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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这里暗藏机关!”
狻猊大喝一声跳入桌后,和几个手下在桌后那面看起来没有半点裂缝的墙壁摸来摸去,却是怎么都找不到机关的开口。
气得狻猊运功于掌,狠狠拍了墙壁一下,轰出一声撞钟轰鸣!展现出来的洪厚内力让人惊叹!
可是宫中大殿的墙壁用秘方特制,和外头普通墙壁不可同日而语,岂是赤手空拳就能破坏。被狻猊势大力沉的一掌轰去,虽然声响夸张,但墙壁连凹凸有致精美如画的壁纹都未受半点损伤。
“我们不懂机关秘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凭方向我大概能猜到他们往哪边逃去,你在这里看住大臣便可。”
向日龙冷静得让人觉得可怕,压根没花时间在不懂行的地方,反倒蹲下细细检查被杀的手下的尸体。尸体给他们留下的情报或许要比没头没脑摸索机括开关有用多了。
虽然公良俊逸这手烟雾来得突然,但他们带来的手下都不是水货,不可能一眨眼功夫就被放倒,所以向日龙不得不弄清楚他们如何死去。
“你留守在此,我去追吧!”狻猊懊恼道,本来他就是负责看住皇上的,如今被皇上逃了去,自觉失责想弥补一番。
“三具尸体全是一刀割喉,力道和准度都不同凡响,动手的绝对不是普通高手。我怀疑他们有人没中镇海银的毒,还是我去比较保险。”向日龙默默道,“再说,此地已无皇上,重要性稍次。”
“行,你轻功比我好,你去吧!”狻猊挠了挠脑袋,谋而后动,精密布置计划这种事情不是他这种武痴的长项,向日龙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公良俊逸躺在地上,旧伤未愈又舔新伤,又咳了一地血来。尽管痛苦,但他满意地笑了。
至少皇上逃了出去,这太子的谋反怕是要泡汤了!向日龙去追又如何?向日龙一个练硬外功的高手,轻功正是他的短板!等他寻得皇上,皇上早已逃离内城和外围禁卫军汇合!
功成身死,何能不乐!
公良俊逸的朗笑在殿内回荡,故意嘲笑这些反贼……下一秒忽然哑然停止,仿佛被人用手掐断了一般。
因为向日龙眼神耐人寻味地撇了他一眼后,竟然化作一团黑影飞快朝殿外跑去,片刻间不见了踪影!公良俊逸甚至来不及分辨他用的是哪路轻功!
“在加入他们之前我也以为天下武功有其所长,也有其所短……现在我才明白我以前有多坐井观天。武功有长短,但人没有,人才是武功的载体,只要有窍门便可取长补短,直至完美。”狻猊朝公良俊逸走去,看着他那对向日龙迷茫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慢慢说道,“老子敬你是条汉子,给你一个痛快吧。”
公良俊逸微微叹了一口气。尽管他早做好了牺牲的心理准备,当这一刻来临,心里还是有所遗憾。
他看不到娇妻分娩,看不到孩儿诞生,看不到一家其乐融融……他这一生,就这么带着遗憾走到这里了。
“~~义胆忠肝挺一戈风雪往来兵间,功成际一旦命殒权奸,堪叹未复江山便做昔日砍头严颜,尚留传满门一剑血痕斑斑~~”
一阵高亢的唱音随着吹管乐、弹拨乐、打击乐、拉弦乐传入,精湛的唱功将《精忠记》的开头唱响,一时惊艳众人,所有人极目望去。
却见大殿门口一位太白醉写中李白的妆容打扮,素雅俊帅的男子翩翩走入。身后跟随他移动着一块大红布,上面亮闪闪的金漆“囍”字似乎书写的人笔功不咋地,歪歪斜斜,里头笔画都错了不少,让一众文臣看了想翻白眼。
红布后传来戏曲乐器的配乐,估计弹奏的人就藏在红布后头。此时没有带头男子精彩的唱功救场,顿时就觉得五音不全乱七八糟,杀猪的惨叫声都要比他们弹得好听。
“礼乐监的戏班演出不是派人去取消了吗?你们怎么还跑来唱戏?”
