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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六刻,左岸把司乘风送回了旖霞园,接着便回了沐离歌所在翎坤院的耳房休息。
虽然如今左岸已经和花倾城有了夫妻之实,但并不影响左岸继续履行自己在沐离歌怀孕期间保护他的承诺。
“笃笃笃~”
不承想,左岸才刚躺下去,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左大爷,你睡了吗?”奉命前来找左岸的书墨,边敲门边柔声问道。
他等了一会儿,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正当书墨犹豫着要不要再敲一次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和衣而眠的左岸利落打开了房门,但见他双手交叉抱臂,一脸玩味地看着伫立在门口的书墨,后者直接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我说书墨,你大晚上不睡觉,跑来本大爷这里作甚?”
左岸倚靠在门框上,饶有趣味地看着书墨。他的眼神中透着一抹玩味十足的戏谑,有着他在别处没有的温和,这样的左岸无疑是鲜活的。
“太女正君召见。”书墨微微咽了咽口水,言简意赅道。
书墨一向机灵聪慧,善于察言观色。眼前的这名男子在东宫尽管还没有正式的位分,但书墨知道那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因此,他并没有真把左岸只当成自家主子的保镖看待,而是以对太女侍君的态度敬之。
“本大爷晓得了。”
虽然左岸对宫廷里繁琐的规矩感到厌烦,但他所钟爱的女子是太女,因此他不得不尽力去适应这些规矩。然而,让他彻底抛弃本性,成为一个规规矩矩的后宫男人,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过了须臾,左岸来到了沐离歌的寝室。
“找本大爷何事?”
尽管左岸的态度看起来依旧不羁,但并无恶意。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和自信,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阻挡他的步伐。
对左岸孤傲脾性极为了解的沐离歌,倒也并没有生气。他知道,左岸的不羁并非是针对自己个人,而是他对整个世界的态度都是如此,包括对花倾城。
“五弟他……没事吧?”
房中百灵台前,沐离歌身着一袭墨色常服,尽管挺着个大肚子,然而,他的丰神俊朗之气却依然如故,仿佛一抹和煦的阳光从他身上照耀出来,不知不觉温暖着周遭的人。
“还好。不过是差点被玉连环那个老虔婆抹脖子罢了。有本大爷在,又有谁能真的伤得了司乘风呢?”
左岸应得狂妄又自信,还带着一股不甚在意的漫不经心,仿佛说的是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话语。
“此话何解?”
对于司乘风晚归本就心存忧虑的沐离歌,此时心中更是不安了几分。
但见沐离歌好看的眉宇微微拧起,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泛起了一阵涟漪。他那明亮若星辰的眼眸里顿时划过一抹担忧,犹如皓月的光辉陡然间被一片乌云遮住了般,顿时黯淡了下去。
“和司天瑜跟南宫辰有关……”
本不想多言的左岸,怕沐离歌胡思乱想,便简单明了地把玉连环刺杀司乘风,连同她交代的当年梦黎世遭到司天瑜骗感情,以及被司天瑜下千年冰蟾之毒的事都说了。
“梦黎世遇上司天瑜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沐离歌不禁为那个遇人不淑的大才子深感惋惜。
“本大爷知道你心善,只不过……如今你已经临盆在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不要管为好。有本大爷在,东宫……不会有事的!”
左岸微微思索后,还是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尽管他的言语间并不温柔,但却流露着关切之意,沐离歌闻言微微一笑。
另一边,当司乘风一踏入旖霞园,绛衣便向他禀报了司凌云已经在厅堂里等了他大半天的消息。
司乘风微微哂笑,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只不过转瞬即逝。
漫步在旖霞园中,沿途宫灯闪烁,但司乘风却无心欣赏这夜景。他知道,此次司凌云到旖霞园,必是为了司家的事而来。
来到厅堂,司乘风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司凌云,他那仅比自己小半岁的同母异父弟弟,一个从小踩在他头上耀武扬威的公子哥,此刻却显得有些憔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灼,但更多的是迷茫与不安。
“见过司良侧!”
司乘风的脚步一踏入厅堂,以褚微为首的的几名旖霞园小厮随即上前向他行礼。司乘风微微颔首,径直来到上首位置落坐,并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只留下了绛衣和褚微。
“凌云拜见司良侧。”学乖了的司凌云,甚是规矩地给司乘风行礼。
“不知司承徽来本君这里,究竟是有何贵干?”司乘风端起桌上的茶轻呷了一口,眸光淡扫了一眼伫立在下方的司凌云,薄唇轻启,言语淡淡。
“哥~”
司凌云把心一横,随即直接重重地朝司乘风的方向跪下。
“司家惹上大麻烦了,现在有能力挽救司家的,也就只有你了……”
司凌云一遍痛哭流涕,一边打着感情牌。
“你与太女殿下识于微时,你们的感情自不是吾等这些后来者可以比得上。倘若你去求太女殿下,请她在皇上面前为司家美言几句,司家定能转危为安了。”
“而且,你不是大将军府大义子吗?倘若凤老将军和木老爷子这两位三朝元老能出面,司家肯定不会有事……”
司凌云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表明他对此事早已有把握,而司乘风则在心中连连嘲讽,觉得他的态度十分可耻。
司乘风从座上起身,踱步至司凌云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跪在自己脚遍的这个继弟。
“司凌云,你还真是好大的脸!且不论太女和义祖母、义祖父会不会徇私去为司家脱罪,就算他们有这个能力,本君亦不会去请他们出面干涉此案!”
司乘风话冰冷无情,犹如那万年冰川中的水,彻寒入骨,听得司凌云脸色煞白,眼神绝望,直接瘫坐在地。
“司家贪得无厌,勾结贼匪和假道士,作奸犯科,残害幼童,覆灭不过是早晚的事。不止是司天瑜,如今你那逃跑的父亲南宫辰,听说也已经进了大理寺的天牢。”
司乘风为了替梦黎世报仇雪恨,已经隐忍多年,又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帮自己的仇人?
“司天瑜必死无疑!至于南宫辰,身为司天瑜的正夫,根据我莱凤国律法,他哪怕不是同罪论处,也会被流放抑或充为营妓或官奴。”
“至于府上的那些下人,肯定是逃脱不了充为官奴或终身服徭役的命运。本君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与其去担心别人,倒不如担心担心自己会不会受到司家的连累……”
司乘风冷酷无情的话语,犹如一把把尖刀,一次又一次地剜着司凌云的心。但这又如何?比起南宫辰父子对他们父子俩的所作所为,他司乘风不过是落井下石罢了,已经不要仁慈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