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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臣妇在殿中等了她许久都没见她回来。臣妇也不敢到处乱走,能够请求让长公主身边的掌事宫女带着臣妇去找一找?”
燕雨浓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对红痕道:“既然如此,红痕你就领着这位夫人四处找一找罢。”
妇人的力气出奇的大,红痕挣脱不开,拧着眉头问燕雨浓:“怎么能让公主独自一人去更衣?奴婢使唤个小宫女过来陪着公主吧?”
燕雨浓拒绝了,宋煜想让她落单,那她就落单好了。
从重华殿到华清宫,要走过一条铺了鹅卵石的路,路旁有一汪荷花池。
这荷花池是工匠下了一番功夫修建的。因为引入了温泉水,所以虽是隆冬时节,荷花池里依旧生机勃勃,红莲绿叶,暗香扑鼻。这样的奇景,凡事路过的人都会驻足观赏。
前世,燕雨浓就是停在这里赏莲的时候,被程幼安从背后推入水中。又因云微和红痕都被支开,导致燕雨浓没有及时获救,呛了一肚子的水。
现在一如前世,云微和红痕都被支开,只余下燕雨浓一人。
不过这回她早有预料,不急不躁地走在路上。
不多时,云微派去跟着程幼安的小宫女寻了过来,低声道:“公主离开不久,奴婢就看到程大小姐也离了席,往您这个方向走过来了。奴婢是抄近道过来的,程大小姐再过片刻就过来了。”
燕雨浓点点头,一边走,一边留意身后的动静。
果然,小宫女刚退下,程幼安就出现在燕雨浓的身后。
就在程幼安将手放在燕雨浓背后,预备用力将她推下去的时候,燕雨浓轻巧的一个闪身,躲开了。
程幼安却因为惯性,“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救命啊!救命啊!”程幼安是个旱鸭子,惊慌失措的叫喊着,在荷花池里拼命挣扎。
燕雨浓一脸冷漠,悄悄躲在影影绰绰的松柏后头。才在心里数了五下,就看到宋煜飞奔而来,利落的脱下大氅,纵身一跃,跳进水中。
宋煜一边游向程幼安,一边大声喊道:“快来人,长公主落水了!”
周围的寂静瞬间被打破,人群仿佛潮水般忽然涌现,荷花池附近很快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此时脱身的云微和红痕也赶了过来,听到宋煜高声呼喊“长公主落水”,两人俱是又惊又怕,又气又恼,害怕燕雨浓出什么事,又气恼宋煜将动静闹大。现下重华殿中赴宴的人都来了,不出一个时辰,肯定传得燕国上下都知道了。
云微暗暗骂道:“公主果然没说错,太傅别有心机。若真的为公主好,悄悄地将公主救起来就是了。现下闹得动静这般大,才去救公主,男女授受不亲,就算他是公主的表哥,公主的名节也肯定受损。”
红痕咬着牙死死盯着荷花池里的宋煜,气得浑身发抖,压着声音骂道:“竖子!狗屁太傅,狗屁谋圣,卑鄙小人!”
暗中的燕雨浓没听到云微和红痕的骂声,看到两人义愤填膺,咬牙切齿的模样,觉得格外好笑。
“你们两个在骂什么呢?”燕雨浓见时机成熟,坦然地从松柏后面走出来,语调平淡自然,仿佛是在问今晚的月色好不好。
“公主?!”云微和红痕愣了一下,随即惊喜的叫出声。
众人被这反转整得晕头转向,诧异的看着燕雨浓。
“长公主好好的,那池子里的是谁?”有人讪讪开口。
这时,荷花池里的宋煜发现自己救错人了。他看了一眼岸上若无其事的燕雨浓,又低头看了一眼挂在自己身上的程幼安,忿忿地捶了下水面。
燕雨浓心中暗爽,给红痕递了个眼神。
红痕心领神会,拉长了声音问道:“呦,荷花池里的是谁啊?我们公主好好儿的,太傅年纪轻轻,怎么眼睛不好使了?快来几个侍卫将池子里的人捞出来,大家辨一辨是哪家的姑娘。”
侍卫们连忙跳下水将程幼安捞出来,可是溺水之人抓住什么就不会撒手。很不巧,程幼安抓的是宋煜的衣襟。
等宋煜和程幼安两人上岸后,众人就瞧见浑身湿漉漉的程幼安,半阖着眼,手里紧紧地抓着宋煜的衣襟。而宋煜脸色铁青,领口大开,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
女眷们都羞红了脸,悄悄的看宋煜几眼。
碎嘴的官妇们偷偷说起小话,声音却不小:“哎呦,太傅怎么和程家大小姐一同滚在水里了?两人还衣衫不整的……”
燕雨浓主仆三人捂嘴偷笑。
“还不快给小姐披上衣裳,是想让她继续丢人吗?”姗姗来迟的程尚书气得眼前一黑,差点儿晕过去。
宋煜不顾浑身湿透的衣裳,焦急的走到燕雨浓面前,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露出如释重负的笑。
“太好了,溱溱,你没事就好。我方才路过这里,远远的听到有人呼救。我想着你是经过这里回华清宫更衣,以为是你落水,便慌张的跳入池水中,没想到阴差阳错救下了程家大小姐。不过你没事,我就安心了。”
宋煜不愧是宋煜,三言两语就扭转了局面,又把自己和燕雨浓扯上了关系。
墙头草一般的看客又把目光放在了燕雨浓身上,揣摩这对表兄妹之间的关系。
云微和红痕两人气极了,燕雨浓是早有心理准备,不把宋煜的话放心上。
“太傅说什么呢?本宫是长公主,千金贵体,身边什么时候都离不开人伺候。就算落水了,也不需要太傅一个外男来救。
太傅还是想想怎么给程大小姐一个交代吧?她毕竟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就这样被太傅从水里抱出来,还衣衫不整的。”
宋煜彻底垮了脸,他觉得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溱溱……”
“我侄女儿说的不错,太傅虽与我侄女儿是表亲,但毕竟是外男,还是要保持些距离。本王认为太傅目前应该想想怎么给程家一个交代,而不是一味和我侄女儿说话。还有,身为燕国太傅,应该克己复礼,很不该堂而皇之的称呼我侄女儿的小字。”
粗壮的男音从后方响起,燕雨浓回头看去,是燕万筠抱着燕雨渊慢慢走来。
程幼安失踪
燕万筠是出了名的爆碳脾气,又因着常年在外带兵打仗的缘故,沾染了一身煞气。他抱着燕雨渊往那一站,就是不怒自威,场上众人无不敬畏。
众人连忙弯腰作揖,向燕万筠和燕雨渊行礼,动作异常的整齐划一。怕惹了燕万筠不快,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就连落水的程幼安,都老实的低着头、闭着嘴,不敢继续哭泣。
只有燕雨浓直视燕万筠,她看着眼前这个长相粗犷,内心细腻的长辈,看着他早早斑白的青丝,看着他那双隐藏在张飞胡下眼睛里表现出温暖的关怀之意。
“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