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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弯了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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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五、

    夏云泽正做着在健身房被辣妞追着问“教练你看看人家这是柯基臀还是蜜桃臀”的美梦,还没回答呢就被人捅咕醒了。

    烛火未熄,光影摇曳,他看着那张严肃冷酷讨债精似的俊脸,欲哭无泪。

    大菜刚上桌,别说动筷子了,还没闻着味儿呢就被拽下席,搁谁受得了?

    “你又来干什么?!”他气得直咬牙,要不是打不过,信不信分分钟教你这小瓜批学做人?

    萧明暄神情复杂,既恼火又愉悦,感觉整个人就很分裂。

    “暗卫说寝宫里有动静,我过来看看。”

    夏云泽很想喷他一脸羊驼。

    这是寝宫又不是阴宅,没动静才奇怪。

    幸好他的脑细胞及时醒转,领会到“动静”俩字的更深层内涵,不由得“哎哟”一声,八卦兮兮地笑起来,问:“你也是来听壁脚的?”

    萧明暄嘴角抽了抽,上手就打,夏云泽卷着被子缩到床里,跳脚怒叫:“竖子休得放肆,我要喊人了!”

    萧明暄绽开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坏笑,抬手朝侧殿指了指,问:“你想把那两个人喊过来?”

    ……这就不必了吧!

    夏云泽身为死死团长,也知道打扰人恩爱会被砸成狗,上次有发髻挡着,这次就不一定有那么好运了。

    不过现在似乎没动静了,不知道是鸣金收兵还是中场休息。

    这位学员呀,你可长点心吧!教练对你很失望呀!

    “你真是来听你哥壁脚的?”他盘腿坐下,睡意全无,瞪着一双精光闪闪的杏仁眼,身体力行地证明真男人也爱八卦,“你对他可真上心啊!”中国好二弟,啧啧!

    “谁管他那些破事!”萧明暄黑着一张脸,怒气上涌,恶狠狠地瞪着这个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的小混蛋。

    晚上陈鱼巡夜,听见太子寝宫里有动静,先是觉得不必管人家夫妻敦伦,不过责任使然,犹豫再三还是密报给萧明暄。

    结果萧明暄嫌他延误时机,差点把他踹成一条死鱼,然后顶着一张酸辣交加的妒夫脸,急匆匆地潜入东宫来捉奸。

    心知就算赶到也为时晚矣,一想到可能会看到什么画面他就愤怒得想抽刀砍人!

    幸好虚惊一场,小郎君安然无恙。

    夏云泽看着他阴一阵晴一阵的脸色,懵逼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指着他直笑:“你以为是我跟你哥闹出的动静?”

    萧明暄那表情像活吞个苍蝇,郁闷地点头。

    只见他嫂子捂着肚子笑倒在被窝里,差点岔了气。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啊!”夏云泽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笑得直打嗝,“人家、嗝、风流快活,我、嗝、独守空房呢!”

    萧明暄眼波一转,神色柔和,掀开被子挤进来,低语道:“正好我来了,就受累陪陪小皇嫂。”

    瞧你这理直气壮的样儿,难不成觉得哥哥可以、弟弟也可以?

    夏云泽一脚踹在他腰上,抵开一个安全距离,把自己缩成个团子,警告道:“你哥的姘头有点厉害,你别没事找事啊!”

    “我倒想有机会与他一较短长。”知道对方的身份之后,萧明暄毫不意外地被激起好战的天性,很想与传说中的人物切磋一番。

    夏云泽却误解了他的话,脑袋里废料翻飞,嘟囔了一句:“我见过,长短跟你差不多吧。”

    没过脑的一句话捅了马蜂窝,萧明暄捧醋狂饮,逼着他讲清楚何时何地何事何故何感,较真的劲头让人以为他在给路边社跑新闻。

    夏云泽被缠不过,只好讲了自己在新婚之夜的遭遇,往事不堪回首,辣眼迎风泪流。

    萧明暄听他语焉不详地讲完,神情若有所思,伸手摸摸他的后脑勺,问:“还疼吗?”

    夏云泽摇摇头,早没事了,就是心里好奇得很:“你一直都不知道你哥的风流韵事?”

    “不知道。”萧明暄嗤笑一声,满脸不屑,“暗卫是随着你派进来的,我先前只知道他与呼延凛勾结,没想到竟雌伏人下,可真是有出息!”

    嘿!你这话让我学员里的小0们听到会扑上来打爆你的狗头啊沙文猪!

    瞧不起小0,将来可别哭着喊着求老子做0啊!

    夏云泽瞪了他一眼,算了不与熊孩子争辩,八卦要紧。

    “原来你哥的姘头也是个皇帝呀?”他这个初来乍到的空降兵都听过呼延凛的流言,传得神乎其神,如妖似魔,怎么会和太子那样清新脱俗的小仙男搞在一起?

    活脱脱的美女与野兽,还是少儿不宜版呢!