狻猊眯着眼,和一众手下都有些蒙。
宫里的戏班水平都那么差的吗?除了那带头的家伙唱得可以之外,路边戏班都比他们表演得好一万倍啊!
“你们取消了的是礼乐监的表演,但我们不是礼乐监的戏班,没收到你们的取消通知啊。”带头那人儒雅微笑道。
蒙圈也只是一小会,狻猊等人很快反应过来了。
无论是礼乐监还是哪的戏班,太子要谋事,宴会后半的表演全都偷偷派人取消了。就算没取消,也不可能肆意进来大殿,外头可还有他们的守卫守在殿外。
“你们是什么人?无论你们是何方牛鬼蛇神,我劝你们不要在这个时候自讨苦吃的好。”苗头不对,狻猊杀气腾腾警告着。
那儒生和红布仿佛听不见狻猊的警告,看不清四周的刀剑,看不到地上的尸体、血水和奄奄一息的中毒武士,走到大殿正中。在场的八十多个谋反的锦衣卫默契地分出三十多人,朝他们逼近,虎视眈眈。
公良俊逸命悬一线,虽然还没死,但是被这水平真不咋地的戏班缓一缓死期这么离奇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啊,忍不住撑起身子看着不知死活大摇大摆走近的这群人。
况且他是督婚,礼乐监的戏班早早经他眼,这群人哪是什么礼乐监的人!特别是那粗制滥造糊弄人的红布,谁家结婚会请这么差劲的戏班!这队是仇人雇来砸场子用的戏班吧!
“抱歉,我们这戏班临时搭档而成,配合确实不大熟悉,见笑了……不过也不至于被喊成牛鬼蛇神吧?”
儒生往后一扯,那红布被他卷成一条长步扯在手中,双手揪着两头勒成一条匹练,那熟练的动作清楚可辨这是一位江湖中少见用绢布当武器的高手。
红布落下,后面七个画着各色面谱的人纷纷将礼乐监的乐器砸向四周,将一地奄奄一息的伤员圈在后头。儒生更是红绸一甩,将公良俊逸脖子勾住,使劲一扯滑入了他们的包围圈后。
公良俊逸窒息咳了几声才解开了红绸,这种时候还把他抢过来,心知这些人起码不是的敌人。
他喘了几口气,突然发现身旁一个头发花白留着小胡子的男子摇头晃脑哼着刚才的调调似乎意犹未尽。他脸上的面谱看起来有些单调,好似随便用黄土刮了一遍一般粗糙,显得有些敷衍。
他随便拾起一个伤员把了一下脉,冷哼一声:“够狠的啊,‘断肠金水’啊!老夫来晚半刻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
公良俊逸愣了愣,这莫名其妙散发一阵街边专治牛皮藓老军医气息的老头说能解瞬间将这些武士毒翻的剧毒,没听错吧?
男子说完便掏出几瓶瓶瓶罐罐互相勾芡着,公良俊逸亲眼看到期间失手掉了几颗药丸,他极其不靠谱地一颗颗捡起来吹了吹再放了进去,然后弄好后塞了一瓶散发淡淡恶臭的瓶子到公良俊逸手中:“愣着干啥啊,帮忙喂药啊!镇海银这种融于血的毒除非换血否则我搞不定,但断肠金水毒性太猛不易融于血,我还是能应付应付!”
“你们是什么人?”公良俊逸心知死马当活马医,药他肯定是要喂的,但还是要问一句。
那男子挑了挑脑袋,示意他看前方。
另一个书生妆容的男子已经阔步站了出去,手一展,一把铁扇唰的一声打开,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家伙。
“在下日月神教青衣堂堂口,铁扇书生!”铁扇书生一身儒雅气息,但杀气腾腾傲视群雄,怒道,“今日前来当然是为了替天行道!狗皇帝,速速出来受死!”
嗯????嗯!!!!
不止对面的人,就连铁扇书生这边的人也都被铁扇书生这郑重一喝弄得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