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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缘起,一念缘灭,这个世间一切,皆有因果原由,种的什么因,自然就会得到什么果,道法自然,轮回安陆。
白淽又梦到了那段时光,在芸锦的时候,在九天王朝的时候,她和顾玖笙那段遗憾的过去,他的爱而不得,她的忍痛放手,在梦境里是那么的清晰,其实白淽无数次的想过,如果当时不是遇到芸锦大难,她利用顾玖笙的话,他们之间的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梦里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她看到了那段在她记忆里带着苦涩味道的甜蜜过去,那个时候,他们都不算是坦诚的人,可是他却也始终,没有松开过她的手。
亭子里的顾玖笙正在给怀孕的白淽喂安胎药,两人脸上面色和熙,一副和乐融融的景象,和普通的新婚夫妻一样,琴瑟和鸣佳偶天成。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
“这是你们的过去,也是在你心里隐藏的最深的东西,有些东西就算是经历多年,也还是没办法忘记。”远处过来一道声音,熟悉的让她心底发酸。
白淽豁然回头,就看到了仙风道骨站在对面的老头。
“师傅!”
那边手上拿着拂尘,满脸轻松怡然的老头,赫然就是她师傅无疑了。
“淽儿啊,你的梦境里浮现的东西,是你最珍视的东西,也是最恐惧失去的东西无疑了,只是你需要知道,有的时候,未必在一起,就是有缘分。”老头盯着她,意味深长的开口。
世间道法自然,有得到有失去,一切皆有因果轮回而言。
“师傅,您什么意思?”白淽盯着他。
老头子往前走了两步,抬手间拂尘挥散驱尽了面前的景象,她看到了更多不一样的东西,有阴暗低沉,阴诡乖戾的绝境。
白淽眼睁睁看到了顾玖笙在她面前灰飞烟灭的样子,也看到了她遍寻世界而不得的样子。
难道,这就是他们的未来吗。
“你们的未来,还很坎坷,若有不得解释的事情,到海城城郊的道观寻我。”老头子叹了口气,“可是你要也要记住,纵使命数使然,你的信念,就能够改动一切。”
眼睁睁的看着师傅在她的面前消失殆尽,白淽有些错愕的看着周遭景象,师傅说的话,在她的耳边萦绕不断。
“乌咪......”
耳边的声音开始变得嘈杂起来,像是从现实世界传来用力的将她吵醒的动静,白淽睁开眼睛,从一片迷糊间变得清澈澄明。
回过神来就看到了笼罩在她身上周遭的一抹红气,大有将她缠绕起来的劲头,白淽再抬头就看到了从那片扑过来的小白。
金光大现之中,小白死死的将一个小东西按在了被褥上,紧跟着一口吞下。
“我是被困在梦里了。”白淽揉揉脑袋,看着小白的动静。
恍惚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动作十分迅速的按住了小白的脑袋,“你给我等等!不能吃啊!!”
小白被她冷不丁的忽然按住了脑袋,下意识的往下吞咽,看到它要吞咽的动作,白淽捏着小白的尾巴将它倒挂过来,简单粗暴的动作直接开始了摇晃。
“吐出来吐出来!”白淽冲着小白的脑袋开口。
这可是她等了好几天的,好不容易才等到的,一下子就被吞下去了,不是白瞎了吗。
“乌......”