    “我哥肯舍身拢络,必有过人之处。”萧明暄每一根头发都透着鄙夷,“无用之人,只会被他弃如蔽履。”

    夏云泽震惊了,“噌”地坐起身来,张了张嘴,挤出一句:“我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原来竟是权色交易吗?这太子当得也太没尊严了吧!

    太子都混得这么惨,他身为太子教练,就别计较砸头之仇和抢学员之恨了。

    何况他也惹不起。

    “你别傻了!”萧明暄又开始鄙视他,“我哥那种人只想要权势,哪看得见什么真情?”

    夏云泽挠挠头,觉得太子也不容易,能为权势做到那种地步,确实是个狠人。

    “幸好你没当上太子。”他由衷地感叹,狗胆包天地幻想了一下这个壮汉屈居人下的画面,不仅辣眼,脑浆子差点爆出来。

    萧明暄被他噎得一口气堵在喉头,感觉肺都要憋炸。

    看这猥琐乖猾的小模样就知道他脑袋里在想什么,让人不禁生出浓浓的无力感。

    谁告诉你当了太子都要被人压的?是我哥自己贱骨头好不好!

    夏云泽眼里的同情和庆幸都无比真诚,萧明暄想发火都找不到由头,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抚着额低笑。

    真是个活宝,一开口能把人气个倒仰,偏让人恼不起来,只想堵住这张可爱又可恨的小嘴巴,让他不会说话就少说话。

    除了说话,还能做许多别的事。

    夏云泽没防住他突然袭击,愣怔怔地被堵了个严实,萧明暄见他手足无措,更是得寸进尺,里里外外扫荡了一遍,亲得他差一口气就要升天。

    “唔……”舌尖发麻,夏云泽终于回过神来,满脸通红,猛地往后一仰,结果脑袋“咚”地一声撞到床柱上,疼得他几乎流下两行英雄泪。

    后脑勺可能又肿了,早知道还不如去给太子捣捣乱呢,反正怎样都逃不过这一劫。

    萧明暄强忍着笑,伸手过来给他揉脑袋,目光灼热炙人,叹道:“我原本是不稀罕什么太子之位的,现在倒有些遗憾了。”

    他哥当了十年太子,一举一动万人瞩目,容不得一点错处,如同一个活靶子,每日戒慎恐惧、临深履薄,熬成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他真怕他哥登基之前就会耗死在距离王座一步之遥的地方。

    这样的荣光,不要也罢,只是——

    夏云泽长发散了一身,捂着后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滑不溜手,又荏弱堪怜,充分激起别人的企图心和征服欲。

    “若今日我为太子,就能名正言顺将你拥入怀中了。”他笑容带着邪气,声音软腻撩人,“必不教公主虚度春宵。”

    夏云泽打了个哆嗦,慢慢地撑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缩成一团,抖如筛糠。

    “快住嘴……”声音都打着颤。

    快住脑啊!人家瞎几把撩一撩你脑补出一大堆放到哪里都会被锁的小皇文干什么!还他妈图文并茂!还他妈都是动图!

    这脑子还能不能要了?挖出来涮火锅也比制造黄色废料强啊!

    完了完了弯了弯了……脑袋里响起救护车的鸣笛声,一路把他拉到医院肛肠科……

    主任医师目光和蔼,悲悯地摇头:“不中用了,回去想吃点啥吃点啥吧。”

    夏云泽被自己的悲情脑补吓出一身冷汗,坚定了就算思想弯成蚊香身体也绝不屈服的决心。

    姓萧的死心吧,就算你得到老子的心,也得不到老子的人!

    他把自己哄顺溜了,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长出一口气,不服气地说:“你说得轻巧,太子岂是想当就能当的?”

    萧明暄呵呵一笑,反问道:“你以为我哥是怎么当上太子的?”

    夏云泽又伸出一只手,指指他又指指地面,意思很明确——你们老爸就俩儿子,干掉你这个竞争者不就只剩下他了吗?

    这又不是九龙夺嫡那样需要撕得头破血流,就顺妃一系明里暗里给萧明暄名声抹黑抹得人们习惯成自然就能看出几分端倪。

    “我要是你哥我也这么干。”他语气带了点幸灾乐祸,“谁让你自己太荒唐不知道收敛,活该!”

    萧明暄眼中闪过一抹愠色,恼道:“你当我向来如此吗?要不是当年……”

    他顿了顿,犹豫要不要继续,夏云泽心中一紧,知道重头戏要来了,霎时把直男的坚持抛到脑后,扑上来一把拽住他的衣袖,眨巴着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急不可耐地看着他,恨不得舍身换八卦。

    天知道他暗地里都纠结成个麻花了,抓心挠肝,满脑子都是小怜。

    萧明暄哪里招架得住这种眼神?当下丢盔弃甲,借机与他十指交扣,定了定神,将那一段陈年旧事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