这厮拖出去斩首吧!”

    吕禄生气的说着。

    周胜之还是低着头。

    “滚过来!”

    刘长招了招手,周胜之一点点的走到了刘长的面前,刘长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一拽,就迅速搂住了他的脖颈,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周胜之顿时脸色通红,被刘长死死夹住,动弹不得。

    “我要削你一千户。”

    “你有没有意见??”

    “没...没有。”

    刘长另外一只手捏成了拳头,在周胜之的头上敲了几下,“朕对你寄予厚望,你若是敢再这般鲁莽,朕可不饶你!

    ”

    “臣定然不会辜负陛下的厚望!

    臣要全力探索,为陛下证实是否能通过水路前往身毒....”

    就在周胜之表达着忠心的时候,刘长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将周胜之放开,直勾勾的看着他的双眼。

    “还证实什么啊,是能赶到的,如今在越...南越对吧,南越一路往下走,然后从岛屿这里这么一拐,就能拐进印...身毒,对,来,有笔吗??禄!

    快,给朕准备笔墨,要纸,大一点的!

    ”

    刘长催促了起来,吕禄急忙行动,周胜之茫然的看着刘长,很快,刘长就拿起了笔,开始简陋的绘画了起来。

    “你们看啊,这是大汉的范围,从这里出发,这里是倭岛,嗯,从闽越这里出发,是能达到一个岛屿的,夷州岛...目前你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啊,往下是有大岛的,而且这里的人力资源是丰富的....”

    “从这里一路往这边走....嗯,这里,就是非洲...”

    刘长激动的绘画了起来,越画越多。

    周胜之和吕禄只是惊愕的看着他。

    ps:是我太高估了自己照顾孩子的本事,也太低估了照顾孩子的难度,一边照顾孩子一边码字,不太现实,我已经五天没有合眼了,整个人就变得很迟钝,很麻木,这几天才勉强写出了一章,这不太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