忽然被这么倒吊着,小白脑充血几下之后就将嘴里的东西给吐出来了,一团红红的东西落在被褥上,白淽将小白放到了一旁捏住了那团红气。
“幸好幸好,差一点就被你给吞下去了。”白淽掌心摊开,镂空金丝球出现在她手心里,迅速将红气关在了笼子里。
“乌咪!”小白跳上了她的膝盖,狠狠的对峙。
“这你不能吃,你要是吃了估计也没办法消化,它会在你的肚子里开始用力的闹腾,反倒是会折磨苦了你。”白淽小心的同小白解释。
小白瞪着她看了半响之后,狠狠的扭头背对着她坐着,这样子,是生气了。
白淽摸摸鼻子,小心的伸手戳了戳小白的背,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这段时间小白真的被养胖了很多,因为跟着严逸的缘故,这严逸也是照顾的十分用心了。
眼瞅着这体积就比从前大了一圈左右,这一动背上的肥肉都在折腾,是不是得给它减肥了,还是健康一点好吧。
“我给你揉揉尾巴吧。”白淽讨好的出声,轻轻给它揉着和尾巴相连的尾骨处。
“这个你真的不能吃,而且这也只是一个分离出来的虺而已,也不是本体,吃了也没什么营养。”白淽碰碰它的脑袋。
而且谁知道这小白动作这么快,这么迅速的就给含在嘴里了,她也是着急了不是,一顺手就给抓起来了。
哄着小白的时候她看了眼时间,现在凌晨五点,再看看,这身边的位置空空的,整张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顾玖笙哪儿去了,分明入睡前两人是一起睡的,而且这个时间点,这人出去做什么了。
“小白,你看到玖笙了吗?”白淽揉着小白毛茸茸的屁.股问道。
被提问的小白回头看了她一眼,格外有动作的摇摇头,表示它没见到。
“奇怪了,这个时候他去哪儿了?”白淽说着松了手,金丝笼子放在一旁起身。
刚刚打算换了衣服出去找人,一团黑气出现在房间内,雾气散去,顾玖笙站在其中看着她,他肩上还带着雪花。
“你这是去哪儿了?”白淽好奇的盯着他。
男人面色未变,走过来将身上厚厚的衣服脱下来搭在椅子上,上床驱动了体内的热气之后上床抱着她。
“刚才听到外面有些不对的动静,我出去看了看,吵醒你了?”顾玖笙盯着她。
白淽摇头,却还是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不对啊,我怎么感觉这几天你都在半夜的时候出去呢?”
“你是不是在外面藏了个漂亮的小妖精?”白淽抓着他胸前的衣服。
这里的人不都是那么演的吗,丈夫如果早出晚归的话,很容易出轨,而且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这半夜总是出去,不是外面有人了,就是要出去找人。
这种婚姻危机,大部分都是导致离婚的主要原因。
顾玖笙无奈的将她手指抓在掌心里,“我藏的小妖精不是就在我怀里。”
白淽盯着他,“你确定没有藏人?”
“老婆,这个世界上那里还找得到比你更加勾人的小妖精。”说着他不怀好意的靠近,“小妖精,你都快榨干我的精血了,我再没比你更加美的妖精能够吸引我的视线。”
这话听着倒是挺舒服的,白淽原本也只是同他开个玩笑而已,知道他的性子品行,她也是绝对不可能会怀疑顾玖笙对她的感情的。
“怎么醒了?”顾玖笙薄唇轻吻她的额头,“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不是,我做了个梦,醒来的时候抓住了这个。”白淽探手将一旁的镂空金丝球。
这是顾玖笙特地做的,用他的力量化成,能够束缚住那些生灵,是个顶顶好用的东西,倒是也不错。
“它的分离体找过来了,只怕是没办法回到宁安身上,着急了吧。”白淽出声道。
