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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爵晔刚挂断电话,元佑敲门而入。
“老板,万鑫董事长金万财来了。”
金万财?
顾爵晔扯唇冷笑一声,听说这个人是个暴发户起家,为人圆滑诡谲,手段毒辣,不过颇懂得见风使舵、溜须拍马那一套。
这时候眼巴巴的跑过来,应该是为了他情妇的事情。
不过以金万财的为人,他必然会弃车保帅,独善其身。
所以他今个儿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摘清自己的嫌疑。
“让他去会客室等着。”
“好的!”
元佑出了办公室,顾爵晔走回书桌前。
并没有着急去见金万财,他伸手拉开身旁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红色的方形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闪耀夺目的钻戒。
这枚戒指是半个月前订做的,原本想年后入春了,带她去Y国再提。
霍秀秀的出现,从另一面来讲,到是成了他和她的催化剂。
*
金万财坐在会客室,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如坐针毡,不时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水来缓解压力。
心里暗暗揣测,爵爷让他在这里等,自己却又不出现。
绞尽脑汁的想了一阵儿,还是想不明白这位爷的心思。
半个小时后
会客室的门被人推开
金万财几乎是下意识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手无措的垂在身侧。
“爵……爵爷!”
顾爵晔没有言语,径直走到一旁的黑色单人沙发坐了下来。
他双手随意的搭在扶手,长腿交叠,整个人即便一言不发,气势却夺人心魄。
金万财的眼角余光一直跟随着那抹清隽身影,感觉心脏因为紧张而极速跳动。
明明对方是个年轻人,自己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也算是经历大风大浪的长辈,在对方面前却莫名紧张。
“金总今天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顾爵晔狭长的凤眸凌冽的瞥了金万财一眼。
他不开口,金万财也不敢自作主张的坐下。
他转了个身,面对面的看向顾爵晔,态度十分诚恳。
“爵爷,我今天过来是向您负荆请罪的,那个乔海媚啊,您想必也听说了她和我的关系,我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更没想到她能狠毒到绑架人质来进行勒索,这两年她在我身边实在伪装的太好了,我竟然没发现她是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金万财说完这番提前就组织好的话,目光小心翼翼的朝顾爵晔看去。
见对方脸上没什么表情,金万财心里咯噔一下。
“爵爷,这次乔海媚做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啊,如果我知道的话,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她的。我一手创办的万鑫,劳累了半辈子才有了今天这点家业,说实话,帝都比我金万财有权有钱的人多了去了,我哪敢在天子脚下干这种事儿啊,除非我不想在帝都混下去了……”
顾爵晔缄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金万财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自己说了这么多,怎么这位爷一点反应都没有?
如果自己这次真的得罪了这位爷,整个万鑫影视城都要完蛋了。
想到这些,金万财对乔海媚那个女人简直恨得咬牙切齿。
“我听说你投资了《海上钢琴师》这部电影?”
“啊?”
金万财神情一愣,对于顾爵晔的脑回路有些摸不着头脑。
刚刚讨论的难道不是乔海媚?
“哦,是……是有投资这部剧。”
“剧里的女主你知道是谁吗?”顾爵晔询问的看向金万财,虽然眼神很冷,语气却异常平静。
因此金万财完全摸不着顾爵晔的心思。
回答的时候越发小心翼翼:“据说女主分了年轻和中年两个阶段,我只记得中年女主是韩宋妍饰演,至于那位年轻女演员,我没太仔细留意。”
万鑫集团每个月会投资几十部电影、电视剧,旗下还有院线和商场。
这些决策都是有领导层决定就好,他基本都是在领导层批阅之后,最后签字盖章而已。
所以顾爵晔猛地提起这部电影,他真没什么印象。
顾爵晔修长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有节奏的轻点了几下,意味深长的看向金万财。
“乔海媚的事情我调查过,的确和你没什么关系,这次的事情就当是给金总一个教训,找情妇的时候要擦亮眼睛,谁知道躺在你身边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金万财冷汗都冒了一脸,听到顾爵晔这句话,默默用手摸了一把虚汗,悬在半空中的那颗心脏才算是缓缓落了下去。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
“以后可不敢相信这些女人了,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说的一点没错啊。”金万财发自内心的说出这句话。
回想起乔海媚在自己面前温柔娇媚的小模样,实在难以想象,她竟然是个恐怖的武装份子,还持枪劫持人,这个该死的蠢货差点把他害死了。
离开科研所,金万财的双腿还在哆嗦。
上了车,他抽出一根烟点燃,狠狠吸了两口,感觉自己这才活了过来。
突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金万财神情微凝。
爵爷刚刚为什么突然提起《海上钢琴师》的女主?
