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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太医在这宫中待了多年，做到太医院判的位置，靠的不仅是一手精湛的医术，还有眼力见。
从明王的只言片语和刚刚进来的气氛中已经猜到一二。
“回明王殿下，侯爷的腿是比之前好了一点。”
明王脸上的着急立即换成得意，转头看向惠安帝，语气欣喜。
“楚晏舟心机深沉，双腿已然恢复如常人，可是却吗，瞒着世人乃至对他事事关心的父皇，可想而知此人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司徒彦正欲上前同明王争论，被楚晏舟一个眼神安抚住，成王再次收回自己的脚步。
惠安帝思考着明王的话，明王一个转身，轻蔑的看着楚晏舟。
“楚晏舟，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楚晏舟看着明王，仿若一个跳梁小丑。
“明王殿下吗，微臣并未欺瞒陛下。”
“哼，白太医都已经明说了，你还想狡辩？”
楚晏舟唇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印证了明王的话。
明王挺直腰杆，居高临下的看着楚晏舟。
“楚晏舟本王要是你，眼下最要紧的是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不然今日你怕是不能全须全尾的走出宫。”
楚晏舟回望明王，将那小人得志的嘴脸印在心中。
“王爷莫不是想越过陛下动用私刑？”
明王被噎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因楚晏舟这话而注视着他的惠安帝。
“楚晏舟，你休要胡说八道，欺君的是你，本王何须用私刑？”
听了这话，楚晏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眉毛微微上挑。
“明王殿下，白太医话还未说完，别急着给我扣上欺君这顶帽子。”
明王眉心微皱，顺着楚晏舟的话看向白太医。
在他心目中，这不过是楚晏舟在拖延时间。
“白太医，你有话尽管说，本王今日倒要看看楚晏舟怎么圆。”
白太医听了明王的话，看向惠安帝。
“陛下，微臣说的是侯爷的腿是比从去年好一点，可双腿关节已经被打断，这辈子绝无站起来的可能。”
白太医话落，惠安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倒不是可惜楚晏舟站不起来，而是错过了一次再次打击侯府的机会。
惠安帝神情微微有些愠怒，看向明王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明王脸色瞬间惨白，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太医。
“白太医，一定是你诊断错了，楚晏舟的双腿明明已经好了，怎么可能再也站不起来？”
“一定是你诊断错了。”
“明王殿下，下官医术虽说不上顶好，可到底治过不少疑难杂症，这点下官还是有把握的。
侯爷的腿在狱中已经被打断骨头，若不是侯爷一直养得好，双腿早就萎缩了，怕是比现在还不如。”
白太医不卑不亢，声音依旧恭敬。
白太医言语中尽是对楚晏舟的怜惜，明王的探寻 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
“白太医，你是不是早就被楚晏舟收买了？所以才陪着他演这一出，目的就是为了瞒过父皇。”
明王坚信自己掌握的证据，怀疑的看着白太医。
砰砰砰！
白太医扑通跪下，朝着惠安帝磕了三个响头。
“陛下，老臣幸得陛下赏识才走到如今的地位，老臣只忠于陛下，断不会跟旁人串通，还请陛下圣明。”
白太医说完随即看向明王。
“明王尽管说下官医术不精，可断不能怀疑下官的忠心，下官宁愿一死以示清白。”
白太医言辞悲愤。
惠安帝神情愈发冷淡，手指敲击把手的声音愈发杂乱无章。
明王眼见形势越来越不利于自己，也跟着跪了下来。
“父皇，白太医一定是被楚晏舟收买了，还请父皇再派别的太医过来。”
“够了。”
明王未说完的话，被惠安帝的一声厉喝堵在喉咙。
“父皇。”
“你还嫌闹得不够？”
白太医一番话虽只是想力证自己的清白，可这大殿中还有不少老臣。
明王想揭穿楚晏舟，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那些老臣不会想不到这其中有他参与。
明王继续纠缠下去，越不利。
惠安帝声音满是不耐烦，这是动怒的前奏。
明王深深打了一个寒颤，咬着牙不敢再发一言语。
“白太医，平身吧。你对朕的忠心，朕一直看在眼里，所以才让你做了这太医院的院判，切莫再说些伤怀的话。”
白太医深深叩首，随即起身。
“老臣深谢陛下。”
眼见已经安抚了一个，惠安帝接着开口。
“晏舟，今日之事全是翼儿的不对，让你受了委屈，朕会让翼儿亲自上门道歉。
朕心中一直期待你再次站起来，好为大周效力，如今已然这个情况，你便好好养着，旁的都不必操心。”
惠安帝声音和蔼，俨然一个慈爱的长辈，又或是一位仁义的君主。
楚晏舟心中冷笑，到底是父子，到底是顾及自己的面子。
亲自上门道歉只他一人知，且此事不会传出去，长安街道歉，百姓众说纷纭，能传的可就多了。
“微臣多谢陛下信任。”
楚晏舟话锋一转，看向明王。
“至于明王，上门道歉便免了，如今侯府拮据，府中为了我的腿已经花费了不少银钱。”
话不用说完，足以引人遐想。
“此事是翼儿有错在先，朕会让翼儿带着厚礼亲自上门道歉，晏舟不必推辞。”
惠安帝将厚礼两字咬得极重。
楚晏舟心情愉悦，今晚他的阿卿肯定会夸他。
“微臣遵旨。”
“父皇。”
惠安帝一记眼刀扫过来，打断了明王接下来的话。
“明王起来吧，下朝回去好好准备吧。”
明王一脸不甘心的看着惠安帝，他是皇子，怎能跟一个没有任何势力的侯爷道歉。
“本王竟不知偌大的侯府，竟会拮据。”
今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明王输了，但不代表他会心甘情愿。
“明王不知，微臣如今废人一个，府中无甚田产，微臣的双腿需要上好的药养着，再大的家底都会空的。”
更别说，侯府的家底全都进了惠安帝的私库。
“翼儿住嘴。”
惠安帝的脸色铁青，不悦的看着明王。
“翼儿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明王心中一个咯噔，不敢直视怒视自己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