顾玖笙接过来看了眼,这东西寻过来自然是找白淽的,倒是挺有本事的,知道趁着他不在的时候过来。
“你在想什么?”白淽张口道。
“也快到时间了,宁安该醒了。”顾玖笙说着动了动手指。
白淽手边的金丝球内那团红气开始隐隐躁动,紧跟着便开始无比的狂躁,不过有笼子的禁锢,一直挣脱不出来。
“它开始躁动了。”白淽盯着手上的笼子。
如果不将这东西收服的话,恐怕后续会很麻烦,和宁筬这出交易,对他们来说,也算是歪打正着。
“再睡一会儿。”顾玖笙拥着她靠在枕头上。
一旁的红气涌动攻击的越来越频繁,顾玖笙动动手指,围上去的气息将笼子束缚起来,死死的压制住了里面躁动的东西。
两个小时之后,凌晨七点钟,正是大多数人苏醒的时候,往来的医护人员开始了一天的工作,除却忙碌的人自然也有清闲的人。
宁筬的人过来敲门的时候白淽刚刚起床,顾玖笙蹲在地上给她系鞋带就听到了门口的声音。
“九太太,我们二少爷新醒过来了,家主让我赶紧过来请您一趟。”
白淽看了眼顾玖笙,再看看门口回了句,“知道了。”
男人打上最后一个结的时候起身,带着她坐在了桌边。
“我们过去看看吧。”白淽抓着他张口。
宁安醒过来了,只怕虺的动静会更加大,其实那天宁筬过来的时候她发现了跟在他身边的虺,这几天虺一直都在这里没有离开过,算起来要说的话,按照它留在宁安身上的力量,是足够压制宁安的。
可是白淽动了点小手脚,轻易的解开了那份力量,现在宁安清醒,也让他们有了更加直白了解这件事情的机会。
“吃了东西再过去,你慌什么。”顾玖笙揉揉她的脑袋。
白淽看看门口的人,再看看顾玖笙慢条斯理的动作,她听话的坐下开始吃早餐,宁安醒过来了,也抓住了这本体分离的一个。
接下来只要做了净化,就一定能够为他们所用。
严逸抱着小白等在门口,前两天因为白淽忙碌的缘故,将小白交给了严逸照顾,因为知道这货不是普通的猫咪,严逸照顾的也格外好。
所以现在小白和严逸可是有着深厚感情的好友。
“乌咪......”它可怜兮兮的看了眼严逸,紧跟着屁股拱了拱他。
听出来它委屈的声音,严逸动手给它揉着屁.股,“知道了知道了,屁.股疼对不对,我给你揉揉。”
试问,一个一米七八的大男人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咪站在门口,轻声哄着给它揉屁.股的场面这是什么场面,违和感十足啊。
嘉衍走过来的时候都不由的嘴角抽搐,这小白什么时候和严逸这么好了。
“严先生?”他唤了声。
正在给小白揉屁.股的严逸停了停动作,有些尴尬的抬头看着他。
“你继续不用管我,我就是想来问你一个问题。”嘉衍有些不好意思的张口。
严逸抱着小白站的端正,“你说吧。”
这段时间他和臣义嘉衍处的也不错,这两人虽然和他不一样,但是也没什么架子,除了有的时候说话他有点听不懂以外,相处的也还是挺愉快的。
最主要的是,都是真心的为了顾玖笙好,所以说话做事的时候也都挺有干劲的。
“我想问问你,这里的手机电话,怎么办理的?”嘉衍看着严逸,问的十分认真。
这两天苏念念看到他的时候总是没什么好脸色,他原本也不是那么在意一个女孩的想法,但是想到了这是白淽的好朋友,而且很多时候苏念念都在帮着白淽,他和白淽的朋友闹得这么僵硬,未免也有些不太好,
想到了上次白淽说的,只要他能够办只手机,其余的什么都好办了,他总不可能去找顾玖笙来办,问臣义的话臣义这两天也忙着,没空搭理他。
貌似能过来找的人,就是严逸了。
“这个简单,你先去手机店内买一只手机,然后办理手机卡......”严逸说着的时候看到嘉衍满脸懵的样子,知道了这人是没听懂的。
“我去帮你弄吧,弄好了我给你。”严逸开口道。
“这样啊,那谢谢你了,会不会很麻烦你呢?”
