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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日,云熙照旧到科研院跟黄博院士做研究,在许风还没有进场之前,他就提交了公安项目跟精神科室的研究课题,但现在却是许风进了场,接下来不免要直接面对许风。
云熙知道,若此时随即跟着换了课题,不免被别人说闲话、也摆明了他的恐惧,所以云熙也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
虽然他身子好很多、精神状况也不差,但是心却总静不下来。之前星期日他还可以跟雪亭在一起吃个晚餐、跟她亲近一下,但是今天,他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她,他很怕被雪亭拒绝。
这两天上班时间,雪亭都在医网跟许风对接公安项目,云熙一再说服自己,雪亭是在协助他巩固他的事业,他必须要完全放手让雪亭去进行。
每晚,他还是会跟雪亭微信,问一下项目进行状况,但是他最想问的却是,“许风在静安公寓里吗?“
「云熙,今天晚上姥爷从武汉回来,晚餐在家不要出去。」
云熙看着一片白色干净、安静空旷的科研院办公室,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昨天它还充满着全世界给予它的骄傲跟自信,今天,却是像被粉丝抛弃的过气艺人,光有一身才气,也无法拾起尊严展现自己。
云熙笑了笑,环看着这间办公室,它是不是就是自己一辈子要生死与共的场所?改变,也顶多是办公室的边界变大了、审批的预算变多了而已。
云熙看了下母亲的微信留言。
一直很疼爱他的苏老院士已经快一年没有到上海了,云熙知道等一下会被问到什么事情,所以还是打了电话给雪亭。
「嗨,吃过饭了没?」
从小,云熙见到雪亭的开场都是如此的问话,因为雪亭总是准备给段菲跟许风吃完饭后,却搞到自己没有时间吃饭,有几次半夜胃痛的把她送到医院。
「吃了,你呢?」
「还没,还在办公室里。」
这是出院后第一个星期天,她听的出来云熙落寞的神情。
「云,要我陪你吗?」
「嗯,晚上姥爷从武汉来上海,晚上我必须在家吃饭,下午陪我一会儿好吗?」
云熙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酸,照理他应该高兴是雪亭先提出来要陪他的,但却让他只觉得这个下午好奢侈。
闭着眼、沉静的躺靠在雪亭身上的云熙,规律的一吸一呼、让胸口充满“禅茶”的沉香。雪亭柔软的手抚摸著他的脸颊,让他昏昏欲睡,但是他却舍不得让自己睡着。
「雪亭,我跟姥爷说了,项目结束后领证,他想见你。」
云熙撒了个谎,他知道姥爷今天晚上会问他什么时候要结婚的事情,如果他不先说,担心他妈妈在姥爷面前提起玫琳。
雪亭记得那个、长得像肯德基爷爷的慈祥苏姥爷,如果没有记错,她应该只有跟他见过三次面,最后一次是在大二云熙家里吃晚饭。
雪亭现在回想起来,也许那次因为做错了几个餐桌礼仪、或是云熙妈希望他们两分手,不管是什么原因,之后苏姥爷来上海,苏曼宁都没有让她参加聚会。
「我,应该没有被邀请吧?」
「姥爷之后几天都会去科研院开会,我会找个晚上,就我们三人一起吃个饭。」
雪亭知道,云熙妈还是没有点头,就算她日夜在医院照顾着生病的云熙。
「嗯,上周五我交付的医疗建议书注记,李进说有问题,明天一早我会进办公室跟他讨论。但是苏院士第一天进来,应该有不少邀约,别为了我们两耽误了。」
「医网那边怎么样?」
「刘和两手一摊,把整个项目丢给我后什么都不管,下周我会照建议书里的组织名单一个一个去拜访。你这边呢?」
雪亭不想让云熙继续问下去,故意转移方向,但是旁边的男人却沉默着一直没有回话。
她喜欢这个空间,是因为平时没有感觉的空气在这里却缓和的让你知道它的存在。
她不急,等着云熙调整呼吸跟情绪,或者其实是她自己需要?
「你今天跟我出来,他没有说什么吗?」
「你在医院时他来过几次,其实他很关心你。」
雪亭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她总是起另一个话题避开。
「他关心我什么?你没让他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吧?」
云熙语气警戒、高亢了起来,在许风面前,他一向是光鲜亮丽、高高在上,他不容许自己在许风面前有一丝的缺陷,不管那一方面,他都要赢过许风。
「云,不说他了,好吗?」
雪亭立刻感到云熙强烈的排斥,只要一说许风,他们之间就是这样,雪亭告诉自己,别急。她不可能让云熙一夜之间放下所有对许风的成见。
「何晴珊不管如何都要把你推到公安项目里,我其实是不接受的,但是这两个项目都是二科的,我也不能顾此失彼。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姥爷如果问起你,我会说你明天要交报告给我,所以晚上不能来,我先回去了。」
云熙把雪亭拉向自己,这次,只是轻轻的吻了她一下。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雪亭在许风怀里的画面,他内心纠结着一股气的想去找许风理论,但是他现在不能跟年轻时一样只是扬起拳头、或是大声斥责许风无耻的跟他抢女友。
现在,他只能用其它的方法去证明自己比许风更优秀,云熙一心只想赢回世人对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