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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红妆坐马车到半道就选择走路回府了,一来走路运动对身体好,二来走路能好好地思考。
如果让她知道走路的时候会遇到秦元墨的话她一定会换个法子。
“我今日刚刚入京。”秦元墨牵着马走在她的身边道。
“恭喜啊。”许红妆没有一点感情。
秦元墨听出话里生硬,没有生气,可是也没说话,就这般静静地在她身边走着。
许红妆最是不怕这种氛围还尤其喜欢,他不说话就继续思考着那些不着调的事情。
“你可想去?”秦元墨突的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我不去。”许红妆问都没问直接拒绝。
“和我出去,或许有些意趣。”秦元墨再道:“军中士兵你不喜欢?”
许红妆眼里诧异,更加莫名,“不喜欢,你怎么问我这问题?”
秦元墨像是早就预料到她的反应,抹着唇角带出一分笑容,“先前你和我说想要去看看军中的白面小生。”
这事、好像是蛮久之前的事情了,他怎么还记得?
许红妆呵呵呵地娇柔一笑,顺带瞟了秦元墨一眼,“你看你这人,我那不过是口头的玩笑话,当不得的一句真的,何况我怎能真的去那种地方呢,被我父亲知道了岂不是要打断我的两条腿?”
秦元墨等着她的果断拒绝,却没想这人一反常态不仅不是果断拒绝反而还表现的这么矫揉造作的委婉出声,若不是了解了一番她此前的模样此时他或许当真信了这小女子就是这般的态度。
“太师在做太师之前也是做将军的,我想他的心里比谁都喜欢那些军中儿郎,妆儿若是提出要去看看太师心中的军中儿郎,想来应是会得到应允的。”用太师压他他反而不怕,毕竟这京中何人不知太师从前的身份。
一个做过将军的人是不会厌恶军这个字的。
“……”这个人几月没见是补知识去了吧?许红妆撅着嘴略有些不满,“我现在还不大能出门呢,有着诸多事情需得我把控。”
“如此听来,太师府上之事全由妆儿把握了?”秦元墨状似惊讶的低头睨她。
“有事说事好了。”许红妆抱着胸口不再想跟秦元墨打着哈哈。
这个人找她定不会专门是为了聊天的,那心里定是藏着别的事情,别说什么秦元墨如今愿意和她做朋友了,这种话她一个字都不会信。
而且看这秦元墨这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也不像是专门为了找她说笑的。
秦元墨一时怔住,面上玩笑模样顿时收回,指了指一旁街边的酒楼,“不如先坐下来,再好好聊聊。”
如此言语就是要和盘托出了,许红妆对自己的聪慧感到骄傲,看了看最近的茶楼倒也只能欣然应允。
酒楼的二楼处是做成了茶轩的模样,一整条长廊上建着诸多小屋,带着小小窗户,而一旁走廊则只能供两人并排行走,下方处的中央堆着一个台子,此时有个老先生在那说书。
&nb
sp;?许红妆跟着秦元墨入了最里的一个小屋,屋里有一张小桌,两个可跪坐的蒲团,左手处是两人大小的窗户,未开。
秦元墨先去关了小屋右边的门,然后开了窗放下窗前帷帘,紧接着坐在许红妆的对处,提着早已烧开的水冲到了茶壶里,洗过一遍后再重新倒入。
如此简单地冲茶法子却也能让茶香悠扬飘散,许红妆好奇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茶杯,茶水嫩绿着实是招人喜欢。
“先喝一口。”秦元墨不急于说出找她的目的,按着袖子请了一请。
许红妆总觉得这茶里有怪,眨着眼试探道:“不会我喝了你的茶你接下来说的话我就都要应允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不敢喝。”
秦元墨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玩笑的话,不由一愣,随后哧的笑了一声,“在你心里,我是那般不讲道理的人吗?”
人都是会改变的不是吗?许红妆心里反问,但手中还是端起茶杯,吹了吹那白茫水汽,小小的喝了一口。
“我记得,你会些简单地医术。”看她放下茶杯秦元墨也不再拘着直接开始点明主题。
许红妆幽幽地望他一眼,瘪着嘴道:“就知道这茶是不好喝的。”
秦元墨微微一笑,柔和的眸光不曾有什么变化,话里倒是认真,“这事情对我很重要,还请妆儿如实相告。”
许红妆手指搭在桌上,脑子里飞快地旋转,一双眼睛往下垂着,很快就有了应答,“会些。”
他既然这么问她了一定是知道的,不然为什么这么问她?而且她之前可是帮他解过毒的,这就更加逃无可逃了。
“军中有人染病,军中大夫束手无策。故而,我只能回到京中求人帮忙。”秦元墨听着那个浅浅的回答立马挺起身子,面上一片正然,“军中士兵是为了守护我国河山,我断是不能让他们还未上过战场就这般死去。”
“还请妆儿跟我去上一趟。”他说着低下头颅,如磕头一般。
只是这般的态度与动作让许红妆一时不敢承受,忙也直起身子去扶起他,嗓音带着微微焦急,“你可莫要这般折煞我,有话直说就是,这些不必要的举动实在是不必要,也只会更加增多你言说的时间。”
秦元墨被扶着重新坐回去,面上表情比刚刚稍显的平静许多,不过是那对眉毛稍稍隆起如是一个小小山坡,“此事是在四个士兵倒下时才发现的,军中大夫说这病症怕是存了七日有余,至于其他的他已是束手无策。”
“这般难?”一个大夫除了这些就得不到其他的结论了?如此看来,这病症倒是不好除的,还是说是那大夫太过无用?
“若不是难,我也不必连夜赶回京中。”秦元墨说着低头一笑,那笑却是有着自嘲之意。
许红妆一时觉得心头不适,宽慰一句,“这事怪不得你,不必如此自责。”
“作为军中统帅,不能事先发现士兵身上问题,本就错在于我。”秦元墨说着整个面孔都沉在了黑暗里。
这般的秦元墨和起初意气风发的秦元墨一点也不一样,这个人是让人心疼的,至少会让她觉得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