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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江南白卷,任我挥墨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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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需任欢年多说,几个心思比较活的衙役就已经将刑具抬上,看着上面沾染的黑褐色痕迹,还有那股淡淡的血腥味,马久保浑身抖动,但依旧不发一言。

    洪玉山拱手,将外甲卸去,露出一身精壮的身躯,然后狞笑着摆弄了下刑具,最后从其中抽出一个已经包浆了的鞭笞板,上面有锐利的刺呈半弯模样,让人毫不怀疑,这一下下去,绝对能勾起一斤肉。

    洪玉山一脚将马久保踹翻在地,随即用力一扯,那臃肿的棉衣在他手里好似没有半点凝滞,“嘶拉”一声,连带着背和臀部,直直地露了出来。

    马久保痛嚎一声,然后趴在地面,想要凭借他庄稼汉子的力气翻身,却一无所获,只能勉强转着头,向身后人群中看去,希望他以为的“大人物”,能将他救下。

    可却并无熟悉的人影出现!

    洪玉山明显是刑讯老手,他一上来并没有直接施刑,那鞭笞板“无意的”在马久保眼前晃荡两下,让其看得更清楚些,然后轻轻地将其置于马久保的背上,滑动到其臀部之上。

    铁钩那冰冷的触感在冬日显得尤其渗人,刚刚能看到,现在却藏于其后,更是让马久保忍不住对那长长的铁钩备受恐惧。

    此刻的鼻腔,好似还有刚才那刑具晃动之时传来的血腥味,视线再次试图找到想见之人,可结果却一无所获,而这时候,洪玉山手中的鞭笞板扬起,离开了马久保的身体。

    察觉到那一刻即将来临,马久保顾不上其它,直接崩溃大吼道:“我,我招,我全招!”

    “匪弄巧没有杀死我娘子,是,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是步家,是步家的人让我这么做的,他们给了我一千两银子,你银子就藏在我家中……。”

    马久保一股脑的将藏着心里的事全部说了出来,但等他发泄过后,抬起头来,却只见苏复蹲在他身前,冷冷问道:“那,你娘子是怎么死的?”

    “是……是自杀,我娘子患病,久不能医,家中贫苦,今年药材收成不行,我,我将田契抵押给了步家……我娘子怕失去田产,怕孩子成为佃农,所以,所以她便自杀。”

    苏复没有停口,而是继续问道:“我劝了吧,你应该劝了吧!”

    马久保嘴唇嘟囔了下,但没有半点声音发出。

    而现在,马家村随行而来的人再也绷不住,纷纷破口大骂了起来。

    “马久保,你个丧良心的,慧娘为你这个家操持了多少,你当初是怎么答应张先生的,你就这么对他女儿?”

    “马久保,幼年家穷,是谁不收你半点束修,教你读书识字,哪怕你最后一无所成,还是将唯一的女儿嫁与你!”

    “真是亏了我们这么相信你,真以为你是为慧娘不平!”

    ……

    在这谩骂声中,苏复总算是将最后一点确定,为何一个普通村民言谈会如此条理清晰,演技几乎没有问题,栽赃陷害的手段,也能那么直击人心。

    而马张氏,为何能写下如此算得上是颇具文采的遗书。

    原来,二人都算是读书之人。

    只是这书,终究是不敌生活。

    苏复起身,看向洪玉山。

    “点其破浪军军士,我不希望步家有一个人离开江乘县中!”

    洪玉山还没吃过这么大闷亏,若不是有苏复在,他不仅的损失一个老部署,他的军旅生涯也基本可以宣告结束,在江南事案这般背景之下,任何一个错都会被无限放大,他洪玉山还年轻,他还有大把的前途。

    比断人财路更让人怨恨的,自然是绝了他的前途。

    “末将领命,必不使这些贼子,逃走一人!”

    大堂案之后,任欢年心中死意翻腾,他明白,以苏复的魄力,哪怕真有此事,也不过就是杀一人平民愤吧,他们的这番挣扎,并改变不了他们的结局,充其量不过是……不过是溅苏复一身血,恶心,恶心他罢了。

    脑海中不可控地出现自己儿子临死前的眼神,任欢年心中喃喃。

    “慎独,你等会为父,我马上就会去找你了!”

    这般想着,任欢年又将目光投向苏复,这个永远不在他们意料中的年轻人,世人皆以为仇犁庭才是破案关键,却不曾想,苏复这赘婿亦是能力出众。

    原本的单线变明暗双线,苏复的煌煌大势压迫下,他们两头难顾。

    但好在……此时他心中早有准备,甚至多活了些时日,也算是不错!

    苏复自然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马久保,于是询问了仵作对马张氏尸体情况的看法,再和那些依旧义愤填膺的马家人了解了下情况,确定这马张氏生前身体的确是不太好,生育加劳累,年年辛苦所得的多数都被那些商人们低价收走。

    所余之财只够糊口,而这次因为她生病,马久保将家中余财全部用来给她看病,最后地里生计只能是马久保去抵押田契换的几两薄银,但因为江南事案,江南府内商路受阻,加之人心不稳,所以哪怕今年马久保收成不错,但仍旧无法还上借下的银子。

    在步家人的引诱下,夫妻二人哪怕明知不对,还是接下了这一揽活计。

    苏复淡漠的看着跪伏在地,背上一片劳累痕迹,仿佛没有了声息一般的马久保,于普通人而言,他们的家就是这般脆弱,任何一点风浪都足以将他们逼上绝路。

    设身处地的想想,苏复自认为在马久保这个位置,面对这个情况,他或许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去寻死,但他……肯定是需要走偏门去搏一把了,而读了点书的马久保夫妻,太明白冒险的后果了,马张氏身体已然垮下,若马久保再犯事,那他们的孩子……。

    苏复将一些负面情绪甩去,现在他无法站在马久保夫妻的位置上去下评判,他只能以一个相对高尚的角度,去判决这对夫妻的错误。

    整个县衙便在安静的环境中过去了一个时辰,等外面喧闹声再起,洪玉山便压着一群人走入县衙之中,为首者苏复自是有印象,光从外在看,哪怕是此刻,他依旧那般仙风和善,满脸慈悲。

    面对随行军队的压迫,脸上竟然还能挂着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