他肯定不是提的韩宋妍,难道是那个年轻的新演员?
想到这种可能,金万财立刻打电话给投资部门。
“查一下《海上钢琴师》那个女主角是谁。”
“金总,饰演女主的分两个年龄阶段,成年女主是由影后韩宋妍饰演,年轻时期的女主则由新人演员白浅沫饰演。”
“白浅沫?”
金万财整个人都怔住了。
心里翻江倒海似的思绪涌了过来。
这不就是韩宋妍的女儿吗?
他知道这个小丫头,也是这次乔海媚绑架韩宋妍事件才第一次听说。
之前他也不关心娱乐圈这些小艺人们,再加上白浅沫进入这个圈子不久,所以他根本没印象。
现在仔细一想,爵爷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段话。
再联系到韩宋妍被绑架,爵爷竟然调动了特种兵,还亲自跑去救人。
一个男人,尤其是像顾爵晔这种身份的男人,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如此大动干戈?
除非这个女人对他极其重要。
爵爷这话的深意难道是,让自己给下面的人通个气,多照顾一下他的小女友?
想到这种可能,金万财立刻又拨打了一通电话。
*
张翠艳失踪,白浅沫显的无动于衷。
她今天的心思都放在观察白老身上。
老爷子吃过午饭之后,白浅沫陪着他去附近公园遛了个弯儿。
回到家已经下午三点了。
回来之后,白老看似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坐在客厅里看新闻。
但是白浅沫却注意到,他喝茶的频率比平时要高了很多,而且,不时的眨眼,神情也有些疲惫。
“爷爷,您是不是困了?”
“没困,精神着呢。”似乎想证明自己很精神,白老还故意瞪大了双眼。
白浅沫没有拆穿他,起身走出客厅。
刚出门,迎面遇到白新柔。
“浅沫,有咱妈的消息了吗?”
白浅沫冷淡的瞥向白新柔:“昨天你们是在哪里被人带走的?”
白新柔一愣:“在……在我们住的附近,怎么了?”
“你们去过海悦酒店吗?”
白新柔本能的摇头:“没去过!什么海悦酒店?我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呵呵,没去过你紧张什么?”
“我……我没紧张。”
白浅沫冷冷盯着白新柔,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走进屋内。
这时,坐在沙发上的白老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白浅沫的目光里闪过一道肃杀之气,她猛然转身,一把遏住了白新柔的脖子。
“啊!白浅沫,你……你要干什么。”白新柔拼命挣扎。
可掐着她脖子的手却越发用力,白新柔感觉自己难受的快要窒息了。
“白……白浅沫,你……你这是……这是故意杀人,我……我要是死了,你也……也别想安稳的活着……”
许华岚和白逸堂听到动静从外面冲了进来。
看到屋内的情况,许华岚吓了一跳。
“浅沫,别冲动!”
白浅沫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红光,许华岚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她松开掐着白新柔的脖子,目光凌厉的看向她。
“说,你对我爷爷到底做了什么?”
“咳咳咳……我……我什么也没做,白老年纪大了,有点嗜睡的小毛病罢了,白浅沫,我只不过在这里暂住了两天,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咳咳咳……”白新柔表现的一脸委屈。
白浅沫冷嗤一声,以白新柔的性子,如果别人怀疑她,她绝对会发疯似的和对方争论长短。
这一点她简直和她亲妈一个德行。
可现在她丝毫没有表现出剑拔弩张的样子,反而装出一副委屈模样。
越反常越有问题。
“白新柔,最好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不然,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们母女。”
“我说了不是我做的,我妈被绑架了,目前生死未卜,我都快担心死了,再说了,我又不懂医术,怎么可能会做到让白老嗜睡这种办法?”
“浅沫,先冷静一下,还是等事情调查清楚再说吧。”
白老的情况还不稳定,韩宋妍和白康言也一直待在这里没走。
听到这边有吵闹声,夫妻两个人急匆匆赶了过来。
“爸他怎么又昏睡了?”白康言焦急的走到沙发前,身手轻轻拍了拍白老。
白老坐在沙发上,身体贴靠在沙发背上,一只手里还握着遥控器,却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爸,您醒醒,爸?”
看到这种情况,白浅沫的目光冷如寒冰。
朝地上的白新柔瞥了一眼,她快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不能等了,快送爷爷去医院。”
白老爷子再次昏睡,白家人此刻都慌了神儿。
白康成开车,白康言和白逸堂叔侄两个人一起将白老抬到车上。
许华岚和韩宋妍、白浅沫乘坐另外一辆车。
临走之前,白浅沫叫住白逸堂:“你留下看着她。”
白逸堂朝门口的白新柔瞥了一眼。
“家里有张嫂在……,我担心爷爷的情况,不想留在家里。”
“张嫂看不住她,你留下来好好盯着她,医院那边有情况我会随时通知你。”
白逸堂犹豫了一下,觉得白浅沫说的挺有道理。
他早就怀疑白新柔这个女人心术不正,来白家这两天爷爷就突然生病。
这未免也太巧了些。
“好,你们去吧,我留下看着她!”
