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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柳不闻分别之后,作为父亲的柳承玉实际上很孤独,独自一人回来祭奠老友杜郎中,安平县再无什么好友可以跟他说些话。
王格冒消停了不少,虽然不是什么好官,但照样对安平县实行严格的管制,让这里变成世外桃源一般,与世隔绝开来,紧接着不断打击当地的权贵势力,掌握了武器的人说气话来腰杆是硬了不少,前段时间几个家族联手起来想要推翻王格冒,为首大老爷莫名其妙暴毙而亡,衙门迅速紧急救助,每个人都清楚这是谁干的事情,可看到王格冒这番行为,特别收买人心,几家人都只好忍气吞声。
经过如此操作之后,当地的望族们已经消停不少,至少没人敢再去动王格冒的心思,手下的人不敢造反,这样王格冒就能自如发挥,当他的山大王了。在安平县查处富人家的财产,按比例缴纳税,衙门的钱财开始富余,同时给一些富人其他的一些好处,大家相安无事便是。
柳承玉不怎么想操心小地方权力斗争,人生不过沧海一粟,何必让自己如此疲惫。如此想来,在家种一点小小的田,栽几朵还不错的海棠,无所谓它开不开。某天当他照常到了庭院之内,看向远处的街道时,一位客人来了府上。
“请问是柳府,柳承玉?”
柳承玉点了点头,定睛看着来客。
“在下官府的,长安万事屋那边让我过来,其实就是来接您去长安的。”
柳承玉摇了摇头,看了门前的那株柳树。
柳承玉:“我都是个老头子了,都不知道时日还能剩下多少,去那么遥远的地方有什么意义呢?那你帮我带话给我儿子,跟他说柳树结了新芽,旧的就让它们化为土壤滋润这片大地吧!”
柳承玉自得其乐,心里想的是柳不闻一定能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可是他一转身,后面的人就给他来了一拳,柳承玉感觉到自己腰部似乎遭受重击,眼睛一黑,隐约的声音都开始听不到了……
面前的男子似乎张望着他,似乎身边还有几个陌生人……是强盗吗?柳承玉失去了意识。
从安平县出去三两辆车已经走远,分别是去三个不同的方向,一个西面,一个是北面,还有一个是南面,王格冒的确是有过问车子究竟是什么来历,要去什么地方?车上的都是什么人,几个官吏回答倒是很统一,三辆车子都是清白的,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人以及可疑物资。
等了过些日子,官吏巡城的时候,发现柳府的柳承玉以及安平村下面有户农家的妇女及孩子离奇消失,王格冒赶紧下了命令查处全城有包庇同乡的情况,五日之内判监禁,十五日之内则杖刑,三十日没有出现则死刑,若是两个月不见发现了之后则直接要连坐。即便如此,王格冒担心自己的事情走漏了风声,最关键的是消失的这几个人跟自己多少有些渊源,料想着罗甘等人若是还对他有什么不利之事,可以用手上的人质进行要挟,免得到处有心之人惹是生非。没想到自己刚解决完望族的反叛,罗甘他们竟然趁乱将自己人给接了回去!
实际上,柳承玉有意识已经到了黄昏,他苏醒之后还是觉得自己脑子不是很清醒,坐在一辆马车上摇摇晃晃,面对着自己的还是一个农村妇女,看上去非常质朴,柳承玉想都没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柳承玉:“敢问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农村妇女正是阿玉,是二虎还在安平县的妻子,阿玉面容有些憔悴,柳承玉摸了摸身上发现自己既没有带粮食更没有带钱,这样一看外面的壮汉就有两个,自己只怕是寡不敌众。双拳难敌四手,不如好好观察一番。
“俺哪里知道啊,就……”
柳承玉赶紧压低对方的声音,避免让前面的两个人发现情况,农妇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跟着柳承玉把声音给稍微停了一下。
“后面没动静吧?”
“哪里有?你这是路跑多了,人没记性吧?”
听得见马车上的人在对话,都是一些抱怨,中间夹杂着关于前方的近况。
“听说这回要去的地方真不得了,长安那可是大地方!”
“你能闭上那嘴不?说这话不怕到时候出事啊?”
“哎!现在说都不让说了,还是不是太平盛世啊,搞得跟内乱一样。”
“乱都是常态,你看哪年不打战,有这份太平就该知足了!”
“真不懂拉几个人去干嘛,我们两个就跟人贩子一样……”
“嘘!里面的人万一醒了怎么办?”
“找地方埋了啊?就说他们病死了,找不到不就好了嘛?”
一个拍脑门声。
“呆子!谁都知道抓人不是为了杀的……整天这样,都不知道你哪来的心这么大。”
之后就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兴许是聊累了,就这么待着。柳承玉心里没底,但至少知道他们劫持自己是作为人质的,自己作为人质能有什么好处?无非就是柳不闻这些人兴许闹出了什么动静来了也说不定,继续往下想,柳承玉更加惊慌,比起自己,他开始担心柳不闻的处境是否更加艰难。用这种劫持的方式将自己带去长安,对方必然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吗,如果真的到了对峙的那天,为了不让自己儿子陷入被动,可能也到了该上路的时候了……
柳承玉一边想着,一边就眼泛热泪,农妇看到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用手肘上的衣服给他抹干净,不小心将柳承玉弄得很不舒服,这下倒也不想哭了。
农妇发现孩子竟然不见了!她到处寻找都没有找到,结果控制不住就叫了起来,马车停住,前面的人撩开帘子冲进来,一看农妇和柳承玉两人都苏醒了,心里好不痛快。
“好啊!两个混蛋醒了都不懂规矩!还好一开始就把你孩子安排另一处,果然就看到你叫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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