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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竟然敢挡老子的道?”
鬼苍梧舔了舔嘴角溢出的一抹血迹,看向前方之人眸光阴鸷森冷。
“付冰言在本大爷面前尚且还得伏低做小,就凭你?也配知道本大爷的名讳?”
下一瞬间,鬼苍梧就感觉自己的喉咙猛地一紧,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鬼苍梧惊恐万分地望着眼前一袭黑色劲装着身,腰缠金丝带,墨发高束,且单手抱剑的英气少年正微勾着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你……是……师……叔……祖!”
被掐住脖子的鬼苍梧艰难费劲地吐着字。
“哼!”
“知道就好!”
左岸撤回卡住鬼苍梧脖子的手,并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随着脖子上的桎梏被松开,鬼苍梧随即开始大口呼吸起来。
“鬼……鬼苍梧……拜……拜见师叔祖!”
鬼苍梧随即从地上挣扎着起身,并朝左岸行礼。
如今他总算明白,为何先前去花桥村的宗门弟子们哪怕被打得满地找牙,也都对打了他们之人的身份缄口不言,敢情是少掌门这尊煞神!
“啪啪啪!”
随着左岸甩出去手掌的撤回,鬼苍梧顿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对方出手的速度实在太快,甚至快到他都来不及反应。
“本大爷庇护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你个竖子给本大爷听好了!不论是叶茂春也好,花容声也罢,但凡他们少一根汗毛,以后本大爷都会统统算到你的头上!”
今天叶茂春偷溜出去镇上的事也给左岸提了个醒,他还要忙着替花倾城制作手枪的子弹,没空一直盯着花母花父的行踪。与其费他君子宗的弟子亏本为花倾城办事,不如找个人接手替他做保镖的工作,如此一来既节约了时间还空出了人手,貌似也不错……
“你……好自为之!”
放完狠话后的左岸,随即便运起轻功往花桥村的方向而去。
当左岸回到花宅后院实验室旁的房间后,便在书案前坐下,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本。
接着便见他拿起炭笔在本子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下一句话:九月初九,于花桥村通往白水镇的密林中,替花倾城打退暗算叶茂春的鬼魅宗大弟子鬼苍梧。
左岸记录完后,就抄起一旁的算盘,但见他左手按着小本本,右手则在算盘上飞快地拨弄来拨弄去,计算着花倾城给他的报酬折算成银两该是多少,以及自己为她付出的折合成的银两又该是多少。
然而,饶是精明如他左岸,哪怕把自己的付出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廉价了计算,可算来算去却始终还是对不上账。
心烦意乱的左岸只好将小本本合上,然后重新塞入怀中,而那小本本的封面上赫然写着“账册”两个字。
那女人欠自己的貌似越来越多了,如此下去他恐怕要亏大发了!左岸如今只期盼着花倾城能早点回来,好跟他先把账给销了……
被左岸惦记着、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负债累累的花倾城,在凤凌烟房中练完大字,又与自己的亲爹和夫郎们在膳厅用过饭后,便同沐离歌出了玄宝阁,携手并肩走在玄医谷中散步消食。
如今虽已时值深秋,但玄医谷里的气候却十分宜人,既不潮也不燥。出了谷中的中央地带,穿过四周谷民聚居的一排排错落有致的白墙灰瓦房屋,花倾城和沐离歌来到了满是泥土芳香的田野。
举目四望,除了压着沉甸甸谷粒、待收割的黄绿晚稻,还有各种各样苍翠葱茏的蔬菜。四面环山的山谷里,谷幽鸟鸣,泉水叮咚,百花盛开,蝴蝶翩跹,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离哥哥,你喜欢这里吗?”
花倾城紧了紧和沐离歌十指相扣的手,朝他嫣然一笑。
“倾倾,有你在的地方便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沐离歌一手携着花倾城,一手轻抚着孕肚,朝花倾城莞尔一笑。
身材颀长、高大伟岸的沐离歌形貌昳丽、颜如舜华,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在徐徐的清风舞动下,身着一袭白衣的沐离歌更是衣袂翩翩、俊美无双,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流露着倜傥风流和不凡气宇,宛若那坠入尘世的谪仙般高雅圣洁、贵不可攀。
舒展的剑眉,含笑的星眸,沐离歌望向花倾城的眼神柔光潋滟,一张美如冠玉的俊脸更是布满了蜜意柔情,衔在唇角的微笑暖如温煦朝阳,和似拂面春风。
“离哥哥~”
沉浸在自家温润如玉大夫郎的神仙颜值、温柔眼神和宠溺笑容中的花倾城,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怎么了?倾倾。”
“离哥哥,答应我,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别人。”
花倾城扬起和沐离歌十指相扣的手,并在他的手背上落下温柔缱绻的一吻。
“倾倾,在我眼中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是倾倾你,一是其他人。我的心中既已装满了你,我的眼中又如何看得到其他人?”
沐离歌驻足停留,温柔地看着花倾城,并替她拂去被清风吹起的一缕发丝,说得郑重而认真。
“倒是倾倾你,你的身份已不可同日而语,如今你的身边尚且美男如云,将来……待你身份归位,围绕在你周围的俊美男子……怕是只会多,不会少。”
沐离歌轻敛双眸,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并不达眼底,甚至是带着些许苦涩与无奈。
“有道是‘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届时,在你花倾城的心中,又是否还会有我苏沐离歌的一席之地?”
沐离歌欺身而上,把花倾城往后逼退了几步,一双璨若星辰的眼眸只静静凝望着她。
“离哥哥,我……”
花倾城顿时语塞。
她……确实说不出心中只有沐离歌一个人的话。
花倾城的心中不仅有沐离歌,有司徒烨,还有韩亦辰、于小天和司乘风,甚至……甚至还有几分那花和尚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拨动她心弦的影子。
“倾倾~”
“离哥哥~”
这样的沐离歌让花倾城心中甚是不安以及……心疼。
“忘了他吧!”
沐离歌微敛双眸复又睁开,压下心中的苦涩与心酸,看向花倾城的眼神满是坚毅。
花倾城:“谁?”
沐离歌:“无尘。”
花倾城:“那是谁?”
沐离歌:“和尚。”
花倾城:“花和尚?”
(原来他叫无尘啊……)
沐离歌:“他并不是花和尚。他法号无尘,乃是昭阳国天龙寺枯灯大师的正宗嫡传弟子。”
花倾城:“昭阳国?你们认识?”
沐离歌:“认识。而且,我们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朋友,也是……兄弟。”
花倾城:“那为何……”(为何你们没有相认?)
沐离歌:“无尘的俗家姓名是……苏沐离尘。”
花倾城:“苏沐离尘,苏沐离歌,那他……是你弟弟?”
沐离歌:“确切地说,是堂弟。他……便是害了我父王母妃那个苏沐天钧的儿子,当今昭阳国的三皇子——苏沐离尘。”
“花和尚他……是你仇人的儿子?!”花倾城顿觉如遭雷击。
“是!”
沐离歌悠悠转过身,背对着花倾城。与其将来三个人痛苦,不如趁他们俩如今感情不深之时,斩断情丝。就……就当他苏沐离歌自私一回吧!
“对不起,离哥哥!我不知道。”
望着沐离歌萧瑟落寞的背影,花倾城心疼无比,随即上前伸出双手环上他的腰,并将头轻靠在他背上。
“离哥哥,你在我心中永远是第一!没有任何人能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