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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帝国现在有多少人口?
30亿。
古时代地球上人口最多的两个国家加起来就超过了这个数字。
剩下的呢?
死了——葬送在最初始的母星,地球、浩瀚而无边际的宇宙还有开荒时期的欧姆星中。
安德烈站在正对着整个训练场的司令台上,他上台,拒绝了校方准备的椅子,伸手打开了桌上的扩音器。
“大家好,我是安德烈·赫蒙·欧尔姆斯。”
简单地介绍完自己后,上将没有再说别的任何多余的话,直接到。
“我想让你们知道你们未来要担负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我们曾经生活的星球,它被病毒肆虐,生存物资短缺后再度被战火洗礼。人口锐减,内战勉强平息,星球移居计划启动。”
“这是当年联合政府合力打造的宇宙航行星舰。”
安德烈的手在控制面板上点了几下,古地球和人类第一辆大容量载人的探索舰艇的图片被投影到众人眼前。
“看这张图大家也应该能明白,初始的航行舰容积并不大。”安德烈平静地说,“即使地球的人口已经锐减,仅此一艘的星舰的载人量对于全球人口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各国首脑,政府官僚,科学家,生物学家……掌握当代权利和各领域最高智慧的人获得了这张船票,三分之二的人口被抛弃在了无政府状态的地球。”
“都是还有生命体征的活人。”
这和历史课本告诉他们的不一样,底下听着的新生们发出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剩下三分之一的人登上星舰,在浩无边际的宇宙中持续探索适合人类生存的星球,最后离开了银河系,落脚在欧姆星。”
“在这过程中,由于遇上黑洞、能源不足等等原因,初始星舰屡次被迫解体。”
安德烈手指一点,投影里显示的初始星舰图片换成了登录欧姆星之后的照片,相比起来最初开始起航的舰体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庞然大物。
“每次抛弃一个舱体前,会对舱体内的人员进行强制性紧急置换。”
“相对无用的科学部门,剩余寿命不长的老年及中年人,过了生育年龄的女性学者,是最开始被抛弃在太空的一批人。”
新生群蓦然沸腾,爆发出一阵热议。学院的老师面色严肃,在司令台下旁听的管理层之一皱着眉头,侧头凑近同伴压低声音询问。
“这都是封存资料,这么公开……?”
另一名管理层表情也很郑重,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终端,沉吟着。
“这是上将的权限。”他狠了狠心,拍板道,“校长说之后的训练全由上将接手,随他去!”
底下的议论声一直没有停过,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安德烈并没有强行命令他们安静,只是又换上了另一组图片。
大大巨幕投影上是开荒时期的欧姆星,还未进化出abo三性的普通人类被巨大的虫族一口咬成两半,人类残破零碎的肢体铺满了建设中堡垒。
修建到一半的军事壁垒参差不齐,混凝土和钢筋暴露通过合金断口暴露在外面,漆黑或者红紫色的千足蜈蚣像巨蟒一般一条条压在上边。尾部长出的尖锐尾刺朝天勾着,上面串了好几个尚未死亡的人类,正在扭曲着肢体挣扎,用绝望的表情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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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鲜血汇成了一条猩红的河流,在地面上蜿蜒。
还有一张图片是被欧姆星本土病毒侵袭病人,浑身化脓,白骨嶙峋。
新生们盯着这些图片,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偌大的训练场一片死寂。封闭的室内没有风,空气都像凝滞了,猩红的历史和死亡阴云笼罩在每个人头上。
“在太空。”安德烈给了他们一点时间,再次开口,“老者和女性是有限的。”
“宇宙所面临的危机,资源的缺乏却是随时存在的。”
“人类必须留下火种——明确了这件事之后,为了人类的明天,最后登陆欧姆星只有各国必要的领袖,各行业顶尖的学者,和重建时充当劳动力的不可缺少的军队士兵。”
“他们代表的是全人类最尖顶的领导能力、智慧还有执行力。剩下的那些官僚、学者等其他人以及他们的家属,自愿在每次紧急时刻走向即将被抛弃的舱体。”
