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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戌时左右。
在司府后门口蹲守的两名大理寺侍卫,突然被一声巨响给吓了一大跳。
待她们循声而去,原来是个人从天上掉了下来?在门上高挂的灯笼照耀下,她们看清了地上之人的面容。
“司天瑜?”
认出司天瑜身份的一名大理寺侍卫当即兴奋不已。
她们的职责不过是盘查司府的进出人员和物品,不承想居然有人做了好事,把大理寺卿姚大人指名要抓的人给丢到了这里。
这从天而降的功劳,可真是老天娘的眷顾啊……
很快,司天瑜就被人押送去了大理寺。已经回府的大理寺卿姚瑾瑜,连夜赶回大理寺审案。
终于看清自己的真心,又遭到南宫辰背叛的司天瑜,心灰意冷之下把自己做的一切都供认不讳。
司天瑜不止交代了自己如何利用司家商队为向阳观运送各地掳劫来的孩童,还交代了包括当年自己如何处心积虑接近梦黎世,如何利用他上位,又如何心狠手辣地让人推他入寒潭,并以此为掩饰,向其下冰蟾之毒。毕竟,梦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倘若梦黎世突然暴毙,定会遭人怀疑。
姚瑾瑜万万没想到,审理孩童失踪案居然还能审出案中案来。
由于这司天瑜乃是太女司良侧的亲母,此案还涉及司良侧亲生父亲的冤案,因此她只先审理了司家与向阳观观主狼狈为奸的案件,至于梦黎世的案中案暂且压下,等待上报,在相关人员到场后再进行审理。
“啪”!
姚瑾瑜怒拍惊木堂。
“司天瑜,你本是我莱凤国四大家族之一的家主,位尊且多金。怎奈你竟如此贪婪和泯灭人性,居然伙同那假道士王真义犯下累累罪行。”
“你可知,那些无辜被掳劫的孩童,其母父家人有多痛不欲生?此等阴损的钱你也能去赚,也难怪你生不出女儿,哪怕你挣下万贯家财,最终却无人继承,那又能如何?还能带入棺木不成?”
杀人诛心。
姚瑾瑜一针见血,道出了隐藏在司天瑜内心最深处的痛。
“呵呵……”
“大人,所言极是……”
身穿白色囚服的司天瑜披头散发地跪在堂下,她那毫无生气的双眼和万念俱灰的表情,俨然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意念。
哀莫大于心死!
斯人已逝,阴阳两隔。
司天瑜的心,在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爱着梦黎世的那一刻,已经如同死灰一般,无法再燃起任何希望的火花。
另一边,玉连环把南宫辰从城南司家带走后,就将他先安置在城中自己的一处别院里。
“环环,就不能留下来陪着奴家吗?”
一间精致奢华的房间里,南宫辰不舍地搂着玉连环的脖子,不想让她离去。
倒不是他真的有多爱玉连环,而是这个女人如今已经成了他的唯一。
从现在开始,他南宫辰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人前风光无限的司家当家主父,甚至以后可能连自己的本名也不能再用了。
此刻的南宫辰,内心是彷徨无措的,各种不安的情绪不断涌上他的心头。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茫茫的迷雾之中般,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无尽的孤寂感,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不停割着他的胸膛。
除了彷徨和孤寂,南宫辰还感受到了因为对未来不确定而产生的恐慌。这种恐慌让他感到焦虑和不安,仿佛自己正置身于一个黑暗的隧道之中,看不到尽头的光明。
“辰辰,我们……来日方长。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现在本座还要替你去把那司乘风给杀了,以免他来找你秋后算账!”
玉连环抱了抱床上搂着她不放的南宫辰,出言宽慰。
虽然她玉连环很坏,但对于自己处心积虑得到的战利品,她都是爱惜的。因为这些男人们,都是她从那些看似优秀的女人们手里抢过来的。
南宫辰,只不过是其中一个……
戌时六刻,城东往城中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在连夜赶路。
司乘风白天回到大将军府,先去陪伴了凤老将军和木老爷子。虽然他并非是凤采岚和于景阳亲生,但这两位老人待他却是如同亲孙子般。
之后,他又去看望了凤凌烟和于景阳,三人相谈甚欢,以至于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错过了既定的回宫时辰。
“我们应该能在宫门落锁前赶回去吧?”司乘风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挑开马车帷裳,问向外面赶车的凤武。
倒不是司乘风不能留宿大将军府,而是他不想给人一种恃宠而骄的感觉。
“启禀司良侧,前方道路通畅,应该没问题。”凤武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回答道。
“嗯。”
司乘风闻言心中微舒,并放下帷裳,坐回了马车里的软榻。
辘辘的马车一路前行,离开城东踏上了城中的官道。
“吁~”
突如其来的一个急停,马车里的司乘风险些栽倒。
“凤武,发生了何事?”
马车里传出了司乘风担忧和略有些急切的声音。毕竟,再耽搁下去,他恐怕会赶不及回宫。
“回禀司良侧,有一块大石头挡在了路中间。”凤武无奈道。
也不知谁那么缺德,居然把一块大石头放到了官道中央。倘若不是他眼疾手快,及时勒停住马车,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大石头?”
司乘风闻言轻挑开马车帷裳,并从里面下来查看。
“还真是大石头!”司乘风无奈扶额。
“罢了,先把它搬开吧。万一有人驾驶马车路过没看清,那就危险了。”司乘风吩咐道。
尽管他们可以从一旁绕过,一走了之,但心地善良的司乘风推己及人,并没有那么做。
“是,司良侧。”
正当凤武去搬大石头,司乘风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却突然飞出一道如同鬼魅般的雅青色身影,并“咻”的一声将她手中的利剑横在了司乘风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