“不会不会。”
白淽和顾玖笙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严逸抱着小白和乐融融在和嘉衍说的样子,她上前摸摸小白的脑袋。
“看上去这两天你照顾他照顾的很好呢,小白这么喜欢黏着你。”
严逸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也挺喜欢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的,不过平时跟着顾玖笙,总是下意识的板着脸,就压抑住了自己的天性。
“你们就好好玩吧,有人过来找我的话就说我们去宁筬那边了。”白淽冲着严逸开口道。
嘉衍跟着两人往宁筬住的地方过去了,严逸低头看了看小白,小声温柔的说,“你看,就剩我们俩儿了,一会儿带你过去看看有没有好吃的......”
小白心满意足的靠在他怀里呼噜噜的吹气,眯着眼睛享受他抓脑袋的服务,看上去格外惬意。
三人去到宁筬住的地方的时候,宁筬正好带着人坐在客厅里问话,他身边放着的笼子里,那只黑白相间的鸟儿安静的蹲着,没有发出一点叫声。
“宁先生。”白淽张口唤了声。
宁筬看到进门的三人,起身将杯子放下,“白小姐,我弟弟醒了,想请你过来看看。”
又是自动将顾玖笙忽略掉的模样,不过她身边的男人倒是丝毫不介意,安静的抚着她的发丝跟随她往楼上去。
“我弟弟,有些不对劲。”宁筬开口道。
白淽随着他一步一步的上楼梯,好奇的看着宁筬,“不对劲。”
“嗯,起初是痴痴傻傻的样子,后来嘴里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倒像是有些精神失常的样子。”宁筬解释道。
白淽看了眼顾玖笙,因为被虺压制了太长时间而放出来的精神有的的确会忽然有些不对劲,这点倒是不奇怪。
按照宁筬说的,宁安应该已经被虺附身四五年的时间了,这么算起来的话,这么忽然被放出来,可能会有意识模糊的情况出现,不用太过担心了。
二楼宁筬睡得主卧旁边,就是宁安被暂时放置的房间,进去的时候,床上半盖着被子躺着一个少年,他意识有些迷糊,看向门口的时候,眸中都是毫无波动的。
“宁安?”白淽叫了声。
少年看着她的视线带着考究,白淽确定了这耳朵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耳朵没问题,眼睛没问题,接下来就是查查看看这身体的情况了。
一旁的保镖上前将宁安的手拉过来,白淽刚刚凑过去,一张白色的丝绸帕子就搭在了宁安的手腕上,她看了眼身旁面无表情的顾玖笙,将手指搭上去。
“你是大夫?”宁安看着白淽,像是第一次认识的人那样询问。
白淽点头,宁安盯着她看了看,在白淽还没有谈查清楚情况的时候,就将手猛地收了回去。
白淽指尖落空,看着床上的少年。
“我不想看病,你出去。”这语调生硬的很。
顾玖笙将人揽过来在怀里拥着,安静的看着宁筬走到宁安的面前。
“这是我请过来给你看病的大夫,你才刚刚醒过来,不让她好好的看看怎么行。”宁筬盯着宁安,活活像是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东西来一样。
“我不想看。”宁安张口道,可是对着宁筬的时候,态度是十分的软化柔和,“哥哥,我不想看,我很好,你让她先出去。”
听得出来这宁安对宁筬也算得上是言听计从的,只不过这刚刚从梦境当中苏醒过来,他却一点也不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宁筬往前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弟弟,“宁安,你听话,你的身体需要医生给你看看。”
