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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规我懂。”
这时的张杨就像是一块没有感情的木头，淡淡的说道：“你们几家大型私募已经抱成了团，约定了攻守同盟。”
“对嘛？”
这是私募机构常见的抱团做盘。
在张杨的逼问下。
赵乐瑶并没有否认，只是垂下了雪白的脖颈，低着头，咬着嘴唇纠结着什么 。
看着她快要咬破的嘴唇，张杨声音缓和了一些，又轻声问道：“你们联手做的哪几只票，资金总量有多少？”
赵乐瑶略带着颤抖的说道：“我们五家的仓位大部分都在中铝，神华，还有一些在万科，资金总量大概二百多亿。”
少许沉默。
张杨魔鬼一般的呢喃，便再次响起：“ 都是热门大盘股呀，你可要想清楚呀，你这几个电话打出去，你们五家机构，二百多亿资金一起跑，引发踩踏是必然的，到时候只怕是谁也跑不掉。”
这灌耳魔音萦绕在耳边，让赵乐瑶再也不说话了，她当然明白张杨说的是事实。
“好了。”
看着她纠结的样子，张杨便轻声安慰了起来：“时间紧迫，这个时候容不得你妇人之仁。”
“他们也不能怪你背信弃义，你不跑就得和他们一起死，大概率还会被监管问责，葬送你的前途。”
“何必呢？”
“他们完了……可是你赵乐瑶会一战成名，你的名字会响彻大江南北，成为传奇。”
话都说到位了，张杨也就闭上了嘴。
而空气好似凝滞了一般。
张薇薇在一旁睁大了眼睛，看着一脸冷漠的男朋友 ，还有终于咬破了嘴唇的乐瑶学姐 。
看着那刺眼的猩红血迹，张薇薇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可赵乐瑶没有接。
抬起头。
赵乐瑶又抓起了自己的手机，这次张扬没有阻止她，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用一只玉手狠狠把电话握紧了，接着又松开了。
纠结了片刻之后，赵乐瑶终于愤恨的扔了出去，随着啪的一声轻响，手机砸到了墙上 ，又掉落在地。
“碎碎平安。”
张杨再一次冷漠的说道：“这圈子里的人谁还没点黑历史呢，不会有人记住的，很快就遗忘了。”
“这一切无非是成王败寇罢了。”
终于。
在张杨的念叨中。
赵乐瑶抬起了头，从流着血，带着一丝猩红的嘴唇里徐徐溢出了几个字：“给我一支烟。”
张杨便从自己的烟盒里，抖出了一根软中华递了过去，看着她叼在了嘴里，随手给她点上了。
“咳咳。”
赵乐瑶用一个还算优雅的姿态吸着烟，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狠狠的说道。
“我讨厌你！”
张杨点点头：“嗯，我也挺讨厌我自己。”
“张杨你就是个魂淡，大魂淡！”
“彼此彼此，你也一样。”
晚上。
KtV。
包房里。
张杨拿着一瓶啤酒，和张薇薇坐在一起，两个人一边吃着果盘，一边看着赵乐瑶引吭高歌。
赵乐瑶看上去有点疯癫，完全抛下了高冷女总裁的人设，化身为KtV麦霸。
一手提着啤酒，另一手握着麦克风。
酒精刺激下的冷艳女总裁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
一边大口喝着啤酒，一边光着脚丫，迈着没穿丝袜的长腿走来走去，还尽情扭动着美妙的腰肢。
抱着麦克风高亢的唱着。
“这晚在街中偶遇心中的她，两脚决定不听叫唤跟她归家，深宵的冷风 不准吹去她，她那幽幽眼神快要对我说话……”
可不管她怎么嘶吼，怎么发泄，那十分独特而又充满了雌性魅力的迷人声线，都是这样悦耳动听。
看着她快要把自己唱断气了。
张薇薇有点担心的凑了过来，大声问道：“老公……乐瑶学姐没事儿吧 ？”
张杨点点头，凑到她小耳朵边上大声说道：“她没事，就是……她有点病。”
“啊？”
张薇薇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问道：“什么病，很严重嘛？”
张杨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有点矫情。”
矫情是病，得治。
张薇薇呆了呆，明亮而又清澈的眼睛转了转，然后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的答应了一声。
“哦。”
然后她赶忙伸出手把张杨抱紧了，生怕被人抢走了。
两星期后。
家里。
清晨时分。
张杨从沉睡中睁开眼睛，低下头，看着怀中素养的精致俏脸，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然后便小心翼翼的将那纤长的白细胳膊挪开，从女朋友布下的脂粉阵中挣脱了出来。
一声呢喃。
又困又累的张薇薇还有些睁不开眼睛，不依的扭动了几下，然后又翻身睡过去了。
天有点凉了。
张杨轻手轻脚的给她盖好了薄被，才穿上衣服，坐到了电脑桌旁边，打开了许久没有用过的笔记本电脑。
随着一阵悠扬的开机音乐响起，张杨把音量调的低了一些，然后看了看时间。
今天是2007年11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