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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回到海茵给他分配的宿舍,脱下军装露出精壮的上身。
他松开裤子的腰带拉下金属搭扣,一边解锁了终端的勿扰模式一边往浴室走去。
终端的私人提示音响了一声,来自未婚妻的仅此一条的消息孤零零的摆在页面上。
制服长裤顺着笔直的长腿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衣料摩擦声。最后一层贴身的布料在安德烈迈出下一步的时候落下,浴室的滑门自动打开,他赤.裸着身体走了进去。
热水从头顶喷洒而下,烫热的水珠匍匐过上将石膏雕塑般流畅起伏的肌肉没入腰腹之下,海茵新生的训练持续了一夜一天,他也在总控制室一动不动坐了这么久。
上将的眉头在热水的冲刷下舒展,他睁着眼睛,黑色的睫毛在水珠下略略颤抖。个人终端解下放在了洗手台上,安德烈伸手一点,光屏弹出,他仔仔细细地看过法安发来的消息。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简单的一句“爱你”。
上将的锋利的眉毛重新拧了起来,透出一股不满足。
他看了眼终端显示的时间,最终还是没有拨通法安的通话,只是在光屏上对着小未婚妻那敷衍的两个字警告意味的点了点,心里暗叹一声不听话。
热水停下,上将关闭终端后快速冲完了澡。
外面夜色已深,月光照耀大地。安德烈单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只着一件灰色的睡裤从浴室走了出来。大开的浴室门里水汽蒸腾而出,被室内昏黄的灯光映成一片暖色调的雾。
他没有直接上床,而是抬手关了大灯,在仅留了一盏暖色调的台灯的书桌边坐下。
桌上是密密麻麻的训练计划表,可以想见实行后新生们的痛不欲生。安德烈一目十行地扫视一张张罗列详细的训练方案,划掉了几份目的重复的计划书,还剩最后几页没翻完的时候带回手上的终端响了起来。
小未婚妻颤颤巍巍地发来了通讯。
安德烈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他一边接通联络,一边确认性地看了眼时间。
00:30。
“宝宝?”
安德烈往后靠上椅背,不悦地压低了眉头,“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因为心里有了小秘密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小未婚妻听到上将严厉声音,立刻委屈上涌,连话都不讲就熟练的抄起软绵绵的被子一滚,把自己团成一个春卷,用后脑勺冲着上将大人。
安德烈:……
好不讲理。
安德烈没办法地笑了笑,放缓了嗓音。
“好了,宝宝,转过来。”
他低沉的嗓子放柔之后像一曲温柔的小夜曲,透过终端连接音质清晰地回响在法安的耳畔。
“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睡觉?”
那团春卷陷在心上人的诱哄里,乖顺地转了回来。法安在黑夜里睁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湿漉漉地望向上将,床边调得很暗的夜灯光线照亮了他的脸,他轻轻地撒娇。
“我睡不着呀。”法安几乎用的是气音,怕吵到南白,微弱的,吐出的呼吸仿佛呼上了安德烈的脸。“你怎么也没睡觉,在忙吗?”
“不忙。”
上将大人面不改色,把手上的计划表放到一边。他离开书桌走到床边,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掀开被子靠坐在了床头。
“我陪你一起睡。”
法安的脑袋枕在蓬
松的枕头上,闻言就很高兴地笑起来。他的脸蛋被枕头挤出一个酒窝,明知故问道。
“你要哄我啊?”
“对。”安德烈低低地笑起来,坦然地承认,“我来哄你睡觉。”
他们两个人都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上覆盖着温暖的被子,窗外是同一片缀着星光的漆黑夜幕。
夜风低低地吹拂,终端持续运转着,空气中淌过听不见的电磁声。两个人通过光屏缱绻地对视,用耳语似的的音量轻声细语,心中皆感到令人心笙摇曳的安宁。
因为有事瞒着未婚夫而忐忑不安的小未婚妻在这样的安宁里很快就打起了小哈欠,安德烈温和地注视着法安睡意朦胧的脸,没有刻意提醒,只是更放低了音量同他说话。
低柔的像在讲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睡前故事。
法安的眼皮顽强地撑开,复又垂下。昏暗的灯光将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片弧状的阴影。最后,他轻轻嘟囔了一声“安德烈……”,终于闭上眼睛,侧着身体面对光屏的方向沉沉睡了过去。
安德烈无声地应了一句,他用目光描绘着小未婚妻甜蜜的睡脸,手指隔空抚过对方泛着红晕的脸颊。随后关闭联络,在终端上敲下一句“晚安”,就离开床,重新回到了被一盏台灯照亮的书桌。
.
在安德烈手下一共有二十天的训练时间。
海茵开学的封闭训练共计六十天,可怜的新生们在这二十天的一天天里,比前面四十天的训练加起来还要痛苦。
主要就是上将层出不穷的训练方式,各色突击的模拟测试,伴随着嘲讽式的打压鼓励。最大限度的压榨出了这帮新生们的身体潜力的同时,也给他们带去了无与伦比的心理压力。
前面的训练还能数日子,现在的训练动辄就是连续的一两天,连日子都记不清了。
一帮年轻气盛的alpha身心俱疲,除了一个例外。
永远挑头直刚安德烈总教头的欧尔·安瑟海威·尼克兰。
“欧尔,我简直怀疑你是个机器人!”