白淽仔细的观察宁安,他身上也并不是完全将虺的气息剥离了,其实只不过是因为现在虺没办法回到他的身体里,而宁安又被他们给叫醒了的缘故,倒是有几分浊息还混在他的身上。
宁筬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白淽打断了他的话,“我想还是让你弟弟一个人待一会儿,我一会儿再过来也好。”
白淽都这么说了,宁筬也只能作罢。
离开房间到了外面的小客厅里头,几人卧坐在沙发里,白淽将带过来的金丝球放在了宁筬的面前。
“这是附在宁安身上的虺的一半本体,另外一半估计现在还在漂浮中。”
不过也是能够确定,另外一半,肯定是在这栋楼里守着宁安和宁筬。
“要如何才能够驱散?”宁筬盯着那个金丝球里的红气。
他后来也去寻了些有关虺的资料,得到的就是,以灵气而生的东西,只有和人有了关联才会跟着不放,那么他到底是做了什么,让这东西跟着他不放了。
“你弟弟的样子我看着有些奇怪,我建议你还是能够和他谈谈。”白淽开口道。
宁安的样子未免有些太过奇怪了些,像是有些排斥,或者说是,奚落。
“他一句话都没说,从醒过来到现在。”宁筬说了句。
起身他也感觉到了宁安有些奇怪,和从前那个和熙的少年郎不一样,可是奈何,这人什么话都不愿意说出来,自顾自的将自己关起来,一句话也没说。
“既然这样的话,只能我们自己找答案了。”白淽说着抬手。
指尖轻点,一小簇火苗围着桌上的金丝球开始燃烧起来,火的面积只是顾及到那一片区域的位置,一点也没有波及旁边的东西。
宁筬聚精会神的盯着桌上的东西,几乎是在燃烧了五分钟之后,整栋楼都开始有些波动,像是野兽的咆哮怒吼声一般。
白淽靠在顾玖笙的怀里,慢条斯理的玩弄着手上的帕子。
“挺能撑住的,扛不住就出来吧,你已经逃不走了。”白淽说着轻轻加大了些火力。
如果不是怕顾玖笙直接将它给烧死了,她有何须自己动手。
很快从半空中掉出来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黑色的长发到达脚踝的位置,半张脸被头发挡住,看得到皮肤白皙,赤足,脚上戴着一条银色的脚链,上面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
“啊!!”女人捂着脸脑袋痛苦的嘶吼。
嘉衍上前很快将人控制住,白淽挥手,消散了燃烧的火焰。
既然已经出来了,也不用做这些无用功了。
火苗熄灭之后,原本痛苦嘶吼的女人也停下了动作,匍匐在地上,黑色的长发垂落地面,一身艳红的衣服格外刺眼明显。
“让你自己出来还真的是不简单啊。”白淽看着她。
女人抬眸死死的盯着桌面上的镂空金丝球,抬眸间那张被挡在黑发后的脸暴露出来,白淽清楚的看到了她被红色胎记挡住的半边脸。
还有她完好的半边脸上受的一些伤口,想来是上次在梦境里的时候她幻化成了白淽的模样,而被顾玖笙伤了脸。
“还真的是你。”
女人死死的盯着白淽,因为痛苦的缘故,她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染湿,看上去有些狼狈。
“你要做什么?”女人沙哑着声音,死死的盯着白淽。
想到上次在商场的情景,白淽看着她,“这话是我要问你的,先不说宁安的事情,你倒是同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要袭击我?”
