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林书院 > 废柴异能众 > 第四章 英雄梦的幻灭——无名巷英雄后悔救美同情劫匪被劫持事件(下)

第四章 英雄梦的幻灭——无名巷英雄后悔救美同情劫匪被劫持事件(下)

齐林书院 www.70shu.com,最快更新废柴异能众 !

    “警察,不许动!”一声大喊将许愿从天堂的阶梯上拉了回来。

    他鼻子一酸,哽咽着道:“警察叔叔,你怎么才来啊?”

    正纠缠的三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

    只见,一个挂着见习警员肩章的年轻警察正手按已经解扣的枪套,满脸紧张地站在巷口。等他看清三人的相貌,顿时傻了。

    这什么情况?接警的通报里,不是说一个女孩被一个匪徒抢劫吗?怎么变成一个男孩被一个匪徒和一个变态劫持了?难道是报案人太紧张看错了?嗯!一定是这样的!哼!现在的罪犯太狡猾了,竟然还懂男扮女装,迷惑别人。幸亏我名侦探柯楠英明神武,要不然一定会上当。

    名侦探有了自己的判断,马上向疤脸大汉和异装大佬指了指道:“你们两个不许动,快把人质放了!”

    许愿三人一愣。人质?谁?什么鬼?

    异装大佬还不自觉。在许愿逃出生天似的目光中,他放开许愿的手,扭着腰肢,一步三摇地走向警察小哥,边扭边笑边嗲道:“警察叔叔~,你可算是来了。那个坏人要非礼人家,快把他抓起来!”说着,用兰花指指了指疤脸大汉。

    小警察瞬间就感受到了许愿曾经的崩溃。他歇斯底里地大喊:“别过来!你这个死变态!”边喊边掏出了枪,颤抖着指向了异装大佬。

    还半转身指证犯罪嫌疑人的异装大佬立刻像玩木头人游戏一样歪扭着身子定在了那里。片刻后,他慢慢转过身子,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小警察。

    小警察再次直面了堪称人间极品的容颜,更加崩溃。他的音调马上窜到了新的高度,以几近破音的声音高喊道:“死变态!转过脸去!转过脸去!”

    终于,在被人如此三番五次地羞辱后,异装大佬爆发了。

    “我要投诉你!”他一激动,又忘记捏嗓子,恢复了粗犷豪迈的声音,“你竟敢污辱我!死变态?你全家才是死变态!你竟然还敢用枪指着我!我是受害人,受害人!”

    “受害人?”小警察一愣。但他的眼神一接触异装大佬因为愤怒而更加怪力乱神的面孔,理智的线还没接上又断了。他继续撕裂喉咙般地叫喊道:“我不相信!你这个死……罪犯不要想骗我!”估计是实在害怕异装大佬过分狰狞的脸,他终于还是把“变态”两个字吃掉了。

    异装大佬听警察没有再骂他变态,也不愿去刺激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菜鸟。毕竟,人家手里还拿着枪不是?他平复下心中的情绪,尽量缓和自己怒目金刚般的表情,也不再捏着嗓子道:“我真是受害人。不信?你问他们。”说完,大拇指很社会地向后指了指。

    许愿正出戏在异装大佬与豪迈男声的违和感中,他甚至有点怀念公鸭嗓。此时,一听异装大佬的话,忙和疤脸大汉一起作乖宝状,点头不已。

    哪知已经崩溃到稀碎的小警察对他们完全视而不见。他的眼中只有异装大佬!

    他摇着头大叫道:“我不相信!他们一定是被你胁迫的无辜群众!你才是真正的罪犯!”

    看着近似颠狂的警察小哥,许愿三人目瞪口呆。异装大佬更是难得反省了一下:是不是自己真的太过刺激了?

    警察小哥发泄过后,巷子里暂时冷场了。事情经过一劫匪一受害人一报案人到一劫匪一变态劫匪一人质再到一真正罪犯两被胁迫无辜群众的神“转折”,已经陷入了诡异的僵局中。

    打破这个僵局的却是疤脸大汉。出于对警察这个天敌的警惕,他首先回过神来。他默默地挪到了许愿的身后,突然一把就箍住许愿的脖子,又在怀里掏摸了几下,抽出一把尺来长的匕首搁在许愿的脖子上。

    事出突然,场中另外三个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那小警察虽然出于本能将枪口移向了疤脸大汉,但还傻乎乎地问他“干什么”。

    异装大佬愣怔了一会儿,才尖叫一声,“咯哒咯哒”脚踩恨天高,扭着水蛇腰,退到了小警察的旁边。

    小警察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一步。这时他终于也醒过神来,但还是半信半疑地向异装大佬问道:“你真是受害人?”

    异装大佬翻了个“娇媚”的白眼,轻抚着胸道:“当然是真的。都跟你说了,你还不信?”

    小警察强忍住又要暴走的冲动,指着许愿两人问道:“他们呢?”

    异装大佬将白眼珠子翻上了天灵盖:“还用问,当然是坏人和好人了。”

    在疤脸大汉亮刀子前,“好人”许愿还没有真正认识到了疤脸大汉他这职业的凶险——对普通人既凶残又危险。当疤脸大汉用跟他大腿粗的手臂给他来了个单臂锁喉时,他只感觉到呼吸不畅。他非但没有惊慌,反而找到了平时练习异能时屏气的感觉。顿时,他心中一亮:“我是普通人吗?我不是普通人啊!我是有异能的!异能哎!这种小……毛贼,虽然又高又壮、力量也大……但我这样的异能者一定能想到办法对付他。”他胆气陡生,更加镇定。

    但还没等他想出使用他那“屏气半小时,移动五公分”异能的办法,一把冰冷锋利的匕首贴上了他颈侧的大动脉上。一股渗骨的寒意让他彻底清醒了。

    好咧!现在可以不用去想如何用这废柴异能克敌制胜的世纪难题了!这异能?能挡刀子?被刀子割了喉能复原?你他妈的又不是什么钢力士、死侍?去他的异能,先好好体验一把当人质的感觉吧!

