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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红妆眉眼一挑,有些意外他的反应,“那姑娘是否生的异常貌美?”
叶胥习像是忘了那姑娘的模样,竟是思考了大半会儿的时间才缓缓看向许红妆回道:“许是不如妆儿一分貌美。”
“听着就知道是开我玩笑。”许红妆无趣地摆摆手,不甚在意地道:“你所求的应是就这件事吧?若是无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要出发之时你尽管找我就是。”
“好。”叶胥习微微低头道,见她离开没有想着也要挽留,亦是没有想着要欢送一番,就只是站在原处一眨不眨地看着那略显窈窕的背影,消失于黑暗当中。
许红妆对于治病看人这件事并不是很拒绝,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她吃的就是这碗饭,况且对于叶胥习口中的所谓陌生姑娘,她可是有着极大的兴趣啊。
叶胥习能认识的陌生姑娘?保不齐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人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她倒也是没想着要放松心态,反而是有些谨慎。
第二日一大早连早饭都未吃就和叶胥习出了门。
先乘坐大概一个时辰有余的马车,然后就是下车行走,一路扭扭拐拐尽是陌生小道,且这些小道越走越显得荒凉和简陋,像是远离了京中的热闹路段。
许红妆怀疑地查看起周围,一边问道:“你帮助的陌生姑娘便就是住到这种地方?怎的不把她带到京中客栈去。”
“京中客栈住一晚需得好些银两。”叶胥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似是觉得惭愧一般,“我没有那么多的银钱,只能让她住在此些比较便宜的地方。”
“照你这话的意思,这姑娘应当本身就在这处附近吧?”许红妆看着有些脏秽的地上好奇的扬了眉头。
她在京中这么多的时日好像还真的从未看到过如此糟糕的地方,地方简陋也就罢了,这地板上竟然还这么脏就像是洒了满地地污水一般,周边空气更是糟糕。
想来那些巡逻的队伍也都是检查京中的那些地,而从来没想过要来这种地方帮忙改造一下。
“是。”叶胥习想了一会儿道:“那日闲着无聊就出了门,京中的繁华之地与我而言,太过陌生,故而不敢去游玩,只能尽量往着人少的地方而去,所以就看到了那姑娘。”
如此简单的解释说的可谓是清清楚楚,许红妆半信半疑,不待多想面前处终于是出了脏污之处,眼前一排的简单房屋,黑色的瓦片、开始发黑的墙壁,以及大多数的木制都在彰显着此处的经济很是落后。
果然就是这偌大的繁华盛京里也有着旁人所看不到的腌臜地。
“妆儿,就在此处。”忽然听到叶胥习稍显出几分波澜的声音,许红妆便收拾好心情抬眸看去,那手指所指着的方向不过是这众多不大好的房屋中的其中一户,倒也不算是小的过分还算能入得了眼。
只见得他上前去敲了敲空敞小院的院门,里面很快就来了人把门一开,是个上了年纪的婆子,见着叶胥习激动地
道:“公子可来了,那姑娘像是身上疼,昨夜嚎了一夜呢,老婆子没法子帮忙倒是急的狠了。”
婆子的面貌还算慈祥,模样紧张也不像是假的,身上穿着并不似外面所见的绸缎华衣,只是很简单的素裙还带了几片补丁,很是朴素无华。
叶胥习面色上出了些急色,脚步一抬就要走进去,却又退出来看向许红妆,道了句,“妆儿,我们进去吧。”
许红妆随时疑惑这叶胥习的态度,倒也不想耽搁时间,微微点头由他先进了屋里。
那陌生姑娘所睡的房间房门紧闭,里面透不出一丝的声音。
“怕是累了。”老婆子在一旁帮着解释道:“昨儿半夜就开始低嚎着,到了今早才有所收敛,刚刚已经是完全地平静下来了,奴怕她出事进去了一趟,还能出气儿呢。”
也就是说里面的人暂时未死,许红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一边看向叶胥习,“你要跟我一同进去,还是就在这外面等着?”
“我。”叶胥习看了一眼屋内,却是脚步往后一退,“我还是在外面等着比较好。”
“也行。”许红妆对有没有助手这件事看的并不是很重,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反正她的医术就这样不会因此而提升或者减弱,而且有人跟着进去其实是添堵也不一定的。
深吸一口气将心思平稳了下来,随后推开房间走了进去,一边很顺手地把门关上,先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
房间里的味道要比外面的重上许多,而且不单单只是重那么简单,其中还夹杂着一股子其他的味道,是一种很奇怪又不该存在的味道。
似是腥臭又似是腐烂,倒有种一条鱼死了三四天的感觉。
抬着手指揉了揉鼻尖,许红妆继续朝里面那张床的方向走去。
越走近空气中的味道就越重,而且这种味道重的很不自然,连她这么有经验的人闻到这个味道都几乎忍不住地要吐出来,想她曾经也算是个看过诸多可怕病症的人,连浓疮腐烂挤出的汁液以及胃里装载着几日的饭食味道都觉尔尔。
现在这味道竟是能够让她有些不适,也算的上厉害了。
面对这种情况她只能取出自己怀里的帕子叠成三角形的形状包在鼻子上,不过脚步在快要接近床榻的时候停下了。
床边那处位置有一大滩的排泄物、不对,应该说像是呕吐物,那一大片掺杂着最难看颜色的东西,此时就在床边处肆意流淌着,被子上好像也有,床架上也沾了一些,颜色怪异都不忍直视,这实在是她目前为止看到最为恶心的场面。
空气中的味道浓郁的她的帕子都有些不大够用。
许红妆朝一边的窗口快步走去两步,用力推开,掀了帕子深呼吸两口气,然后才重新走回到床榻边,将那姑娘身上本就没盖好的被子,往床边处一扔,挡住那些恶心的东西。
此时才知,这恶心的东西远远不止是地上的那滩东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