听到这句话,原本安静待在白淽身边的顾玖笙眼神变得锐利,盯着地面上的人。
“我既然落在你的手上,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不用说的这么多。”女人嗓音低沉无比,听得出来是和寻常人不一样的。
普通人的声音不会是那样的沙哑低沉,若非异族,不会出现这样的声线。
“执念所化,如果无法消除你们心里的执念的话,就算毁了你,你也会变成厉鬼终日游荡,你想要那种没有归处的感觉吗?”白淽盯着她。
宁筬的视线一直落在女人脚踝上的铃铛上,这铃铛,和他在梦里见过的,一模一样,难道他在梦里见到的女人,就是她吗。
“既然落在你的手里,我自然毫无怨言,是我技不如人,才会被你抓住,你动手吧,就算化成厉鬼在三界游荡,我也毫不在乎。”女人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白淽看到她的样子,再看看那边原本合上的门开出来的一条缝,她嘴角轻勾。
“你是在宁家惹事儿,就算要处理也是宁家的人处置你,我想宁筬应该很愿意听听你的解释。”白淽看着宁筬道。
这边的人视线从她脚踝上的铃铛上收回,有些起伏不定的张口,“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地上的人闭着眼睛没说话,嘴角不住的在颤抖,想要张口却说不出来什么。
她这样的容貌,怎么配出现在他的面前脏了他的眼睛,从篡改他的梦境开始,她就想过如果有这么一天的话,她该如何解释。
梦境里她顶着别人的脸陪着他,可是她这张脸,却和梦境里那些美丽的脸庞截然相反,如此的丑恶,这么想着,她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在宁家兴风作浪?”宁筬厉声呵斥。
白淽看得出来地上人瑟瑟发抖的样子,她这样子,是不想让宁筬看到她的面容,从她编制的梦境里能够看得出来,这人是真的对宁筬有些动情了,否则的话也不会那么用心的编制梦境。
恐怕每次梦之后,宁筬都忘记了对方的脸,而是记住了脚上的铃铛,这是与原因的。
以一个女孩子的角度,白淽看得出来她是不敢看宁筬,有些自惭形秽的味道在里头,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哪个女孩子不想自己是美丽的,而不是这样。
她抬手制止了宁筬的话,“我想你还是不要这么激动,好好的听听她的解释才好。”
她说着捅了捅顾玖笙的腰际,男人知道她的意思,指尖轻轻一动,地面上的人瞬间变化成为了另外一个样子,原本垂落在地面上的长发束起,颇有几分干净的味道在里头。
“事已至此,我想你还是将你的目的说出来,我也不会杀你,结束之后我会将你放归山林,让你回到你原本应该去的地方去。”
白淽想到了念雯英,念雯英作为山间长大的邪灵,食人肉残害生灵,还贪恋人世间的繁华而占据白家,迟迟不愿意回归山林。
而她面前这位,却没有害了宁家任何人的命,纵使茹毛饮血,也是喝了畜生的血。
白淽相信她的心里始终还是带着善念,否则的话宁家也不会顺风顺水的,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发生任何变话,至于为什么对她下手,这点还需要好好的询问询问。
地上的人不知道看着白淽递过来的镜子,镜子里的她那副丑陋的面容幻化成为了寻常女孩子的样子,伤疤和红色的胎记都不见了,模样也格外的清纯可人。
她只有在梦境才有办法变化自己的面容,在现实中,她幻化人体的时候,面容原本就是这么丑陋,其实她也有力量能够幻化的,可是却因为是附在活人的身上让她损失了不少的力量,以自己的本事,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幻化成为美丽的面孔,来面对这个自己最喜欢的人。
“你现在,能够告诉我了吗?”白淽蹲在她面前,对着她伸出手。
看着那只白皙的手掌,女人抬头,有些错愕,“我想要杀你,为什么你还要帮我?”
“我这不是帮你,是在帮我自己。”
她既然是喜欢宁筬的,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狼狈至极的样子,她的容貌,让她在宁筬面前变得无比自卑,这点白淽也清楚了。
宁筬也有些发愣的看着白淽这波操作,这是,和这东西成朋友了。
“我想你需要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你要对我下手?或者说是,为什么,你要附在宁安这个活人的身上?”
整个客厅里的人都好奇的看着白淽和虺,宁筬也是视线死死的盯住,尤其是她脚踝上的那串铃铛,像是带着一串魔音一般,让他脑袋开始疼痛。
“我......”
她有些不知所措,语调颤抖。
“是我让她来的,你们都不用怪她!”
原本合上的房间门被霍然打开,宁安从里面冲出来,面色苍白,单手撑着门框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宁筬回头盯着弟弟,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眸眯起,“你说什么?”
“是我,是我让她来的,也是我让她附在我的身体上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宁安走了两步过去盯着所有人。
地上的人开始颤抖,白淽默然往后退了两步,走到了顾玖笙身边坐下,现在的局面倒是让人有些始料未及。
宁安为什么要让虺附在他的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