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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一吻终了,两个人都喘得厉害,萧明暄目光灼热,手也烫得吓人,高壮的身子覆在他上方,将他整个罩在怀里。
夏云泽被亲得昏了头,晕陶陶软绵绵,不得不佩服这小子吻技高超,让他这个两辈子在室男甘拜下风。
“你等老子……呼……游遍芳丛……”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挑衅,“再来与你……呼……一决高下……”
萧明暄一挑眉,干脆放松支撑任由自己压了下去,只听他的小郎君一声闷哼,差点被压断气。
“小皇嫂这是说的哪里话?”他悄悄伸手勾住对方的衣带,“这不是已经分出高下了吗?”
夏云泽感觉到他的小动作,翻了个白眼,咕哝道:“你压得我好想吐……”
再没有比他更会煞风景的人了!
萧明暄黑着脸支起身来,一把扯开他的衣裳,大手伸了进去,威胁道:“你要是敢吐到我床上,我就让你再舔回去。”
真他妈禽兽不如!夏云泽恨恨地拽开他作乱的手,骂道:“你哪根筋搭错了又来寻我的晦气?看清楚老子是个男的!”
“没看清。”萧明暄干脆耍起无赖,又撕扯他的衣服,“再让我仔细看看。”
这谁家的熊孩子呀这么讨厌,一天到晚作弄别人!
“臭不要脸的快滚下去!”夏云泽笑骂道,用力推开他,“我要是女人早把你炼成药渣了,轮得到你跟老子嚣张?”
萧明暄时常听不懂他浑说些什么,不过他向来勤学好问:“药渣?”
夏云泽就给他讲那个药渣的笑话,讲着讲着自己先笑了,看看萧明暄肌肉贲张的壮硕体格,开始计算要榨多少次才能把他榨成药渣——
“从前有个皇帝年纪大啦导致后宫雨露薄寡,妃子美人个个精神委顿愁容不展,太医就献策可找些精壮男子进宫呃……抚慰深宫寂寥,过了半个月,美人们果然容光焕发妩媚动人,皇帝巡视后宫,发现墙边倒着数名羸弱男子,面黄肌瘦状如饿殍,皇帝就问太医那都是些什么人呀,太医答:药渣。”
他讲完笑得直拍大腿,连连问:“哈哈哈哈你觉得好笑不好笑?”
萧明暄神情古怪,一言不发地瞪着他。
饶是夏云泽这样神经粗比鲸鱼的也被瞪得后颈发凉,鸡皮疙瘩掉了一枕。
卧槽!光顾着讲荤段子了,没留意讲的是统治阶级的荤段子,万一面前这个真·权贵产生同理心也觉得绿云罩顶怎么办?
他正绞尽脑汁想词找补,萧明暄慢吞吞地说:“你的意思是,你要是个女子,早与我勾搭成奸,还要把我榨到精尽人亡?”
怎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么古怪?重点也不是这个吧!
“还是说……”他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你嫁到东宫若是长夜寂寞,也想召臣弟做药渣?”
这就更不对味了!就讲个段子你要不要这么发散?
夏云泽想起宫闱之中遍地芳草,心中猥琐,脸上笑开了花,道:“东宫那么多美人,我才是舍身去做药渣呢!”
这洋洋得意的小模样别提有多欠收拾了,萧明暄嗤笑一声,声音慵懒低沉,不紧不慢,道:“我刚接到消息,太子哥哥遣散了后宫,一个美人也没剩下。”
晴天霹雳!夏云泽表情凝固,嘴唇翕动,发不出声音,像一条离了水的鱼。
萧明暄笑得更快活了,又给他补了一刀:“听说是为了迎娶小皇嫂,哎,太子哥哥倒是个专情的人呢!”
我可去你妈的吧!皇子皇孙讲专情?“专情”两个字都要羞得上吊自杀了!
东宫没美人了?我难道真要做一个伟大的魔法师?树下埋一坛女儿红贮成八十年陈酿?
夏云泽生无可恋地抬起右手挡在脸上,绝望地意识到这也许就是他后半辈子唯一的女朋友了……
正在自怨自艾,就听见身上这个恶魔还在不依不饶地问:“还想进东宫吗,小皇嫂?”
夏云泽沮丧地摇头,发出一声英雄末路的悲叹:“谁想谁傻比啊!”
“那正好。”萧明暄眼中闪过一抹阴厉,“我也不想把你让给那个伪君子。”
夏云泽被他的眼神吓出一头冷汗,问:“你什么意思?”
“我会找个与你年龄身形差不多的女子送入东宫,李代桃僵。”萧明暄抚过他的脸颊,含笑低语:“至于你,我自会妥善安置。”
他烦闷了这些天,虽弄不明白胸中的波澜因何而起,但把人拥入怀里带来的满足感却是实打实的,他也不管什么纲理伦常了,想要的东西先弄到手再说。
人生苦短,何必委屈自己?
夏云泽却笑不出来了,眼神渐冷,问:“怎么安置?给你做面首吗?”
人无利不早起,萧明暄把他的嘴都啃肿了,心思昭然若揭,他再脑残也不会认为对方是为了报恩才要大费周章地收留他。
这段随时擦抢走火的危险关系,必须马上踩刹车了,两个本来毫无交集的小直男因为先前自己男扮女装行为产生的那点暧昧情愫,也该让它随风而去了。
萧明暄就算动心,也只是对那个他臆想中的未露真容的少女,如今自己坦白的性别,心中纵有余波也会很快平息吧。
他很清楚这熊孩子的心理——从来霸道惯了,先前想偷皇嫂没偷着,现在还对他纠缠不清,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再加上漫漫长路上没法拈花惹草,对自己这张初恋脸见色起心也是一个原因,没鱼,虾也好嘛!
所以还是得抢救一下,不要任其发展下去不知伊于胡底。
到了岐国京城的花花世界,他们自然该心照不宣地大道朝天各走半边,谁也不必惦记谁。
何必在分道扬镳之前,牵扯出更多纠葛?为一段露水情缘把彼此掰弯,也太得不偿失了。
更不能为一己私欲搭上别个无辜女子的一生,毕竟,太子也非良人啊!
萧明暄被他噎得不轻,半天说不出话来,夏云泽推开他坐起身来,摆了摆手,道:“不劳你费心了,我既然被当成公主金尊玉贵地养了那么多年,到该为国尽忠的时候,断没有临阵逃脱的道理。”
从壮汉变成弱鸡虽然是件操蛋的事,但他依然感谢上苍给他捡了个权贵的壳子,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没穿成贩夫走卒整天灰尘满面地为生计奔波。
比起生存压力,和亲算什么呢?
像他这种打不死的小强,到哪里都能让自己活得舒服自在,不需要任何人来怜香惜玉,他还要给别人当护花使者呢!
夏云泽唇角带笑,低眉敛目,倒生出几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释然。
“可是你……”萧明暄急了,猛地攥住他的手腕,逼问道:“你对我当真没有丝毫情意?”
夏云泽平静地看着他,缓慢而坚定地摇头。
别放任自己在错觉里越陷越深,眼波交会间的一点悸动撑不起什么天长地久,现在拒绝还能保留些朋友情分,到恋爱谈崩的时候,那就只剩下尴尬了。
“很好……”萧明暄额角青筋爆起,怒气勃发,凶相毕露,“很好,夏云泽,你很好……”
他跟复读机一样重复了好几遍,弄得夏云泽又惊又怕,下意识地客气了一句:“过奖了,也没有那么好……呃!”
他又被这狼崽子咬了!嘶,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