    警察是彻底搞清楚眼前三人各自的身份,但许愿也算彻底落入疤脸大汉的手中。他也不敢开枪,只好高喊道:“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

    疤脸大汉对小警察的话充耳不闻,站在许愿背后压着噪子叫道:“小兄弟!”这一声阴森瘆人,许愿都脑补出接下来的场景:那张刀疤脸杀气侧漏地说了声“对不起,我是劫匪”,然后用刀子割断了他的脖子。许愿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够呛,但他既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去做些什么。因为,疤脸大汉马上继续用让许愿战栗的声音说道:“你到底能不能为我作证我只是抢劫?”

    嗯?老大,现在是关心这些的时候吗?如果只是担心这个问题,你有必要架把刀子在我脖子上吗?有必要用这么瘆人的口气说话吗?你都胁持我这个人质了,能不能也像个正经的劫匪一样想想怎么脱身、怎么和警察谈判?况且,你究竟知不知道,抢劫是重罪啊!猥亵那位异装大佬,先不说警察还要调查,就算调查也都还不知道能不能立案呢!你至于吗?

    他只顾腹诽,一时倒忘记答话了。

    疤脸大汉没听到许愿回答,只好自顾自地道:“小兄弟,实话跟你说,牢饭我是吃惯了的。但想我疤子,十几岁就出来闯荡江湖,因为大事小情进去也不知道多少回了。可从来没有因为这种丢人的事进去过啊!你可不知道,里面的兄弟最瞧不上这种只知道欺负女人的犯人了。要是他们知道我是因为这种罪名进去的,我丢不丢人啊?”说到这里,疤脸大汉疤子语气里的阴森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感人的诚恳。

    他继续掏心掏肺地道:“何况,是这么个货。里面也有口味重的啊!要是让他们误会了我的品味,粘上我怎么办?我还洗不洗澡了?晚上还能好好睡觉吗?”他的语气里多了几丝惶恐。

    “还有,现在的网络这么可怕,那些标题党一定会取个乱七八糟的题目。‘某男非礼某异装男被抓’?‘某劫匪不爱红装爱异装’?”他脑补着网络新闻题目,都带上些许哭腔了,“要是被人肉了,这让我怎么活啊?我老婆会怎么看我?非得跟我离婚不可!你可不知道,我们这种道上混的,找个好女人是多不容易!还有,我女儿怎么办?她在同学面前怎么抬起头来?长大了,男朋友怎么看她?她未来公婆一定会虐待她的!我手下的兄弟怎么办?他们还会跟我这样的大哥吗?以后,我们还能一起泡澡堂子吗?我三舅妈家的小侄会不会影响他的相亲?……”

    疤子好汉只顾自己碎碎念,丝毫不觉,许愿在他铁臂的锁技下已经开始翻白眼。

    许愿无力地拍打着疤子的手,从喉咙挤出来些许微弱如蚊蚋般心声音也完全淹没在疤子的喋喋不休中。

    就在疤子完全转化成祥林嫂、许愿血槽即将清零之时,还是异装大佬眼尖,看清了许愿的危机。他尖叫着道:“傻叉!不要念了,你快把小哥掐死了!”

    还是大佬的声音提神醒脑,疤子一惊,就从被网络暴力迫害的妄想中清醒了过来。他忙松开了手,嘴里还不停地道着歉。真是一个有礼貌的好劫匪!

    许愿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气来。他正要把这口气喘匀,就听疤子又一转口风,悲戚万分地道:“小兄弟,你作不作证?你要是不作证,我只好一刀捅死你,然后再自杀,一了百了。”

    许愿一听,忙嘶哑道:“这位大哥,咱不至于这样啊!我一定实话实说,为你作证。”

    “真的?”疤子面露喜色,但马上又皱起了脸,“不行!你一定要说,我是打劫的,没有非礼那个……人。”

    “你就是打劫的!谁说你非礼,我跟谁急!”许愿又恳求地看向异装大佬,“您说,是不是?大哥?”

    “叫我姐。”异装大佬抗议了一句,才勉为其难地“嗯”了一声。

    “你看吧!大姐都承认你是打劫的。这你总该放心了吧!”在生命受到威胁时,许愿不得不使出比异能好用很多的三寸不烂之舌。

    疤子还是有些怀疑:“你真的愿意为我作证?”

    许愿又赌咒又发誓,终于打消了疤子的疑虑。

    疤子把刀一扔,拍了一下许愿道:“兄弟,我相信你。你可一定要为我作证啊!”说完,就伸着双手走向警察。

    直到将手铐戴在疤子的手上,小警察还不能相信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当许愿脱离了疤子的禁锢时,一股死里逃生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摸了摸仍旧有些发紧心喉咙,万分庆幸之余,也有万分的后怕。他总觉得那冰冷刺骨的刀子还搁在脖子上。这是他有生以来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要不是疤子脑子不好使,要不是疤子没有真正的杀心,他真不知道自恋己能不能活着离开这条巷子。他再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了!英雄果然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要么你有视死如归的勇气,要么你有克敌制胜的本事。要不然,你就不是英雄,只是逞英雄而已。他再也不想逞英雄了!

    这件事后,他终于不再想着什么英雄不英雄的了。他的英雄梦咽下了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