领头站在列队最前方的欧尔垂下眼睛,在心里低低接口:这才是记载在史书上的“火种”计划。
“拓荒时期,仅存的人类仍要面对强大于己身数倍的虫族,毫无先例的病毒和陌生的环境。”
“后两者尚能克服,面对前者……当时携带的热武器过高威力的不能用来打击已经兵临城下的敌人,短距离高杀伤力的武器会连同炸毁修建中的军事壁垒,最终只能采取一个方案。”
所有新生同时想到了历史书上的记载。
——人体炸弹。
而安德烈告诉了他们又一项极其残酷的辛秘。
“当时将人类身体改造成液压炸弹的那位学者,所用的所有的实验体都是登陆欧姆星后新诞生的婴儿,以及六岁以下的儿童。”
当时的人类需要保障一切劳动力,这些小生命不得不被从母亲怀里夺走,在声嘶力竭的哭喊中被送进冰冷的实验室,连上仪器,日以继夜的注**一针管一针管人体根本无法相融的爆炸性液体。
“军事壁垒全面建立后,联邦帝国成立的第二天,那位学者率领他的团队在实验室全体饮弹自尽。”
这位学者在历史上被隐去姓名,他在地球时获得过诺贝尔奖,也曾为人类攻克病毒做出过突出贡献,履历辉煌。
安德烈最后放出了一张陈旧的图片,是这位学者死前留在实验室的,那些被用作人体研究的儿童名单。
林西。
赫尔。
小米亚。
……
“妈妈。”
有些孩子太小了,他们父母甚至来不及为他取一个好听的名字,他张嘴,只能模模糊糊地叫一句“妈妈”。
底下某个角落传来克制不住的低泣,生性刚毅的alpha对着这张稚嫩的名单泪流满面。
安德烈微微俯身,双手撑在面前的桌子上,锐利的目光直视底下的新生们。
“我告诉你们这些,是要你们知道,包括我们在内所有现存的人类的存活是由什么换来的。”
“而你们未来所要担负的就是人类付出这些代价换来的东西,是帝国仅有的30亿人口。”
“和平是暂时的。”
安德烈直起身体,握紧右拳敲上左胸口,“火种计划还在继续,执行者,是未来的你们。”
肩上的担子陡然变得沉
重,在场的新生无一不心口一悸,心神震颤。
许久,从各队伍领头的人开始,所有新生纷纷用右拳捶上左胸,整齐地行了个军礼。
整个训练场只能听到他们立正时脚掌踏地的脚步声,空气里蔓延开无声的肃穆。
.
“我的天啊!欧尔!你这个哥哥可了不得啊!”
欧尔的宿舍,利奥不停地在寝室里走来走去,“我的天!我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充满了使命感!我想训练了!”
“他还不是我哥。”欧尔皱起眉头。
安德烈和法安订婚了,按照帝国的习惯,欧尔可以直接叫安德烈哥哥。
“没错!”室友们完全无视了欧尔的话。
博德里按住自己抖个不停的腿,“我操,你们看,我现在胳膊上还有鸡皮疙瘩!”
“他不是我哥。”欧尔重新强调了一遍。
利奥一把搭上他的肩,“你放心,我们不会嫉妒的,这事我们也羡慕不来啊!”
“毕竟你亲哥可是法安·安瑟海威·尼克兰!要说配的话,确实也只有上将能和他凑成一对了!”
听到这个,博德里的腿也不抖了,不知道在向往什么,露出了梦幻的表情。
法安十八岁起就在评选官网上连任“最受alpha欢迎的omega”的桂冠,还曾受邀拍摄过《时代》杂志的封面——他们这群死样子,欧尔第一次在寝室里和法安通话的时候就知道了。
欧尔额角青筋一跳,刚想说些什么,一群室友已经齐声感慨到。
“还是上将牛逼啊!”
欧尔扔开利奥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摔门而出。
夜凉如水。
今天安德烈的讲话太过深入人心,平时封闭训练后一片漆黑的一楼训练室灯火通明,不少腺上激素飙升的“明日之子”在里面播撒汗水。
欧尔只想静静。
今天安德烈说的那些话当然也震撼到了他,但在这之前欧尔很早就已经树立了目标,不断给自己肩上的担子施压,因此所产生的震动远没有其他人来的强烈。
然而他的心里压力却比任何人来的都要重。
——在他很小的时候,久远到欧尔已经对那时候的记忆模糊不清。他曾发誓要保护好自己的兄长,在母父离开后,成为下一个法安可以依赖的人。
但他太小了,还没等他成长到实现这个目标,就有人接过了他立志要肩负起的责任。
尚还年幼的欧尔只能把自己的目标放大,立足到整个帝国,把小小的一个尼克兰家拢在里面。
与此同时,在他立下目标的这刻,身为同领域的alpha长辈,安德烈的名字不可避免地被人悬在他头顶,一直比较到他长大。
欧尔漫无目地走着,本来只是想拖会儿时间,等寝室里那阵狂热的气氛过去再回去。但走着走着,却鬼使神差地走到了第一次遇见萧兰的那片灌木林。
也意外的,再次在这片树木围绕的空地上看见了对方。
——一个隐藏自己真实性别,不需要他保护、不需要任何人保护,独立自强的,甚至可以反过来充当保护者角色的omega。
一个和没有任何力量、孩童时代的欧尔,对处处照顾自己的兄长的印象相同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