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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夏洛大义凌然。
屋子外的黄飞鸿目露思索,心里想着这个洋人还不错,最起码对比其他洋人很有良心了。
或许,他的提议我可以答应,还是再看一看?
只是听了墙角,这让他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抬起手便准备敲门,不想在做这小人行径。
可就在这时,从前院之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喝:“有贼?!”
紧接着,噼里啪啦相伴着“哎呦哎呦”之声就不断传来,这是?闹哄哄的进了贼。
“唰!”
夜色下的墙头上冷不丁地翻过来一道影子,不等落地,这道影子就喊了起来:“小五,你个王八羔子,就不知道小心点,回去怎么向掌柜的交代。”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打不了都杀了就是,看刀!”
“好猖狂的贼子!”
黄飞鸿闻言怒不可歇,正好这时翻墙进来的老石也刚刚落地,一抬头,就见到疾步跃来的儒雅汉子。
这汉子,正是怒气满满的黄飞鸿。
“啊呀……”
老石骤然一惊,近身后,更是看清楚了来人是谁,骇然地退了一步,让过当头一拳后嗓子都变了音:“黄,黄飞鸿!!”
“正是黄某,给我中。”
嘭。
打开横档,一记窝心脚正中胸口。
“蓬…”
老石被踹了个正着,身子都腾空而起撞在了翻过来的墙上,一口血从嘴角溢出。
顾不上黄飞鸿为什么会在这里,老石忍痛张嘴便隔墙喊着:“小五快撤,宗师黄飞鸿在这里,快撤!”
隔壁前院,小五正左劈右砍恐吓着围聚在身前的粱府护卫,大门处还有知府衙役探头探脑。
他们也是生怕再白挨一顿揍,白日里的黄飞鸿可是给了他们教训,只是看来看去,地上还有着淌出鲜血不知生死的粱府护卫,这,这是来了真的贼人?
“老石?!”
“快走,让掌柜的给我报仇。”
“这……”
“走!”
小五不知隔墙老石的情况,只是从他焦急的叫喊中得知老石的情况绝对不妙,黄飞鸿,你给我等着。
一咬牙,手中长刀轮了一圈,破开一道空隙后,小五三步并两步,一个冲刺,再次跃上了围墙。
上了围墙,他才看清隔壁内院的模糊情况。
两道人影翻飞腾跃,只是一个踉踉跄跄、一个从容不迫,那道踉跄的人影正竭力缠住从容不迫之人,看上去,老石也快顶不住了。
“黄飞鸿,还有你们粱府给我等着!”撂下一句狠话,小五飞快地跳下围墙,错开街道上的衙役跑了出去。
一边跑,一边咬牙切齿地狠狠咒骂:“他吗的,多管闲事的黄飞鸿,没有你,就算老子出了错也没啥大问题,老石……不行,我得快点,回去找掌柜的救人。”
骂着,小五的脚步又快了三分。
而在夜色越加深沉的街道房屋顶上,夏洛却从一团阴影中钻了出来,静立其上,默默地注视着下面奔跑的小五。直到他跑过了这条街角,夏洛才张开了身后的天使翅膀,微微一闪,便直冲云霄。
明德巷。
三五一伙、或靠或蹲,全都静静地等待着巷子深处传出来的命令。
九宫再次一点,一人站了起来。
“城西教坛如何?”
“回掌柜的,城西已通知到,教众正在赶往白莲寺。”
“很好,现在就差祭旗的洋人了。”
说着,九宫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左右:“对了,黑屋里的逆党说了什么吗?”
“逆党什么都没有说,但刚才东街的蔡刚交代了,说逆党是被他们在车站抓来的,好像是又在组织行刺知府。”
“又要行刺知府,算上这次,这两年……”
“掌柜……的……”
九宫的话未说完,门口人群就一阵的骚乱,小五脸上带着悲色和愤怒,撞开人群冲了出来。
“小五!”
进来后的小五一把就跪在了九宫身前,悲不成声地哽咽道:“掌柜的,快救救老石,他被黄飞鸿给抓住了。”
“黄飞鸿?!”
九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还扯上了黄飞鸿。
小五怒道:“黄飞鸿他在粱府,我们被他埋伏了。”
“什么!”
“怎么会这样,洋人呢?”
“还问什么洋人,掌柜的,抄家伙吧,不能让老石落单啊。”
“安静!”
九宫一步跨过,挽住小五就问:“黄飞鸿怎么会在粱府?你们抓人前就没踩踩点?”
“我,我们……”
就在小五焦急辩解的时候,谁都没有看到,明德巷的上空,大鸟似的夏洛正缓缓下落,‘咔擦’一声,他轻轻地踩到了青砖瓦片之上。
院子里,灯火通明、照着屋瓦之上也通透一片。
纯白的翅膀缓缓扇动,夏洛抽出了特意带出来的象牙左轮,持在了手里。
掌柜的?踩点?抓洋人?
想要快刀斩乱麻的心突然淡了一点,听上去,这些人倒是专门与洋人作对的。
不过,你们抓洋人就抓洋人……咦,不是就要抓我们吧?还是那两个被派来守大门的?
“算了,还是先问问清楚再说,恩,那就下手轻一点吧。”
才一出声,下面的九宫耳朵就是一动,有人?!!
夏洛的轻言慢语吓坏了九宫,闪电般地一回头,九宫就见到一片纯白当面扑来。
“呼……”
急跃而下的天使翅膀带起一阵呼啸。
缭绕在翅膀周围的大气一阵混乱,气压吹的院子里人群的衣襟猎猎作响。
“什么人?”
“啊,小心!”
“这什么鬼东西!!”
天使翅膀离体,明黄大手横掌一扫,以九宫为中心的白莲教教众就东倒西歪地被扫到了一旁,院子中,只剩下了满脸骇然之色的九宫呆怔在原地。
“别动哦,小心枪走火。”
夏洛带着笑意,漫不经心地道了句,看向了被他手中象牙左轮顶到了眉心的九宫。
“介绍一下,怎么称呼啊?”
“掌柜的?”
“洋人?”
“是洋人,可,可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友谊之手扫开人群后又飞了回来,悬停在了夏洛的头顶上方,而下方的白莲教教众有一个算一个,都张口结舌地如见鬼魅。
“别动!”
九宫眉心一痛,夏洛的左轮又往前逼了一下。
聚起的力道一松,九宫难看的脸色又黑了三分。
“问你呢,你叫什么?”
“九宫。”
九宫恶狠狠地从牙缝中挤出了自己的名字。
九宫!
白莲教??
夏洛心中暗暗吃惊,忍不住仔细地打量了九宫起来。
一身短襟枣衣,长身而立,头上一条鞭子在脖子上缠了两圈,外加一脸的凶相,看上去,到是真没个好人样。