目送白浅沫上车离开,白逸堂朝白新柔走了过来。
“白新柔,要是我爷爷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要了你的小命,你老实给我待在这里,我会时刻盯着你的。”
白新柔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面上假装镇定。
“你们一家子人可真是够奇怪的,白老爷子生病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年纪大了有个病痛的,难道不正常吗?”
“呵,还在伪装是吗?好,那你就给我等着好了,医院那边如果查出什么,看我怎么收拾你,给我进去。”
白新柔被迫只能回到房间
白逸堂生怕她跑了,一直守在房门外边。
白新柔站在门口朝外面看了一眼,白逸堂站在回廊下正在低头看手机。
似乎听到脚步声,白逸堂抬头朝白新柔看了一眼。
鄙夷的冷笑一声,吓得白新柔立刻关上了房门。
她焦急的在房间里踱步了几圈,随即拿起手机跑去浴室打电话。
电话那头儿响了几声,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接听。
“喂,我可能暴露了,现在白家这边的人把我关在房间,我出不去了,你们快想办法来就我。”
“你怎么那么蠢?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东西找到了吗?”
“我这两天一直待在白家人眼皮底下,哪里有时间去帮你们找东西啊。”
“废物!”对方骂了一声,直接挂断电话。
白新柔气的牙根疼,她愤恨的又拨了回去。
但是这次对方没有再接听。
“看我没利用价值就像踹开我是吗?呵呵,你把我白新柔想的太好欺负了!”
白新柔直接发短信过去威胁。
如果你们不想办法来救我,那我们就鱼死网破好了,我会向白家人摊牌了,告诉他们白老嗜睡的症状是你们让我来下药的,目的就是想要得到白家那块玉佩。
“嘟嘟嘟……”还没到两分钟,那边电话打了过来。
这次换了一个女人冷清的声音。
“半小时后会有人来接你,别试图耍什么小聪明,凭你的能力和我们对抗,你的下场会很惨。”
对方威胁的意味非常明显,白新柔心里很害怕。
可当下自己的情况,留在白家是死路一条,起码跟着那些人,还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走出洗手间
白新柔安静的盯着手机屏幕,感觉每一分钟都十分煎熬。
半个小时终于到了
她起身朝外面走去
白逸堂还守在门口,见她走出来,冷冷扫了她一眼。
白新柔没理会他,直接朝前院走去。
白逸堂冷嗤一声,抬脚紧跟着追了上去。
两个人一直保持两步距离,白新柔装作散步似的慢悠悠往前走。
白逸堂则一直盯着她,生怕这个女人耍什么花样。
来到前厅
白新柔坐在沙发上,装作担忧的开口。
“也不知道白老情况怎么样了,除了你们白家人,我应该是最迫切希望他能平安无事的人,只有白老没事儿,才能为我洗清冤屈。”
白逸堂贴靠在门框上,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白新柔也不在说话,开始低头玩手机。
房间一阵死寂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白新柔神情微微一变。
白逸堂则直直盯着她看。
“是我老家给我邮寄的一件包裹,我让快递员送这里来了。”
说话之际,白新柔起身朝门口走。
白逸堂却一把揽下了她。
“你在这儿等着,让张嫂去拿。”
白新柔眉头微蹙,不悦的瞥向他。
“我又不是犯人,你们凭什么禁锢我的自由?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
“呵,你还知道犯法啊?我爷爷要是出什么事儿,我还要告你谋杀呢。”
“你,你这是污蔑!”
白逸堂冷笑:“是不是污蔑你,你自己心里清楚,白浅沫那丫头看人还是很准的,连她都怀疑你,你八九不离十就是凶手。”
白新柔气愤的脸上露出一丝忌惮。
白逸堂没再搭理她,叫来张嫂去门口拿快递。
张嫂出门以后,半晌不见回来。
白逸堂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儿。
警告的朝白新柔瞪了一眼,拿起手机拨通了张嫂的电话。
可电话那头一直没有人接听。
白逸堂心里隐隐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挂断电话直接朝门口走去。
当他刚走到大门口,迎面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白逸堂还没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左侧脖子处刺痛了一下。
他顺着那个人粗壮的手臂看向自己的脖子处,一根很细的针管,里面有不明液体注入了他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