博德里呼吸急促地半搭着欧尔的肩膀,他们刚刚结束一场全真野外模拟生存训练,全息投影还没收,开阔的场地仍是丛林密布乱石嶙峋的险地。脑袋顶上的人工降水系统还在尽职尽责地往下泼洒着暴雨,改造过的地面布满了尖锐的石子。
欧尔和博德里一样浑身湿透,黑色的硬底军靴溅满了土黄色的泥浆。他和博德里挨的近,不然在这样磅礴的雨声里说话都要靠吼的。
“别喘了,还没完。”欧尔抹了把脸上的水,视线短暂地清明了一瞬,抬抬下巴示意前方战败的“敌区”。
“去把人头缴了。”
这次模拟训练整个新生群分成了两大组,互相埋伏,他们身上都带有积分,一枚积分就代表一个人头。训练最后的评定结果不是看哪方能赢得这场对战,而是积分多的那组获胜。
因此即使欧尔带领的a组基本已经占据了战局的压倒性优势,没收割完对方的积分前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行行,我知道……”
博德里松开欧尔,前进几步探手伸向一具趴伏在地上的“尸体”。
欧尔转开视线,走向他几步远的另外一具“尸体”。他抬腿踏上“尸体”的脊梁,确保对方不能突然暴起,而后俯身撕下了对方小腿上的积分。
亮着莹蓝光芒的小积分牌对着终端一扫,蓝色的光芒黯淡,转瞬就变成了灰色。
欧尔抛掉手里已经无用的积分
牌,直起身体的时候正好看见博德里呆呆地弯着腰,他手下那具本该阵亡的“尸体”猛然跃起,装着麻醉弹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博德里的脖子。
不做他想欧尔在瞬间就甩出了自己的配枪,金属枪体带起的呼啸风声被雨声掩盖,配枪重重撞上“尸体”的手腕。
那人持枪的手被迫一抖,麻醉弹擦着博德里的脖颈飞过。冰凉的弹体擦过皮肤的触感终于让博德里从恍惚中醒神,猛然扣住对方的手腕侧身冲着他的胸口连续几下迅猛的肘击。
“尸体”闷哼两声,瘫软在地,终于彻底失去了战斗力,胸口的积分牌被博德里单手扯下。
托上将大人连续不断让他们和擅长装死的虫尸战斗的福,现在每个新生对这一套都驾轻就熟。
“你刚刚是在梦游?”欧尔走过来捡起地上的配枪,抬腿给了博德里一脚,毫不客气道,“脑子给水泡发了?”
博德里老老实实挨了他这一脚,手上还拿着积分牌,眼神很有点迷茫。
“欧尔,你没有没闻到……一股香味?”
香味?
欧尔拧起眉头,鼻尖松动两下。他刚刚全副心神都集中在战斗上,没有分出一丝注意力给别的,此刻特意去闻,掩盖在湿润的泥土腥气下,空气中确实有一股似有若无的香甜气息。
他捕捉着这股气味侧头去看,目光越过视线内几个正在恍神的alpha队员,落在了和同伴一起清点战余物资的萧兰身上。
欧尔眯起眼睛,敏锐地在雨幕中看见了对方后颈上一小块不起眼的,仿佛受伤了似的翘起的“皮肤”。
他脊背上蓦然过去一道寒意!
欧尔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和他们一样淋雨站在场外的上将,训练已经进入到了尾声,对方要负责统计伤员和判定结果。
此刻安德烈仿佛也感觉到了什么,微微颔首,朝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欧尔立刻拽下了身上湿透厚重的制服外套,他跑着几大步奔到萧兰身边,在对方尚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将外套兜头罩住他的脑袋,透湿的外套几乎罩住了萧兰整个上身。
“怎……”
萧兰在他的外套里迷茫地挣扎了一下,但他一句话没问完,欧尔一只手探进外套,用手掌将他颈后那块翘起的“皮肤”牢牢压了回去。
脖颈上骤然贴上什么东西,萧兰先是一愣,随后脑子里立刻闪过什么,心里蓦然擦过极强烈的惊惧。
嗓子里的话止在口中,萧兰因为那个可怕的猜想几乎腿软。
欧尔的一条胳膊隔着厚厚一层外套牢牢箍着萧兰,他将对方按在身侧,转身的时候和安德烈落过来的目光直直对上。
喉结上下滚动,欧尔心跳加速。他竭力维持着脸上平静的表情,毫不动摇地和安德烈对视,然后揽着不再向外溢散信息素的萧兰一步一步走向场外。
路过博德里,欧尔简单地嘱咐对方替自己完成训练的收尾。
随即,他和博德里擦肩,顶着安德烈压迫性的视线走到上将身侧,哑着嗓子开口。
“我组员身体吃不消,训练结束了,我送他回去休息。”
萧兰的耳朵贴在欧尔的胸口,听到他心脏传来的快速的鼓动,敲打着他的耳膜,让他的心脏也加速跳动起来。
安德烈没有拦他。
欧尔箍着始终没有冒头的萧兰,稳步离开了安德烈的视线。他的脊背僵直,因为过度紧绷有了火烧似的触感,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