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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混乱之都,每天都有人用轻功在城市上方飞来飞去,所以行人们对这些空中飞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有时候地上交通堵了,那些赶时间的浪客们就会直接把车丢下,运起轻功飞走。当然,这也导致了混乱之都的交通更堵。
城市上空,穿梭人影来回交织,看得人眼花缭乱。
强烈的大风吹在脸上,把键如飞的小脸吹得都皱成一团!
“段、段小子!”键如飞艰难的吼出一句话,“你他妈忘了你爹恐高了吗?!!”
键如飞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高,还不是一般的怕。
长到这么大,她还从没坐过一次飞机,也没有玩过一个惊险刺激的游乐设施。
可惜对于女孩控诉的话,少年却没有一句听进去的。
他的眼眸暗沉,嘴巴抿成了一条线,冰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挽着女孩的胳膊更加用力,似乎真的气急了。
键如飞害怕的闭上眼睛,冷风从领口里灌进去,冻得她浑身哆嗦。
“赶紧把爹放下去啊啊!!!”她又大吼着。
但是揽着女孩的少年仍旧充耳不闻,直到终于看见了自家住的巷子,他这才收了内力慢慢落在地上。
键如飞一落地就赶紧找了个角落,扶着墙捂着胃,“呕”地一声吐出了很多酸水。
少年站在她身边,一动也不动。静静看着她,一脸冷漠。
段听夜真正生气的时候,实际上,什么也不会做。
但就是什么都不做,才会更给人沉重的压迫感。
少年的眼瞳变幻莫测,捏着转生刀的手轻轻颤抖,仿佛有无尽的怒火在心头压抑着,不能释放,只能用细微的动作发泄出来。
他忽然又想到了那天夜里看见的黑衣少年。
紫色的眼瞳在黑暗里异常显眼,像是发着光一般。
他看不清那人容貌,却始终都记得那眼瞳里的嗤笑和嘲弄。
也清晰的记得,那少年临走前说的话。
“暂时存放在你那里,等着,很快,我会把她拿回来。”
段听夜被挑衅了,他气的恨不能一刀砍死那家伙,却又在内力对拼中深深体会到了他与那人之间的差距。
拿回来?
什么拿回来?
那混蛋凭什么认为这女人就一定是属于他的?
段听夜咽不下这口气,即便他比同龄成熟许多,却还是年轻气盛。
在未成定局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键如飞吐了许久,等到胃里终于舒服了,才慢慢直起身子,脸色难堪的看向段听夜:“你这兔崽子,今天到底发的什么疯?!”
键如飞也十分生气,这混蛋明知道她恐高,还用轻功飞的那么高,根本就是故意在气她!!
少年没有回答她的话,键如飞连他生气的原因都不知道,虽然早就知道键如飞对他或许只有亲情,但这份清楚的认知还是令少年难受的无以复加。
“砰!”他转身走进了屋内,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句话也不说。
键如飞愣在原地,直到听见一个关门声,她这才如梦初醒般上前用力敲门,“喂!喂!开门啊!你爹没带钥匙!喂!!姓段的!!”
别躲在里面不出声啊啊!!!
*
键如飞最终还是进入了家门,不过是自己翻墙进去的。
段听夜进屋之后一直没有出来过,键如飞饿的打算吃泡面了,等着面快要泡好的时候,这小子突然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拿起键如飞放在餐桌上的泡面桶看也不看的扔进了垃圾篓里,然后走进了厨房。
没过一会儿,厨房里传出了炒菜的香味。
键如飞眨着眼看了半天,一脸莫名其妙。
她真的是搞不清楚这混小子到底哪里不对了,板着个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过了半小时左右,少年端着炒好的菜走出来,放在键如飞面前,一句话也不说,又径直回了自己房间,再没有出来过。
键如飞:“……”
好吧。
青春期,叛逆期。
不懂很正常,她要理解。
第二天一早,段听夜又上早自习去了,高三几乎没有了休息时间。
按理说周末他们可以九点去教室,以前段听夜都是陪她吃完饭才去的,但是这回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走的这么早。
吃完饭,键如飞打算去洗碗,却意外发现了自家水龙头坏了。
她放下碗,找了半天的修理工具,却始终也找不到。
想了半晌,她披了件外套,跑到邻居家借去了。
邻居是一家四口,那对小夫妻在巷子口开饭馆,生了一儿一女,日子虽不富裕,却还是很幸福。
白天夫妻一起去经营小店,留一双儿女在家,有时候键如飞会帮忙照看,一来二去,也跟那俩孩子打好了关系。
由于是周末,孩子们都放假,待在家里乖乖地写着作业。
键如飞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两个小团子跑了过来,一看是她,立刻笑眯了眼,甜甜道:“如飞姐姐(阿姨)!”
键如飞温柔地摸摸妹妹的头,“乖,姐姐请你吃糖。”然后对旁边的哥哥皮笑肉不笑地说:“抱歉啊,阿姨只有一颗糖。”
没有得到糖却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的哥哥:“……”
“姐姐有什么事吗?”
键如飞道:“姐姐要借用一下你们家的扳手,行吗?”
哥哥点头,“行!”随后小短腿快步朝屋内跑去。
妹妹留在原地和键如飞你一言我一句的聊起了天。
白天巷子里很多人都会出去上班,所以人很少,也显得十分安静。
忽然,在巷子口传来了一阵汽车引擎熄火的声音,似乎有几辆车停在了这里。
键如飞的听力很好,耳朵动了动,眸色微凝,三两步进入邻居的院子,并慢慢关上了门。
小妹妹有点疑惑,歪着头问,“姐姐怎么了?”
键如飞笑了笑,“没啥,好像有人要过来了,姐姐穿的是睡衣,只套了件外套,要是别人看见了,不太好!”
妹妹听妈妈讲过女孩子不能随便在陌生人面前穿着睡衣,便点点头道:“好,那咱们小心一点!”
脚步声很快传来,密密麻麻,来的人看样子还挺多。
键如飞眸光闪了闪,忽然瞥见院子边放着的白色纱布,顿时嘴角微勾。
*
拿着记录单的男人走在最前面,他的身后跟了众多检查所的警探。
司空钺嘴里叼着根烟,俊美的脸上略微带了不耐。
看着这稍显破旧的巷子,说真的,他是真没想到楚苜蓿这女人能在这地方待了二十年。
“行了,”司空钺停下脚步,对着一众下属道:“挨家挨户,去给我寻。”
“姓剑,女性,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到四十二之间。”
过了二十年,楚苜蓿,应该也变老了吧。
司空钺吐了一口烟圈,看着记录单上一张黑白的照片,眼眸暗了暗。
照片上的女孩看上去十五六岁左右,正是年少朝气蓬发的时候。
楚苜蓿年少出名,来去无踪,而且不喜欢照相。
她跟随夙文长大,没有办户口,也没有身份证,属于黑户,自然也没有她的照片在国家档案里。
这张也是她当年成为第一剑客之后,记者抓拍到的唯一一张侧面照。
但也只是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