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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
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对,祁久慕这个点起来估计什么都不知道,脸上淤青已经有些消肿,还有痕迹在,依稀记得在迷糊中脸上冰冰凉凉的,并没有痛感,脸上的伤痕的灼烧感好了很多。
“绎心呢?”
“……”管家欲言又止。
“说。”
“少夫人说,今天是亲家母的忌辰,所以一大早,出去了。说什么也没带人出去,只让司机陪着。”
忌辰?祁久慕脑子里努力回想日期,他自己忘记了。
“您脸上的伤……”管家从晨起叽叽喳喳小声讨论的今早看到的新闻,被他听到了,了解了来龙去脉,整个人都是凝重的。
少夫人脸色也不好,估计也听到了,了解到了,只是轻轻的摇摇头,并未作何解释。
“没事。”
祁久慕若有所思,脑子立刻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简绎心母亲的忌辰?她恢复记忆了吗!不然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母亲的忌辰!
越想越不对劲,祁久慕飞快的回了房间揽了件毛呢大衣,他一定个究竟。
“少爷,怎么了?”
“没事,照看好家里!”祁久慕急匆匆甩下一句话就出了门,简绎心如果没恢复记忆怎么可能知道是她母亲的忌辰,即便今天确实是她母亲的忌辰。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几乎踩足了油门,奔着简绎心母亲的墓地前往。
事实上,简绎心说的确实是真的。可是她也没有恢复记忆,是手机的日历备注出来的,在凌晨祁久慕已经过睡过去的时候。
昨夜里,祁久慕的体温有些烫人,原本简绎心只是觉得因为祁久慕喝了酒,没曾想竟然是发了烧。忍着心里的悲伤,简绎心趁着酒气昏睡的祁久慕的不知觉,给他用毛巾和着酒精掺了水,给他物理降温。
她已经可以不借助工具慢慢的走动了,毕竟复健配合得很积极,医生也对预期取得的效果非常满意。
除此之外,简绎心还帮祁久慕消毒了伤口上了药,虽然是昏睡,但是简绎心还是感受到了醉酒睡后祁久慕的不安稳,他总是皱着眉头。
眉间凝成的一小个川字形,好像真的梦见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简绎心心疼的抚平,一点一点的把指尖放在祁久慕的眉间,似乎真的有力量一样。
这是她能为他做的极少的事情之一了,经过今晚,她已经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了。简绎心坐在地毯上,趴在床边,看着祁久慕,她觉得自己此刻是快乐的。
手机一阵震动,看了看,原来失忆以前自己有备注好,今日是母亲的忌辰。
祁久慕的体温也慢慢的降下去,并不全然退烧,在凌晨破晓之际,她将姜茶用保温杯装好放在床头,讲将一排伤风退烧的药放在保温杯的旁边,悄然离开了。
关于母亲的墓地,司机在祁宅工作有一些年头了,他作为祁家专职,必然是知道简绎心母亲的墓地的。
“少夫人,今日少爷不来么?”司机还是忍不住问,虽然有些冒犯,但是想来也知道一直以来简绎心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没,让他忙。”
简绎心别过脸,京城的冬天什
么时候回过去呢?已经一月份了,春天该来了吧?简绎心突然期待春天,草长莺飞时节,可能过去的她,会不会也盼望着在春日里去踏青,去放风筝,去像个孩子一样疯狂?
她有过这样的美好年少吗?
有过的吧。
“少夫人,这条路堵了……今天特别堵,真是奇了怪了……”司机停下来挠挠头。
“无妨。”
并不着急,反正能到达就行。
简绎心没到达,祁久慕却到了墓园,他直觉自己被骗了,简绎心母亲跟前什么也没有,一片荒凉,许是很久没有人来访,那么简绎心能去哪里?
伫立在陵墓前,看着这个墓碑,祁久慕久久没有离去,人的一生,也就在最后化成一俱黄土,与大地相融。那么生而在世的人呢?为什么总要经历合合分分,才能将一切看破?
“少夫人,小心……”
祁久慕正在出神,身后传来一阵声音,他回头张望,司机倒是第一时间看到的祁久慕。
“少爷!”
简绎心的动作顿了顿,祁久慕越过司机视线放在简绎心身上,行走的火柴人了,没想到又消瘦下去了,裹着毛呢大衣竟然一点臃肿的迹象都没有,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感觉简绎心一脸的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来了。”并非疑问,心却是松了一口气。
简绎心只是点头,手上抱着一束桔梗和秋菊,这是母亲生前喜欢的花。
“你,记忆恢复了?”祁久慕有些疑惑的试探。
“没有。”只不过无聊在家里养着,在整理自己的东西发现了关于简绎心的一些随笔记录,大概能了解到一些过往的事情。她是个念旧的人,用的东西也不会随手就扔。
也翻到一个曾经的旧手机,蓄了电还能开机,翻看到一些备忘录里的随记,偶尔是心情,偶尔是几张照片,关于从前,只是在置顶的文字里,她发现了从前隐藏在身体里对祁久慕的炙热。
无一不是祁久慕,无一不是对这个男人炽热欢愉的热爱。
似乎能理解为什么当初即使自己失去了记忆,内心却极度渴望祁久慕能一如既往对待自己的快乐。
不过是隐藏着身体爱的能量罢了。
有些记录明明白白,有些爱意说的隐秘艰涩,有几分女儿情长,有几分为人母的烦恼,关于丈夫,关于孩子,关于自己。
简绎心微微一笑。
晃了祁久慕的眼:“你知道你母亲最爱的花,你如何能找到这里?”
“你不相信我么?”简绎心笑意更深,可越发的疏离,像抓不住的,再也无法触及的人。不知怎么,祁久慕竟然萌生了这种想法。
他只觉得一夜之间,简绎心判若两人,明明什么也没有变化,却又觉得她不一样了。
“就问问。”
可简绎心从始至终却没有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只是静静地看着母亲的墓位,慢慢的把花放在墓碑前,虽然腿脚还有些僵硬,但是她似乎在学着让自己的行走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一时间,祁久慕语塞,不知从何说,不知说什么来打破这个有些沉闷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